白小也沒有說話,迅速轉(zhuǎn)身向后,加快腳步。
兩名黑衣人也跟著加速。
跑了沒幾步。
果然,還有另外兩人,從前方街口轉(zhuǎn)出,向白小也奔來。
看了看這四人的步伐,不像是修行之人,倒像是軍中士卒。
白小也念頭一動,隨即想到了廢園。
再次轉(zhuǎn)身,騰躍翻上了一棟民宅,穿過屋頂,向另一條街道奔去。
沒用出無痕步,不敢表現(xiàn)出太高的實力,白小也只想將四人引到廢園。
所以始終保持一定速度,讓這四人不至于跟丟。
四名黑衣人倒也執(zhí)著,一言不發(fā),只管悶頭追趕。
廢園離王府有些遠(yuǎn),白小也幾次故意被四人追上,胡亂招架兩下,做出不敵的樣子,接著再逃。
黑衣人緊緊咬住,死命追趕。
終于來到廢園外的街道上,白小也突然停下腳步。
身后的兩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白小也沒有多余的話,抽出手弩。
嗖!嗖!兩聲。
弩箭入肉。
兩名黑衣人倒在地上。
另外兩人一看,愣了一下,有些猶豫,但還是擎刀向白小也沖過來。
“找死!”
又是兩支弩箭,將一人射翻,另一人被射中大腿。
再次抽出另一支手弩,嗖!
射在黑衣人的另一條大腿上。
疼得此人跪倒在地,拄著刀,壓抑著喉嚨,低聲呻吟,白小也飛起一腳,踢飛了黑衣人手里的刀。
抽出潑風(fēng)刀來,用刀背將其砸暈。
“就這水平,也好意思來暗殺我。”
“丟人!”
上前補刀,確定另外三人已經(jīng)死透。
將暈倒的黑衣人提起,帶到廢園中,用冷水潑醒。
“我問你答,答得好,留你一命。”白小也說道。
對方一言不發(fā)。
“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是什么人?”白小也問道。
緊咬牙關(guān),依然一言不發(fā)。
白小也沒有分秒猶豫,刀一揮。
四根手指飛到了空中。
撕心裂肺的慘叫。
“再問你一遍,下次砍胳膊。”白小也說道。
“大....大人饒....命,我們.....我們是南康衛(wèi)的士卒,何...何千戶....讓我們來的。”黑衣人疼的齜牙咧嘴,忍痛答道。
“很好,讓你們來刺殺我嗎?”白小也接著問。
“是....是。”
“求大人....給一條....一條生路啊,我們都是奉......”
此人話沒說完,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白小也手中刀已經(jīng)斬下。
“對不起,我從來不對敵人講信譽。”
如今的局面,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
對方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是否猜測出,自己已經(jīng)拿到了賬冊?
白小也心里充滿疑問。
面對未知的對手,這時候的心軟,毫無意義。
再次來到街上,將另外三人的尸身也帶到廢園。
在四人尸體上翻找了一下,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
在后園找到一處枯井,將四人尸身都投入了井中,又壓上一塊假山石。
清理了廢園內(nèi)的血跡和腳印。
帶了一些土來到街上,掩蓋了地上的血跡。
這才拍拍手,翻墻出城,又回到破廟。
老酒鬼很吃驚,這剛走怎么又回來了,連忙追問。
白小也便將自己殺四個人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已經(jīng)逼問出,南康衛(wèi)的何千戶就是指使人。
“這個何千戶,是什么人?”問老酒鬼。
老酒鬼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地方衛(wèi)的千戶,僅次于衛(wèi)指揮,手下大約掌握千余兵力。
這人要殺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說,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要殺你,不是生擒,也不是逼你交出什么東西?”老酒鬼問道。
白小也明白,老酒鬼問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要殺自己,說明對方依然對自己的存在不放心。
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接走了楚主司的尸身,于是,知府指派何千戶所為。
最不會泄密的,就是不說話的死人。
既然對方明確要殺自己,就說明,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賬冊。
但又擔(dān)心繼續(xù)壞他們的事,想要把事態(tài)發(fā)展,盡可能控制在己方手中。
那么,直接讓白小也這個人消失,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你是擔(dān)心王府不安全,才過來找我嗎?”老酒鬼又問道。
白小也搖搖頭,說道:“王府依舊安全,我絲毫不擔(dān)心。”
“這次過來,是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什么事?”老酒鬼問道。
“查出何千戶的下落。”白小也目光有些冷冽,對老酒鬼說道。
“你要報復(fù)?”老酒鬼有些奇怪,覺得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
“對!”
白小也接著說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別人操縱我的命運。”
“最不喜歡的,就是把主動權(quán)交給未知的人和事。”
“盡管我能猜測到就是知府所為,但依然想映證一下。同時,也得讓對方知道,白小也,并不是能被人隨便拿捏的。”
老酒鬼聽完,略一思索,說道:“這么做,會不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提前行動,到時候事態(tài)超出我們的預(yù)期。”
白小也搖搖頭,道:“不會,第一次知府嫁禍給我,死了五個巡城士卒,事就辦砸了。第二次把楚主司下獄,他依然沒能拿到賬冊。”
“最后只能將人殺死獄中,盡管滅了楚大人的口。這對寧王爺來說,依然是辦砸了。”
“因為楚主司雖然品級不高,但畢竟是進(jìn)士出身,朝廷命官,又是戶部下來的,必將引起上邊的注意。”
“寧王如果真要謀反,絕不希望南康節(jié)外生枝,尤其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直接在獄中殺人,實在是下下策,因此我說知府這事也算辦砸了。”
“既然楚大人已死,那么白小也就更無關(guān)緊要了,所以才會對我下手。”
“這次,我還要讓知府再辦砸第三件事。”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連續(xù)辦砸三件事,知府在寧王面前,還能討的了好?”
“我猜,他甚至都不敢聲張,只會打掉牙和血吞。”
白小也說完,老酒鬼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居然有如此縝密的思維,如此冷靜的性格。
“說得不錯。”老酒鬼點點頭。
白小也接著說道:“而且我這次并不是要殺掉何千戶,只不過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提個醒而已。”
“讓他們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隨意招惹的!”
“好,我馬上去查,明天給你消息。”老酒鬼說道,此刻,他對白小也說不出得欣賞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