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也別傻站這了。都各忙各得去吧。本王還得洗漱一下,換身衣服。”說著,金鑫也走出了房間。走了幾步,他回過頭對吳小周說道,“昨晚辛苦吳將軍了,守了一夜沒睡覺吧,不好意思占了你床位。現在,你也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本王自會處理的。”說罷,金鑫就往自己的住處走去了。只留下唐爭北和張儀禮等人面面相覷。
很快,大皇子與郡主同床宿夜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大帥府。昨晚,在大帥府發生的男女之事太多了,但最具分量的無疑就是這一對了。
“好,做得好!”剛剛醉酒醒來的王大毛在聽到胡八里的報告之后,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他身邊躺著的幾個未穿衣服的侍女都被他嚇了一跳。
“太好了。這次麗嬌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哈哈哈。”王大毛自顧自的笑起來,“有了這一層關系,日后問朝廷要錢要糧就更方便了。胡先生,這是你謀劃的計策,本帥記你首功。”
“多謝大帥。但屬下以為此時當務之急是要把這層關系再往實里做。”
“死里做?什么意思?”
“屬下意思是做得更扎實點。”
“哦哦,對對對。胡先生說得極是。”王大毛披了件衣服,從房間內室走出了外廳。“那就按我們原計劃進行吧——讓他們成親。就是不知道趙天昭會不會就范。”
“讓兩人成親這事,不管是朝廷還是趙天昭應該都不會反對。畢竟他們兩人已有夫妻之實。他們也要顧及大帥的面子,所以名分肯定是要給的。”
“不僅名分得給,聘禮彩禮的也得給。”王大毛打斷了胡八里的話。當下他也是真的缺錢。
“不管是給名分,還是聘禮彩禮,依朝廷的做法都需要一個標準,但現在我們與朝廷的有關系比較微妙。說是國與國嘛又不太對,說是君與侯嘛更不是。這些事情我們需要提前有應對之說法,要不然朝廷和趙天昭拿這個來搪塞我們的話,我們就會比較被動了。”
“還是胡先生考慮得周全啊。這些細節問題你來作主就好了。”王大毛確實也不擅長這些事情的處理。
“屬下遵命。不過?”胡八里停頓了下。
“不過什么?”
“夫人若是過問的話,屬下應該當如何處理?”
“呃~那就還是聽她的吧,畢竟她是麗嬌的娘。兒女出嫁,作爹媽的難免會操心一番。”
胡八里長長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什么。
“對了,唐家兩父子走了嗎?”
“已經走了。本來他們是要跟大帥道別的,但見大帥并未起身,所以他們就沒有驚擾大帥。”
“哼,溜得倒挺快。算了算了,走了也罷。唐家的油水也被我們榨得差不多了。唐家雖然暗地里對我們不怎么服從,但該做的事情也都還是做得比較到位的。論跡不論心啊,朝廷這么多年都養不熟他們,何況我們呢。”
“屬下擔心他們難以如期交付兩萬兵馬與糧草啊。”
“唐家一向來言出必行,當著這么多人放出來的屁,難道他們還想著吃回去?”王大毛停頓了一下又說,“其實我也沒想著他們能交出這么多,能有一萬兵我也就知足了。唐城再怎么樣也是門戶之城,若是把他們抽得太狠了,濱國到時來搞事的話,反而會讓我們更加被動。”
“大帥英明。”說到這,胡八里突然隱隱想到了唐家為何敢放大話的原因,但他斟酌一番之后,并沒有向王大毛說出他此時心里的想法。人在權衡利弊的時候,永遠都是自己放在首位的。他只要不說,就沒他什么事。如果說了,反而可能會背上一個后知后覺的罪名。
話分兩頭。
唐家父子帶著自己的一干隨從,順利的出了侯北城的城門。走到離城門有幾里地的時候,他們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來。但此時的唐爭北并沒有想象中的歡愉,反而是一籌莫展心事重重地樣子。
“爭北,看你一臉沉重悶悶不樂的樣子,你是在擔心殿下嗎?”并肩走在唐爭北身邊的唐伯雄問道。
“是的。”唐爭北甕甕地回答。
“你是擔心他什么?”
“擔心他會被大帥軟禁,擔心他無法脫身。”
這時,跟在兩人身邊的唐佐佑上前一步說道,“城主,以殿下的聰明才智,脫身不是難事。所以城主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我知道殿下是很機智過人,但這些都是要有實力做保證的。但王大帥又不是其他人,他是已經得到北水宗暗中支持的一方霸主了。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放過殿下這棵搖錢樹的。朝廷要是一直能滿足王大帥的胃口還好,若是有一天給不起了,那殿下的安危就無法保證了。”或許此時唐爭北在心里已經把金鑫看作是一個朋友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汀國大皇子。
“我雖然跟殿下沒有見過幾面,但從他的神態中我可以看出,他絕非凡人。王大帥這樣的勢力根本不在他的對手之列。”
“可是,他昨晚都跟王麗嬌同宿一夜了。這誰都看得出來,這肯定就是王大毛的圈套啊。從殿下進大帥府第一天起,他們就在盤算著怎么把殿下留下來。現在他們就快做到了。這要是王麗嬌再懷個一兒半子,那殿下就真的被徹底套牢了。”
“這大家都看得出來的圈套,你覺得殿下會看不出來?”
“但殿下與王麗嬌同宿一夜是事實了啊。”
“你看到了?”
“對啊。我早上親眼看到殿下和王麗嬌從一個房間里走出來。”
“是誰的房間?是殿下的嘛?”
“這倒不是,是殿下的一個隨從吳小周將軍的房間。”
“對啊,為什么是在吳小周將軍的房間,而不是殿下自己的房間。”
“這有何區別。事實擺在眼前啊。不管在誰的房間,殿下與王麗嬌同宿一夜就是事實啊。”
“我們所看到的,往往別人想讓我們看到了。真正的事實只有做局的人才知道。”
“唐叔叔,你意思是說殿下是有意這樣做的?”
“有意還是無意,不好說,但這件事情肯定不止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么簡單。”
“唐叔叔為何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