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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秘境,村莊南邊,山頂,洞窟內。
星河與宥千佳并沒有直接離開洞窟。
而是先去了丑陋妖怪新開辟的,那個說是放有功法的隧道。
隧道內并不昏暗,和之前的湖底洞窟一般,石壁上嵌有不少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石塊。
就這樣,兩人順著隧道前行了近百步左右,拐了個彎,便來到了一處新的洞窟之內。
這回這個洞窟不大,而且里頭很空,沒有任何擺設。
就只有中央地面上散落著的一堆白骨。
以及白骨旁放著的,那卷用粗糙麻繩綁起來了的功法。
星河猜測這堆白骨應該是先前那只丑陋妖怪的尸體。
畢竟這堆白骨除了腦袋是人骨之外,其余部分看著就像是野獸的骨頭。
而且白骨堆里還有兩個青色的蛇形耳墜。
至于地上的那卷功法,星河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看了一下。
雖然有個字因為被繩子遮擋的緣故無法看清全貌,不過星河還是讀出了功法的名字——《大同訣》。
這之后,將功法收起的星河向宥千佳提議將地上這堆白骨帶下山,埋到君子村內。
在得到了宥千佳的支持之后,兩人便行動了起來。
將白骨埋到了兩人之前住的那間草堂的庭院里,堆了一個無碑無名的墳。
等做完這一切,朝著墳拜了拜的兩人在宥千佳的提議下,將家中的所有家禽衣物和食物全都送給了村里的其它村民。
隨后便換回原本進村前所穿的黑衣與華服,在大中午的時候再次上山回到洞窟。
準備離開君子村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順著出口道路前行的星河,準備去泡一下丑陋妖怪所說的溫泉。
徹底治愈一下后背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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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洞窟通往君子村外的那條隧道,只需往前走上五十步左右,便可以看見一處溫泉。
泉水深約三尺,呈乳白色,泉面上霧氣氤氳,如同輕紗般飄蕩,清幽而又朦朧,
而此時此刻,途徑此地的星河正脫光了泡在這個溫泉里,盡情地放松自己,治愈著后背的傷。
星河在這兒泡了有一小段時間了。
溫熱的泉水浸潤著他的每一寸肌膚,他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舒服過了。
這種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放松的感覺,讓他有一種很想就這么閉上眼睛直接睡上一覺的沖動。
但也就在下一秒,他猛地睜開了眼。
因為,有一只柔軟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之前后背被刺傷的位置。
星河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然而他剛想走,就被一具玉雕冰琢的迷人胴體從身后雙手緊緊抱著。
他的后背與腰間頓時感受到了一陣柔軟與溫熱。
同時,他也聽見了身后傳來的,宥千佳那如同蚊蚋般輕柔,卻又似乎帶著一絲忐忑與不安的聲音:
“哪個……先別走,可以聽我說完嗎?”
溫泉中水汽升騰,朦朧的霧氣在上方緩緩繚繞,帶著一股濕熱的芳香,輕輕地拂過兩人面頰。
在這一片氤氳的水霧之中,見星河停下了腳步,不再有任何動作,宥千佳這才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等等離開這兒之后,我們應該就會分開了吧,我得要回去找少主才行。”
說到這兒宥千佳頓了頓,環抱著星河的手臂微微收緊,神色也黯然了下來。
她緊緊地咬著自己鮮艷欲滴的紅唇,似極為難以啟齒一般,深深地看了星河寬闊的背脊一眼。
隨后緩緩垂下腦袋,濕漉漉的長發如同黑色瀑布般緊貼著她那白皙香肩和光潔額頭,剪水秋瞳中更是閃過陣陣失落。
她輕輕地張開紅潤櫻口,用遠比先前還要小上幾分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低聲說道:
“對不起,我騙了你……”
“我其實不是什么修仙者,也不是什么宥家的小姐……實際上我沒有姓,就只有他們給我取的千佳這個名字。
“我是少主從組織那兒買來的仙奴,和組織里的其它孩子一樣,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拐來的。
“因為被拐的時候還很小,我甚至連自己的爹娘長什么樣都沒印象了……
“他們把我們拐走之后就會開始教導我們,從歌舞書畫到女工烹飪,以及……以及如何服侍伺候男人,全都要學。
“如果不學或是學不好就得挨打。
“雖說也有讓我們修煉過功法,但實際上只教了我們功,沒有教過任何的法。
“為的只不過是讓我們有些修為,讓別人覺得我是個仙子,好來滿足那些客人們的欲望。
“說是仙子……”或許是自揭傷疤的緣故,宥千佳的聲音不自覺地哽咽了一下。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蛾眉低垂,眼圈泛紅,神情凄婉,泫然欲泣,凄涼道:
“其實就是個只會取悅男人,被他們用來換取東西的貨物罷了……”
“我是一個很臟的女人對吧……
“我很感謝你,這些天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日子了。
“以前我很厭惡跳舞,每次被要求表演舞蹈的時候都只想著快點結束。
“但那次在花田中我才發現原來跳舞也可以這么開心,也可以這么享受。
“我不知道應該要怎么感謝你,想來想去我會的好像就只有這個……”
如是說著,宥千佳那柔軟無骨的玲瓏嬌軀緩緩滑落,原本環抱著星河的雙手也忽然開始向下。
動作中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意味。
一時之間,蒙蒙水汽中,氣氛旖旎。
但也就在下一秒,一聲驚呼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氛圍。
“啊!”被星河突然發力掙脫甩開的宥千佳,面頰瞬間變得慘白,眼中充滿了驚惶和恐懼。
無數細小汗珠從她光潔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一雙皎皎玉足更是不自覺地向后倒退了半步。
仿佛犯了極為嚴重的錯誤,想要祈求原諒一般,立即帶著哭腔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只不過,星河在甩開宥千佳之后什么都沒說,也沒理會宥千佳的道歉。
就這么直接朝著泉邊的岸上走去。
看著星河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宥千佳沒有去追,而是緩緩低下了頭。
右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左手胳膊,任由指甲嵌入血肉。
她的嬌軀不斷顫抖著,微微痙攣。
眼眶中淚珠打轉掉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在乳白色的溫泉水里,蕩開圈圈漣漪。
她那蒼白的面頰上此刻更是寫滿了深深的懊悔與絕望。
神色黯然,話音輕顫,就這么一直不斷地低聲自言自語道:
“對不起…對不起…果然我還是……”
“是什么樣的人取決于你自己,干凈還是臟看的是心而不是肉體。”也就在這時,上岸之后背對著宥千佳,重新穿好衣服的星河忽然說道。
隨后,星河將手伸入衣襟內的口袋,取出一卷用粗糙麻繩捆綁著的功法,放在了溫泉旁濕潤的地面上。
繼續清冷說道:
“這本功法留給你,我剛剛看過了,不適合我,你自己看著用吧,這個溫泉泡著挺舒服的,你好好放松一下,我回洞窟等你。”
如是說完,星河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溫泉,返回洞窟。
恍若未聞,宥千佳停下啜泣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
隨后抬起頭來,有些出神地目送著星河遠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霧氣彌漫,仿佛一層薄紗輕輕地覆蓋在泉面上,如夢似幻。
四周的巖壁經過歲月洗禮,顯得滄桑古樸,靜靜地守護著這片溫泉。
見證著每一個沐浴于此的生靈。
等星河的身影徹底走遠之后,宥千佳這才玉足輕踩,來到泉邊岸上。
她俯下身,撿起星河放在岸邊的那卷功法看了一眼。
然后嘴角便忍不住輕輕揚起,破涕為笑,柔柔地自語嗔怪道:
“什么嘛,明明連繩子都還沒拆,騙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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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里,星河背靠石壁坐著,等待著宥千佳過來。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他臉有點紅,心跳也有點快。
而且內心深處正在大罵著自己傻逼。
還是處男的他覺得自己剛剛可真是有夠蠢的,居然連白白送上門的肥肉都不要。
他尋思著自己以前上學那會兒,也沒少看小黃片意淫過有美女投懷送抱啊。
怎么真有美女投懷送抱的時候反倒還慫了呢。
而且還是個那么漂亮的美女。
宥千佳很漂亮,這點星河決不否認。
顏如舜華,天生媚骨,一雙眸子燦若星辰,光彩奪目。
單論外貌的話,在自己見過的那些女子之中恐怕僅次于洛紅。
尤其是胸前呼之欲出的那兩團,很難不吸引人的眼睛。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
不過身為一名性取向正常的成年男性,星河承認,在那一瞬間自己似乎對宥千佳動心了。
至少自己的小兄弟百分百是動心了。
這樣一想,星河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渣男。
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為他而犧牲的千帆。
在星河想來,千帆應該和洛紅姐一樣,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畢竟他見識過瑤池的秘密,知道瑤池的下方到底存在著什么……
不過也正是因為想到了千帆,星河原本有些躁動的心瞬間就又冷靜了下來。
仿佛有些疲憊般地長嘆了口氣。
無論自己是否真的對宥千佳動過心,他都不可能會接受宥千佳的。
準確來說,他已經決定不再接受任何人,不打算再和任何人有任何交集了。
畢竟他要復仇。
而且復仇的對象還是修仙界里無人敢去招惹的瑤池。
雖說一箭易折,十箭難斷,散兵游勇注定難成氣候,如果能多幾個人陪自己一起報仇的話,成功率絕對會高上許多的道理星河也懂。
但他實在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連累到身邊的人了。
就這樣,星河不再去想剛剛發生的事,而是閉上眼睛坐在洞窟之中等待。
然而,又過去了許久。
依舊不見宥千佳出來找自己的星河,忽然意識到了些許不對。
因此他猛地睜開眼睛,連忙站起身來,大步地跑進隧道。
熱氣騰騰,泉面依舊霧氣朦朧。
但佳人卻已不在其中。
等星河再次折返回到溫泉旁時,才發現宥千佳已經獨自離開了。
并且還在溫泉旁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些用石頭刻出來的字,以及自己剛剛留給她的那卷功法。
星河走上前看了一眼,只見地面上刻著:
“我被下過魂契,只能聽命于少主。
“我的命牌也還留在宥府里,只要少主回去就會發現我還沒死。
“到時候他只需在命牌上滴上一滴血,就可以通過魂契找到我,繼續同行的話你也會不安全的。
“少主向來記仇,我會回去和少主說你已經死了,你也帶著功法趕緊逃吧。”
“*!這個胸大無腦的蠢女人!”看著地上這些用石頭刻出來的字,莫名覺得極為煩躁的星河忍不住爆了句國粹。
隨即便拿起地上那卷功法,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隧道的出口飛奔而去。
然而,一直到他離開隧道回到了秘境里,也依舊沒能看見宥千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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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想要幫宥千佳脫離魔爪,但他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去做。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恢復靈氣感應和修為了。
準確來說,順著隧道一路狂奔的他,在快到出口處的時候,突然就恢復靈氣感應和修為了。
而且在他完全離開隧道,重新踏足秘境的土地時。
他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距離先前那個湖泊不遠的一處小山洞里。
只不過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先前探索這個小山洞的時候,里面明明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才對。
就更別說這條通往君子村的隧道了。
想來應該是不久之前才被臨時開辟的。
而且很快,重返秘境后便立即在周邊區域內四處探尋的他,找到了宥千佳的蹤跡。
只不過,他來遲了一步。
當他遙遙發現宥千佳的時候,宥千佳恰好剛回了到她口中的少主所在的營地。
此刻正朝著她口中的少主緩緩走去。
因此,星河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救出宥千佳。
但即便恢復了靈氣和修為,以他現在的水平,想要救出宥千佳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畢竟他還未完成煉神還虛。
而宥千佳口中的少主身旁,卻有一名已經完成了煉神還虛的老者。
所以星河只得先返回隧道,從長計議。
除此之外,他還想要去看一個東西。
在此前順著隧道前往出口的途中。
星河在距離出口大約還有百步距離的位置處,發現了一座石臺。
石臺上有一個防滾落的圓形凹槽,上面放著一顆拳頭大小刻滿了怪異紋路的石珠。
石臺正面則是刻著一行字:
放入石珠路開,取出石珠路閉。
只不過那時候星河為了盡快追回宥千佳并沒有太過在意,僅僅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而此刻,沒能追回宥千佳的他又一次回到石臺這兒。
開始研究起了這個石臺。
星河先是試著將石珠拿起,只見原本通往外邊秘境的隧道在一陣虛幻之后瞬間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條死路。
等星河再次將石珠放回凹槽,那條道路便又顯現出來了。
至此,星河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先前在探索那個小山洞的時候,沒有發現這條通往君子村的隧道了。
想來應該是宥千佳在離開這條隧道的時候,發現了石臺以及上面的文字。
然后將石珠放了上去,這才打開了這條隧道。
而且,星河還發現回到隧道之后,自己的靈氣和修為又不見了。
又變回了一個普通的凡人。
也就在這時,仿佛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像是想到了點什么似的。
星河猛地一抬頭,看了眼隧道外,又回過頭看了看隧道里,然后立即朝著隧道外跑了出去。
并在跑到離出口約五十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一會兒前進一步,一會兒又后退一步地不斷重復著。
再然后,星河笑了。
他想到救出宥千佳的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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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不久之前……
湖泊旁,臨時搭建的營地里。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都兩天了連具尸體都找不到!”
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此刻面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正在大聲地呵斥著那四名原本負責抬轎子的隨從。
“少主,不是我們不想找,實在是找不到啊…”
一名身材矮胖的隨從戰戰兢兢抬頭,肥碩臉上布滿了細密汗珠,神色顯得極為畏懼,低聲解釋道:
“那個湖底暗流洶涌,根本就靠不近,他們倆都掉下去那么久了,尸體估計早就被暗流給卷走了……”
“你還敢頂嘴!”華服男子聽罷直接猛地一腳將這名說話的隨從踹倒在地,怒斥道:“給我自己掌嘴!”
“少主!少主!仙子回來了!仙子回來了!”
也就在這時,先前那名小廝忽然氣吁吁地跑到華服男子身前。
一邊用手指著身后不遠處方向,一邊面色漲紅,聲音激動地說道:
“少主你看,仙子回來了!”
華服男子聞言轉頭,順著小廝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他看見宥千佳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于是便朝著宥千佳開口詢問道:
“佳兒你回來了,你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兩天……?聽到這話,宥千佳嬌艷朱唇微張,如水明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
她記得自己和星河明明在君子村里生活了近一個多月才對啊。
不過很快,她就又將情緒調整了過來。
露出一個略帶疲憊的笑容,主動上前,低下頭去,像只溫順小貓般依偎在華服男子懷里。
隨后小巧嬌口輕喘,艷麗櫻唇時合時張,用柔軟粉頰輕輕地貼緊磨蹭著華服男子的胸膛。
嬌聲細語地對著華服男子撒嬌道:
“少主~人家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兩天嚇死人家了!
“我不是昏迷掉進水里了嗎,結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水沖到了一處淺灘上。
“邊上還漂著那個抓了我的男的的尸體。
“少主我和你說,那個男的的尸體背后有一道很大的口子,肉都泡腫泡爛了,還散發著惡臭,可惡心了。”
說到這,宥千佳微微皺了皺秀氣蛾眉,皓白素手在粉雕玉琢的瑤鼻前輕輕地扇了扇。
仿佛真的被某種東西給惡心到了一般。
華服男子聽完之后“哼!”了一聲,臉色緩和了不少,不過還是繼續怒罵了句:
“活該!叫他敢威脅少主我,死了反倒還便宜他了!不行,我要把他的尸體撈……”
“哎呀少主~別管那個男的了!一個死人你還管他作甚,你都不知道人家這兩天有多想少主……”
見華服男子的關注點還在星河身上,宥千佳連忙打斷了華服男子的思路,目光挑逗,繼續撒嬌道。
她似是嬌無力般整個人趴靠在華服男子身上,用那柔若無骨的小指,輕輕地在華服男子的胸口處來回畫圈。
同時身體不斷扭動,帶著一絲曖昧意味,抓起華服男子的右手,將其放到了自己的身下**,聲音嬌媚,吐氣如蘭道:
“哈啊…,這里也是…特別…特別地想少主……”
“哈哈哈!”感受著指間傳來的柔軟溫潤觸感,華服男子大笑了幾聲。
一把將宥千佳的柔軟嬌軀抱起,朝著身后的茂密草叢走去,一邊走一邊語氣輕佻地說道:
“你個小騷浪蹄子,來,小爺我這就好好地滿足滿足你!”
……
時間再次回到現在。
面頰緋紅,鬢發散亂,衣衫也極為不整的宥千佳,神情略顯羞澀地低著腦袋。
緊緊地跟在衣衫同樣有些不整的華服男子身后,一同從那片凌亂的草叢里走了出來。
“哈哈哈,不錯不錯,剛剛佳兒你學的那幾聲狗叫本少爺很滿意,以后也要多多練習知道嗎?”
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的華服男子眼中充滿了戲謔和得意,笑容燦爛地打趣道。
顯然剛才被宥千佳服侍得極為舒暢,心情很好。
“少主你壞死了,剛剛都差點把人家給玩壞了……”宥千佳低下頭,白皙的耳根紅得像是要滴血一般。
她嬌嗔地白了華服男子一眼,火燒著臉輕聲嚶嚀,聲音軟糯,充滿了媚態。
但也就在這時,先前那名小廝忽然又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對著華服男子驚呼道:
“少主!發現先前那個男的了,他沒死,似乎只是受了傷,現在正躲在一個山洞里呢!”
聽完小廝的話,華服男子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龐瞬間僵住。
他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隨后像是突然意識到了點什么似的,立即轉過頭來,目光銳利地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宥千佳。
只見宥千佳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那雙原本含羞帶怯的如水明眸猛地睜大,瞳孔驟然收縮。
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精致絕美的面龐上布滿了驚恐和不安神色。
柔軟嬌軀更是直接微微顫抖了起來,整個人渾然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緊張模樣。
至此,華服男子知道自己被騙了。
“賤人!你敢騙我!”
一股強烈的憤怒如同火山般在華服男子心中爆發,瞬間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仿佛要吞人般的怒火,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瞪大雙眼,怒不可遏地暴吼一聲。
同時猛地抬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宥千佳嬌嫩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湖邊顯得格外清晰。
宥千佳也因這一巴掌而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打翻在地,發出一聲痛苦悶哼。
白皙臉頰上也立即浮現出了一個鮮紅掌印,嘴角處更是滲出了點點血跡。
只不過華服男子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宥千佳一眼。
而是轉過身,看向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年邁老者,語氣冰冷道:
“魯叔,你陪我一起去抓那個家伙!我要把那個家伙抓起來碎尸萬段!”
而另一邊,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的宥千佳,也瞬間從驚恐中清醒過來。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沾濕了她凌亂的鬢發。
她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連滾帶爬地向前挪動。
雙手顫抖地抱住了華服男子的腿,盈盈美眸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面頰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聲嘶力竭地凄厲哀求道:
“少主不要啊!看在佳兒服侍您的份上求求您放過星河吧!少主您不是喜歡聽狗叫嗎?佳兒給您學!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你這個賤人!吃里扒外的東西!”華服男子聽到宥千佳的哀求,心中的怒火反而更盛。
他沒有絲毫憐憫,而是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腿的宥千佳,抬起腳,狠狠地將她踹開,破口怒罵道:
“你當你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小爺我買回來的盂和紙罷了,真把自己當仙子了不成!?
“那小子叫星河是吧?很好!很好!你們連名字都互相知道了啊!
“那他知道你就是個千人騎萬人跨,本少爺用兩塊上品靈石買回來的破爛賤貨嗎?!賤人!!”
說罷,像是不解氣一般,華服男子又狠狠地在她身上補了幾腳。
隨后轉過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四名抬轎隨從,怒聲吼道:
“這個賤人賞給你們了,隨便玩!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上?
“我已經用魂契把她的修為封印了,沒六個時辰解不開的!現在的她和一個凡人沒什么兩樣!
“不用跟少爺我客氣,玩死了最好,玩不死就帶回去扔大街上,再抓幾條野狗過來喂點藥和她當街玩!”
“不要啊!不要啊!!”看著收到命令后滿臉淫笑,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的四名隨從,以及即將出發去殺星河的華服男子,宥千佳連忙又再次掙扎起身。
她手腳并用地跪爬了幾步,再次追上華服男子。
隨后跪趴在華服男子腳邊,不停地用力磕著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擊著地面,發出咚咚聲響。
同時口中不斷地苦苦哀求道:
“不要啊少主!不要啊!您把我怎么樣都行,求求您放過星河吧!求求您放過星河吧!!”
她身上那身本就有些散亂的華裳早已因多次在地上翻滾爬行而變得骯臟不堪。
那張原本嬌俏可人的面頰此刻更是染滿了泥污與血跡,與眼淚鼻涕巴掌印混作一團,顯得污穢無比。
然而,華服男子卻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一般。
直接越過跪趴在地的宥千佳,走到了那名小廝身前,語氣森寒地命令道:
“你!帶路!去你說的那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