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邁入校門,潘沅內心的波動一點沒有消減,這些日子把他折騰夠嗆,步子又沉了起來,刻意躲閃著人群,目光游離在地面以上三十公分,他只想快速逃進座位,找個狹小安全的空間躲著。
大課間去科教樓的路上,手心的觸碰讓他一驚,下意識發現手心里多了一份信,他詫異是誰站在自己的背后,做這樣親昵舉動。
“潘沅,聽說你生病了,最近好點了嗎?”
這么熟悉的語調潘沅確信那是丁寧,他又不敢相信丁寧會在公開場合做這樣親密舉動,丁寧一步繞到面前:
“你怎么了?還在生病嗎?”
直到面孔完全呈現,他才確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好了,好了,估計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里面有點亂。”
他摸著腦袋,手上的信從眼前劃過;
“這是給我的?”
“上次不好意思,這個周日下午我有時間,可以彌補之前的失約嗎?”
“考試已經過去了,不過...”
“不過什么?”
“我因為生病沒有參加考試,需要補一份答卷?一個人畫,可以嗎?”
“可以啊!就當是對你的單獨補償了,你要注意身體啊,周六可別再生病了,不然我的模特夢又沒機會了。”
“不會的,不會的。”
丁寧露出離去笑容,微微的揮著手,轉身消失在走道的轉角里。
他急忙打開那個份攥在手心里的信:潘沅,聽說你生了病,這些天我也在等你好轉返校,想彌補上一次的食言,希望有機會做一次模特...
一剎那,潘沅內心即將冷卻的發動機,被油門轟的隆隆響。他把病榻上的棄言,早已拋到世界的另一邊。經歷了肉體和心理上的掙扎,這劑強心針讓他的精神情感攀上了另一個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