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辟地后。
天地間靈氣顯現,精華孕育萬物。
沉濁之上,一群妖孽借勢而生,身著黑氣,等待破土而出,世間即將炎涼。
輕凈之下,一根菩提藤借著新世界的滋養,藤披白光,正在野蠻生長。
還俗路上。
臟老頭一邊喝酒,一邊樂呵呵的看著糖杉。
龜仔伸著脖子色瞇瞇的蹭著糖杉的大臉蛋。
“別蹭啦,太癢了,哈哈。”
大烏龜嘿嘿的壞笑,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糖杉一邊閃躲,一邊說:“不行,不行,太癢了,快停下。”
龜仔搖搖頭,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前湊。
糖杉癢的實在受不了了,舉起手里的菩提盒子,啪的一下砸在大烏龜的頭上,頓時就被砸的眼前冒星星。
“我都說了,癢癢癢,你還沒完沒了的,你是不是傻?”
龜仔掙扎了一下,剛要逃跑,菩提盒子又砸了下來。
糖杉氣的罵道:“你這只大色龜,我看你就是找揍。”
看到這一幕,臟老頭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老酒。
龜仔被糖杉揍怕了,跑又跑不掉,又不敢張嘴咬,索性就把頭縮進了龜殼里。
糖杉還在不依不饒,氣呼呼的沒完沒了。
見龜殼太硬,舉著盒子無法下手,糖杉便從頭上摘下金箍棒,“長,變。”
噗~三尺長,手腕粗的搟面杖拿在手里。
臟老頭見狀急忙攔著:“糖丫頭,這可不行呀,停停,快停。”
“剛才還玩的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
“可以打幾下,但是別用這神器啊。”
糖杉踢著大烏龜的殼,大聲說道:“你問它,都怪它,全都是它惹的我。”
臟老頭說道:“你這不講理的丫頭,我一直在這看著呢,剛才是你一個勁兒的抱著人家的,還一直說謝謝。”
糖杉抓狂:“我不就是抱一下嘛,可是它蹭起來沒個完。”
臟老頭拿著酒葫蘆,慢慢的說道:“你就欺負龜仔吧,等老龜回來肯定找你算賬。”
一聽到色老頭要找自己算賬,糖杉四處看看,問道:“色大叔呢?”
臟老頭喝了一口酒,“誰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糖杉又悄悄的找了一下,確定沒看到色老頭。
臟老頭好奇問道:“怎么?你還會怕他?”
糖杉撇著嘴,“沒有啦,我就是擔心色大叔知道我欺負龜仔后,就不給我變池塘玩水了。”
臟老頭聽完哈哈大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就這?就為了玩水?”
糖杉認真的點點頭。
臟老頭舉著酒葫蘆,“笨丫頭,把你的手伸過來。”
糖杉乖乖的伸出了手,“臟大叔,你要給我用酒洗手嗎?”
醫館內,李大夫和龍兒他們忙乎到半夜才把湯藥準備好,幾大桶深黑色的湯藥,發出刺鼻的臭味,龍兒厭惡的捂著嘴,就差把眼睛也閉上。
醫館門口,鎮上的病人全都分到了當天的湯藥,而且藥量足。
有的病人喝完之后吐出了一口黑水,有的病人一直在干嘔,想吐吐不出來。
李大夫就一直拍著他們的背,“吐,吐出來就好了。”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藏在暗處的鄭銀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恨在心上,一旦鎮子上的人都治好了這種怪病,那他家就再也賺不到錢了,而且病情爆發時,他家因為不肯低價銷售藥材已經和百姓撕破了臉,如果這些人秋后算賬,那他家在這個鎮子里肯定是待不下去的。
所以他現在就想一把火就把這里燒個底朝天,以絕后患。
這時的糖杉正感受著一股清泉,涼涼的,特別舒服。
臟老頭舉著酒葫蘆,小心翼翼的,就像倒酒一樣,生怕捯撒一滴。
糖杉說道:“多倒點,小氣勁兒的。”
臟老頭拿著酒葫蘆,“行啦,有水玩不就得了,要那么多干嘛。”
糖杉雙手拍著水,時不時的往龜仔的殼上撩。
“還是色大叔厲害,能變出一池水讓我玩的。”
糖杉自言自語的說著,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臟老頭聽到后,咬著牙說道:“那你去拿個木盆來。”
對于糖杉來說一個木盆是遠遠不夠的,“臟大叔,你把葫蘆送給我唄?”
臟老頭反問道:“那你把菩提盒子給我,咱倆換咋樣?”
糖杉想了想,“我拿金箍棒和你換行嗎?”
臟老頭呵呵的笑:“我要那破棒子干啥,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糖杉嘆了口氣:“唉,還是色大叔好。”
“色大叔才大方呢,答應每天都可以讓我玩水。”
“唉,還是色大叔疼我。”
“這個破葫蘆,又臟又油的,還那么寶貝。”
“我可以拿個新葫蘆和你換。”
“哎呀,臟大叔,你就給嘛。”
糖杉一句接一句,就是想要得到這只寶葫蘆,有了它就不用低三下四的求那色老頭子了。
臟老頭看著手里的寶葫蘆,這個葫蘆跟了他不知道多少年,現在就要被這糖丫頭要了去,心中一萬個不舍。
糖杉看著臟老頭,一張可愛又惹人憐的大臉蛋。
臟老頭厚道,嘆了口氣。
心想,糖丫頭真想要,那就送她吧,只是千萬不要打破了才好。
就在這時旁邊一聲“姐姐”救了臟老頭。
糖杉順著聲音看去:“嗯?誰呀,是喊我嗎?”
稚嫩的童聲:“就是在叫你呀,漂亮姐姐。”
糖杉看過去,一個小男童抱著藥碗,正在沖著她笑。
剛才還在想盡辦法要到臟老頭的寶葫蘆,現在眼淚就忍不住了,原來這個小男童,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