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沈暖暖依然表情平靜的蹲著,直到片刻后終于忍不住微微笑開。那正是為他做的午餐,她悄悄的留在了那里,也故意在飯盒上寫了電話號碼。
她還有更多的悄悄和故意。比如悄悄拿走他的名片,故意等他下班等等。
這個很自卑的女子如此小心的暗戀著一個男人,悄悄的追求著他。盡管沒有勇氣開口,但她用一點一滴的行動去靠近他。為了第一次愛上的人,也為了這么些年無法戰(zhàn)勝的自己。
這種行動看到效果會很慢很慢,可她不會放棄,能和他說上一句話也會高興得她在母親的墳前久久分享。
也許在現(xiàn)在的社會已經(jīng)很難遇到,也許你根本不會相信還有這樣的馬拉松,也許你會笑那個女孩太沒有勇氣。可是一年多了,沈暖暖就是這樣過來的。她和花店老板的話依舊那么少,不過她會沖他笑,會多在他店里逗留一段時間,會跟他學包扎花朵……
她不著急?那是假的。
她比誰都著急,她害怕他會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她更害怕有一個女孩在她之前向他告白。
一想到這些沈暖暖就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她多羨慕自己的孿生姐姐,熱情大膽,明明長著一樣的臉,別人都說她好看些。
跟自己一樣有著悲慘的童年,姐姐很快就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她擁有著和妹妹不一樣的生活,只要她們在一起,她的光環(huán)會將妹妹的一切蓋住。這也是沈暖暖討厭姐姐的原因。
“媽,抱歉沒有給你買花。因為他不在,我不想跟那個女房東買。”一身白衣的姑娘蹲在母親碑前用手撫摸著墓碑,“我要等簫洛回來,我只買他手中的花。”
說完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這樣一直傻呆呆的等到夕陽西斜才出陵園。
“暖暖,這么晚也來看望母親?”花店老板立馬放下手中的剪刀站出來為她準備百合。
“嗯。”少女點了點頭,看著簫洛為她忙活起來。然而不知為何,今天的花店氣氛變得有些不安,鮮花羞合遮掩了光彩,紙花開得格外榮盛,笑容詭異的注視著屋中的男女。
簫洛背對著白衣少女,幾朵百合在他手中擺出參差不齊的位置,純潔而美麗。
“暖暖。”突然他輕呼了她的名字,語氣溫和而帶著幾分嚴肅。
少女微愕。
“你是不是還有個孿生姐姐?”
簡短的問句讓沈暖暖的心弦繃到極點。
“昨天她也來看望母親,剛巧在我這邊買花,我以為是你。不過她跟你還是有點不太一樣的。”從抽屜里拿出一條白色花帶將百合捆綁在一起,“她看上去很開朗、很熱情,語言風趣幽默。”
身后的人一直沉默著,呼吸有一種壓制的沉重,仿佛掉進了深海。
“暖暖。”簫洛轉(zhuǎn)過了身,抱著嬌嫩的百合含笑向她靠近,將百合交進她的懷中也順勢抱住她的雙臂,安撫她僵硬的身體和不堪的回憶。
“你不愛說話是不是因為小時候有孤獨癥……”沈暖暖只覺腦中一嗡,全身血液都在沸騰,后面的話怎樣也聽不進去,猛然掙開簫洛的懷抱。
瘋了似的將百合砸向旁邊的柜臺,花瓶落地而碎,清脆的聲音撕心裂肺,鮮花紙花灑了滿地,勾勒出生死的對比,泛著一種刀刃上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