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少女逃出了霜菊店,淚流滿面的奔走在昏黃的斜陽下。
從小到大姐姐的光環總會將她壓制在黑暗的角落里,沒有人看見她、沒有人在乎過她。正是要擺脫她的光環才孤身來到這個城市,如今她又來了,隔了那么多年她還是找來了。
她還遇到了簫洛,只是短短的一次見面,竟得到簫洛如此高的評價。而她……默默的愛了他那么久,也不曾讓簫洛多看一眼。
沈暖暖趴在床上哭泣著。姐姐來了,也帶來了無盡的危機感。
一年前,她為母親掃墓無意走進霜菊店。遇見了唯美的男子簫洛。帶著憂郁的表情在紙花堆中,用雪亮的剪刀剪著手中的白紙,一刀一刀的,有些凄美,甚至泛著一種血腥。但是她很喜歡。是的,沈暖暖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他是花店的老板,他為她選花,為她包扎,整個過程都是自己親自動手。
沈暖暖從沒有見過如此神韻唯美的人,她太喜歡他了,她堅信以后也不會遇到這樣的男人。于是她想盡辦法的靠近他。
越是靠近就越為他著迷,那位白衣少女已經不可救藥的淪陷了。
所以……所以她發誓一定要得到他,不管用什么辦法。
不安的少女越想越激動,漆黑的夜無法安撫她人眠,反而將她推進一種癲狂的境界里。
現在是凌晨一點,沈暖暖猛然從床上坐起,換了白天的連衣裙直往外跑。
她曾經跟蹤過簫洛整整一個月,知道了他的住所。她不止一次的去到那里,卻無論如何也不敢上前敲門。
而這一次,她半夜來到這座偏遠的別墅,偷溜進簫洛的房間。
他不在床上。浴室傳來的水聲成了指路線。
白衣的少女脫掉鞋子,走進廚房,抽出一把刀。
寬大的浴室里,不知放了多久的水龍頭已經將地上鋪滿了水,簫洛赤裸的坐在浴盆中,撐手支著額頭,閉著雙目,眉頭緊鎖,似乎睡得很不踏實。
沈暖暖從他身后緩緩的靠近。
她愛他,非常非常的愛,她不會讓任何人得到簫洛。
血瞬間染紅了整個浴室,少女趴在愛人的血泊里,擁抱著他的生命。她終于得到所愛之人了。她開心的笑著,然而心里卻是針扎的疼痛,仿佛悲憐般的哀傷。
這種哀傷持久不息,終于驚醒了癲狂的女子。
沈暖暖猛然坐起,全身冷汗淋漓,下意識的摸向水中,然而人手的卻是軟軟的棉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熟悉的床上。
窗外透進些許微白的光--天要亮了。
環顧四周,泛黃的衣柜、低矮的書架、老式的縫紉機還有幾捆布料。沒錯,這正是她的租房,就連身上的睡衣也是昨天自己換的,再嗅了嗅雙手,是寶寶霜的味道,并沒有什么血腥之氣。
那果然是夢啊!是夢啊!
沈暖暖蜷縮著身體不停的告訴自己那是夢。可那夢太真了,仿佛親身經歷。
沈暖暖嚇得三天沒有出門,甚至不敢打開窗簾。警察一直沒有來找她,門外甚至沒有響動。第四天,她終于打開了窗戶,確信那只是個夢。
不過她的白色連衣裙在窗外掛了三天,不見了。也許是被風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