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鳴也覺得有點不正常。
他隨便的拿起手機,打開了社區群。
這才發現,有人在群里發廣告。
在二期的大眾浴池旁邊,有蜂蜜廠家正在舉行活動。
老頭老太太就喜歡湊這個熱鬧。
看來人都去那里了?
杜鳴對楊紫杉說道:“楊主播,二期那邊有廠家做活動,去了就可以領兩個雞蛋,你不去探探?”
“是蜂蜜廠家的活動吧?”楊紫杉問道。
“你早知道?”杜鳴有點意外。
“昨天在那發宣傳單,你沒看見?”楊紫杉一指路口的位置。
“沒看見。”
福家社區人太多,經常有發傳單的,他一般都不會在意。
“李大爺和方阿姨今天是不是要出院了?”楊紫杉問道。
“還需要再觀察兩天。”杜鳴隨意說道。
“哦。”
楊紫杉明白杜鳴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杜鳴看著楊紫杉的模樣,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讓他們泡病號?”
“不是不是,老年人嗎,一定要謹慎,多觀察幾天很正常。”楊紫杉忙說道。
一輛本田雅閣開了停在了路邊。
身穿白襯衫的馬本從車上下來了。
楊紫杉和杜鳴對視了一眼,都微微笑了。
馬本到了杜鳴面前,笑著打招呼。
“杜先生,好清閑啊。”
“還行。”
馬本也不用讓,直接坐下了。
不等馬本開口,杜鳴直接說道:“如果你是為苗玉來和解的,我勸你免開尊口。她不親自來道歉,我們不接受任何和解方式。”
馬本尷尬笑了笑,說道:“好吧,那我們討論另外一件事。”
“薛保文的諒解書嗎?”杜鳴問道。
“是的。”馬本笑著點頭。
“諒解書,我也不想出。”杜鳴搖頭。
馬本聽出來杜鳴話里的意思,便笑著說道:“杜先生,你開個條件吧。”
“我開什么條件?我沒條件。”杜鳴笑著搖頭,一臉無辜。
馬本忙笑道:“好,老板娘同意給杜先生十萬塊的精神撫慰金。”
“你看我缺那十萬嗎?”杜鳴又故技重施。
馬本無奈笑道:“十五萬。”
“你看我缺那十五萬嗎?”杜鳴淡淡道。
“二十萬。”馬本繼續加價。
楊紫杉都覺得這個價格不低了,可是看杜鳴的意思,明顯依然不滿意。
馬本看著杜鳴,無奈說道:“杜先生,您就直說,你想要多少精神撫慰金?”
“五十萬。”杜鳴一臉平靜,仿佛這五十萬不值一提的樣子。
“杜先生,五十萬太多了。”馬本說道。
“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杜鳴說道。
“杜先生,三十五萬,您看行嗎?”馬本說道。
楊紫杉看看杜鳴,心道,三十五萬,差不多了。
“三十八萬。”杜鳴說道。
“好,三十八萬。”
馬本從包里暗處一個諒解書模本,讓杜鳴過目。
杜鳴拿過來看了看,還算可以。
他說道:“我這兩天太忙,你過兩天再來我讓我的律師也過來。”
“杜先生做事真是謹慎。”馬本笑道。
“不謹慎不行啊!”杜鳴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馬本知道杜鳴指的是網絡抹黑的事情,他裝作沒聽懂,和杜鳴道別,開車離去。
楊紫杉看著杜鳴,說道:“杜大廚,你夠狠的。”
“我被敲詐勒索,又被網絡抹黑,還受到驚嚇恐嚇,三十五萬精神撫慰金一點都不多。”杜鳴笑著說道。
“是三十八萬,別搞錯了。”楊紫杉笑著提醒道。
“哦……三十八萬一點都不多。”杜鳴也笑了。
他確實不太擅長這種事,數目差點都搞錯了。
“看來老薛家已經徹底服輸認栽了。”楊紫杉說道。
“苗玉還沒來道歉。”杜鳴說道。
想到那個女人,楊紫杉就皺起了眉頭:“讓那樣一個女人道歉,確實難為她了。”
“楊主播,你還挺同情她?”杜鳴笑道。
“我可沒同情她。”楊紫杉忙否認。
這時候,陸陸續續有老人來吃午飯了。
很多老人一邊走一邊走在談論蜂蜜的事情,有幾個老人還提著一個很精致的袋子。
袋子上有幾個漂亮的大字:澳洲桉樹蜜。
這時候,趙阿姨走了過來,她手里也拎著一個袋子。
“趙阿姨,你讓我看看你的蜂蜜。”杜鳴叫住了趙阿姨。
“這蜂蜜純啊!”
趙阿姨贊嘆的把袋子交給了杜鳴。
杜鳴接過來一看,里面是兩瓶蜂蜜。
他拿出來一瓶仔細看,蜂蜜顏色金黃,看著柔和細膩,至少觀感上品質很好。
“多少錢?”杜鳴問道。
“二百八十八兩瓶。”方阿姨答道。
“不便宜。”
杜鳴之前在大飯店做菜的時候,也會用到蜂蜜。
他當時用蜂蜜,一般也就五六十塊一瓶。
“這是澳洲進口的,純純的桉樹蜜。”方阿姨說道。
“我不太懂。”
杜鳴把蜂蜜還給了方阿姨。
“我聽課聽得都餓了,吃飯去了。”方阿姨笑道。
“今天有白灼蝦。”杜鳴笑道。
“又有白灼蝦!”趙阿姨笑著快步走進了快餐店。
杜鳴的腦海中,光屏早已經開始滾動起來。
基本都是感謝值,雖然每個人的感謝值都不多,但勝在人數多。
突然,杜鳴看到群里有人發了一張圖片。
是一個老人躺在地上,頭上流著血。
下面是一段文字,有人高空拋物,把人砸暈了。
“魯大爺。”
杜鳴一眼認出躺在地上的是魯大爺,他立刻站起來,向西南門跑去。
“杜大廚,你去哪?”
楊紫杉想也不想就跟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后,就來到了六號樓樓下。
這里已經圍了一圈人,很多人都在抬頭向樓上看。
地上躺著的就是魯大爺,頭被砸破了。
旁邊散落著一些垃圾,有果皮果核、方便面袋、雞蛋殼、香腸皮,還有兩個王老吉易拉罐,還有量小攤水漬,應該是易拉罐里的殘留。
杜鳴和楊紫杉鉆過人群,蹲下查看魯大爺的情況。
“魯大爺,您感覺這樣?”杜鳴問道。
“頭疼、頭暈。”魯大爺是個減輕的人,但此刻也明顯很虛弱的樣子。
看來魯大爺情況比想象中要好一些,至少還很清醒。
杜鳴把襯衫脫下來,墊在了魯大爺的頭下,然后問周圍人:“叫救護車了嗎?”
“叫了。”
好幾個人幾乎同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