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吻過的記憶,化作星軌間的塵埃。」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時沉睡的星辰終于蘇醒。
監護室的窗簾被晨風吹起顧棱炎伏在病床邊沉睡,手指仍緊緊扣著云曦的手腕。他鎖骨下的星形疤痕已經黯淡成灰色,像一顆即將燃盡的星辰。
突然,他感到掌心傳來輕微的
顫動。
云曦的睫毛在晨光中輕顫,瞳孔里盛著整片銀河的倒影。可當她的目光落在顧棱炎臉上時,卻浮現出孩童般的迷茫:“你是...誰?新來的那個新生嗎?“
這句話像一柄冰刀刺進少年心臟。他鎖骨下的疤痕突然劇烈灼燒,藍色納米粒子在血管中逆流,將劇痛傳遞到每一根神經末梢——這是選擇性的失憶癥的后遺癥。
記憶拼圖的缺失
她記得林佳怡遞來的草莓冰淇淋,卻忘了摩天輪頂的星光誓言
-她認出母親珍珠項鏈的扣環,卻想不起圣誕樹下三人合影的真相
-而當顧棱炎顫抖著展開那張“星星守護者轉正申請“時,她只是困惑地歪頭:“好幼稚的畫,你妹妹的作業嗎?“
顧棱炎猛地拽開醫務室抽屜,抓出天文社的觀測日志。最新一頁的星圖旁,是他昨夜寫下的隱形字跡:【若她忘記,就帶她看星星】
窗外突然傳來紙飛機撞擊玻璃的輕響。最后那架晶體化的紙飛機懸浮在晨光中,機翼上的文字正在重組:
少年突然哭笑了。想試試不能達到百分之百,能把云曦的記憶找回來,他摘下左耳的黑色耳釘——那根本不是裝飾品,而是微型投影儀。播放這他和云曦的過往,無數記憶碎片都不能使云曦記起來一點,顧棱炎心臟好像破碎一地。
-七歲圣誕樹下的紙星星里,藏著兩個孩子的指紋密碼;
-每次“偶遇“時的心跳加速,是神經鏈接在共鳴;
-而摩天輪頂的星光下,她主動切斷鏈接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要當我永遠的副守護者啊。
顧棱炎的眼淚砸在云曦掌心,每一滴都映著無法共享的記憶畫面。他微型投影在晨光中漸漸暗淡,那些星圖與誓言,終究只能在他一個人承擔。
“沒關系。“少年突然扯下病床邊的窗簾綁帶,蒙住自己流淚的右眼,“我們重新認識。“
這時候林佳怡來到云曦的身邊,旁邊還站著林逸軒,林逸軒注意到云曦旁邊的顧棱炎帶著一臉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他又回來了。
目光在云曦和顧棱炎之間游移。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輕松地晃了晃手中的天文社報名表:“下周社團招新,要不要來看看?“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顧棱炎蒙著布的右眼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下意識后退半步,卻撞翻了床頭柜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聲響中,云曦突然按住太陽穴——那些飛濺的水珠里,似乎倒映著摩天輪的輪廓。
林佳怡敏銳地注意到,林逸軒的耳尖紅得可疑,心里想,不是,我哥哥怎么喜歡云曦,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我到底幫誰啊!
-顧棱炎被水浸濕的校服袖口下隱約露出星形疤痕的末端
-而云曦渾然不覺,正歪頭打量著林逸軒遞來的社團宣傳單
“天文社啊...“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宣傳單上的星云圖案,“我好像對星星...“
“她過敏。“顧棱炎突然打斷,聲音干澀,“醫務室記錄寫著。“
林逸軒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低頭翻找東西,掏出一盒草莓牛奶——和云曦記憶中林佳怡遞來的那盒一模一樣:“那...這個要喝嗎?“
這家牛奶上市的日期是2015年12月24日
顧棱炎蒙眼布下滲出的淚水帶著藍色熒光
而誰都沒發現,林佳怡的手機屏幕正顯示著五年前圣誕夜的照片
云曦接過牛奶的瞬間,醫務室的燈突然閃爍。在明滅的光線中,三個人的影子在墻上短暫地交疊成星座的圖案。
“對了!“林佳怡突然拍手,“下周校慶,我們劇團要演《羅密歐與朱麗葉》...“她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在三人之間移。
窗外,最后一只紙飛機掠過操場,栽進噴水池里。水面泛起漣漪時,隱約可見池底沉著無數相同的晶體飛機,每一架機翼上都刻著不同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