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唧、呼嚕、呼嚕嚕
咚,咚,咚,“誰啊”
“我是張二狗啊,凱文老師,不好了,有一大群野生勁犸在村子里肆虐,祠堂和田地有不少地方被破壞了,你快出來看看吧”
“啊?嗯,我這就來”說罷,凱文簡單地披上外套走了出來。放眼看去,村中火光閃爍,人們緊鑼密鼓地用火把照明并驅逐野生勁犸群。在火光的照耀下,月光似乎也被驅逐了,它穿過樹叉,穿過房屋,漏下了一地閃閃爍爍卻又不明顯的碎玉。似乎是火把驅逐勁犸群有了奇效,人們變得有信心起來,開始加緊對勁犸群的驅逐。
“啊!”突然,一聲慘叫打破了這幅有序緊湊的畫卷。
“有人受傷了。”想到這里凱文激發了體內的通玄石,調動全身通玄氣凝聚于腿上,霎時間,凱文的速度便提升數倍。他迅速撥開慌亂的人群,向慘叫聲源放眼望去,只見村中無賴王大麻子跌坐在地,雙手抱著染血的右腿,地面已是猩紅一片。學過醫學藥理的凱文初步判斷王大麻子的右腿可能被撞斷了,“難怪王大麻子叫的這么慘,”凱文想到。
王大麻子是村中無賴,凱文在剛來不久的時候就聽村民們說過。王大麻子也是一個可憐人,自幼無親無故,是由村中威望最高的李老頭在山野間撿回并撫養長大,幼時的王大麻子在李老頭的教導下很是乖巧,那個時候他長的很白凈漂亮,與村里人碰面時大眼睛總是不安分的烏溜溜的上下轉動,整個人顯的無比可愛。村中的人們都很照顧他,總會給王大麻子些許那個時代那個山村人們舍不得吃的佳肴。可惜天不遂人愿,從小吃百家飯的王大麻子或許是習慣了人們的給予,習慣了不勞而獲,他無視了李老頭的勸告,在長大后繼續游手好閑,白吃白喝的生活。人們見到他長大后這般模樣,便不再給予他任何東西。李老頭提出教導他如何務農自給自足,但王大麻子拒絕了。自此之后王大麻子開始了偷雞摸狗的無賴生活。
從那時起,村中時不時就會有人家里丟東西。平時會丟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是一到逐火節,王大麻子可能是想犒勞一下自己一年的“辛勞”,就會去找尋哪家的雞好偷,偷來慰問自己一年來沒什么油水的肚子。
這可不行,雞是山民們一年來都不舍得吃的珍稀,養大留下來就是為了在逐火節慶祝,是有重大意義的。
于是,村民們找到了威望最大,撫養過王大麻子的李老頭,請他主持公道。
李老頭看了看被偷走雞的一家,深知找王大麻子是要不回來雞的,沉默片刻,嘆道,“老頭子我這里的雞你就拿走吧,王大麻子是我撿回來的,也是我撫養長大的,唉,是我沒有教導好他,老頭子在這里向鄉親們賠禮道歉了,”說罷,李老頭朝丟了雞的一家深深鞠了一躬。
“李叔,使不得啊”村民見此急忙扶起李老頭,“這怪不得您啊,誰能想到那么好的一個孩子,他怎么就……唉”
李老頭的腰板彎了彎,苦澀道,“我意已決,此事錯在我,你快些拿著這只雞回家和家人去過逐火節吧”
“這……”
“快些去吧,別讓家人等著急嘍,老頭子我無兒無女,吃不了那么大的雞,這一個人的逐火節,用不得吃這雞肉”
“好吧,李叔您也別太自責……”
“唉……”李老頭矗立在破舊的茅草屋前,泛白的頭發隨微風飄蕩,風不大,卻似乎吹走了李老頭頭發的色彩,讓泛白的頭發愈加花白。逐火節前最后的黃昏是那樣的暗淡,照在李老頭的后背上,不重,卻壓得李老頭直不起腰,暗淡的黃昏拉長了李老頭的身影,蜷縮著的,像是勞碌一生如今卻遲暮將死的老牛,散落一地的凄涼。
“老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