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我所想,那些未知的黑色鎖鏈又再次冒出來,覆蓋著我的身體,它們在似正在燃燒般不斷散發著黑煙。
沒有沉重感,也沒不舒服的感覺。
“這些......到底是什么呢?”我大感好奇,試著用手抓起它們。
實體。
手上接觸到的感覺讓我得出這個結論,卻有一絲異樣。
有溫度,沒錯,它們有溫度,這些鎖鏈還與我共享著部分感官。
現在對于發生在身上的事情,我其實并不是沒有眉目,那晚上的記憶還記得很清楚,那個青年身上有跟這一樣的東西。
“同為一人,融合......”,那句自青年口中曾說過的話,我不由得脫口而出。
他能使用這個,現在的我也能做到嗎?
想法涌現,同時我右臂做了個向前伸的動作,那些纏在臂上的鎖鏈便伸了出去,動作就像章魚柔軟又靈活的觸須。
宛若自己的手腳可自由活動,我嘗試轉移目標,讓這些鎖鏈把桌上的水杯抓過來。
那些黑鎖鏈從手臂向遠處桌上的水杯紛紛伸出,將它纏繞起來,最終平穩地送到我手中。
意識到這點,我想仔細觀察它們與我的思想結合而產生的行動。
可眨眼間,它們好似曇花一現,我似乎是太累了。
一下昏迷過去。
待我從床上爬起,它們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方才發生什么也想不起來。
“看樣子都是幻覺,最近我的精神壓力很大嗎?”我看著有些被汗水浸濕的床單,這樣認為。
第二天起,窗外已有些冷色時,我著手調查一些事情。
那晚青年留下的封口袋上留有指紋,只要調查下,假如要是上面都是我的指紋的話,結論就能出來了。
不過警察是不可能幫我檢測指紋的,尋找機構檢測則需要金錢與時間。
然而幸好的是,有個人能幫上我這個忙,而且我有個理由必須是找這個人。
于是乎,我乘公交到了最靠近這學校的住宅區。
下了車,過西邊十字路口向南的斑馬線,再來到一棟公寓大樓側面的入口。
蔚林公寓,我對這兒很熟,走上數級有些坑洼的混凝土臺階到達七樓,沿著兩旁有門的長走廊直走。
行至盡頭,從右手邊開始倒數到第五個房門,再按特定信號敲響對面倒數第二個門。
篤篤......咚......砰——篤篤——咚咚
這樣做后沒多久房門就向內打開。
“好的,東西在哪?”出現在門另一側的是穿著便裝的項仞虛。
這家伙的隱藏身份:“網絡偵探”,只有我知道,這要從我心血來潮去調查冢野梨華說起。
記得很清楚,那時候通過網絡我雇傭了項仞虛,請他幫我收集冢野梨華的家世背景等資料,然而雙方沒想到的是,見面后發現我們都是在校學生,甚至還在同一個學校。
我承認項仞虛這個家伙成功地讓我有了可以溝通的對象,稍微讓我單調的生活起了點變化,畢竟平時我是個聚會和社交場合,就連戶外也不那么愛去,很無聊又沒有交什么朋友的人。
從上衣口袋拿出封口袋,“在這兒,這袋子我可是用手沾了個遍。”我說。
其實那晚之后我就沒再讓這袋子多出其他指紋了,為辦這事,我特意找了個理由來讓他幫我看看,順便也學習一下指紋識別這技能。
項仞虛接過那個袋子,轉身朝房間深處走去,似乎又想起什么轉過頭交代:“可能要讓你在起居室等一會兒,記得在玄關把鞋脫了再進房間。”,說完身影就消失在過道的轉角。
進去后我就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起居室陳設很簡單,只有沙發與矮桌,與開放的小廚房相連接,側面落地窗外則是陽臺,一切看上去很不錯,而且租金與水電費合適,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公寓無疑是從學校宿舍搬出來的最佳選擇。
“到我這來吧。”等待不久,項仞虛的聲音走廊盡頭傳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學會這些。”
穿過較短的走廊,拐進打開的衛生間,項仞虛正在放滿化學品小瓶的洗手臺前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準備。
不經意間我瞥見一些標著危險化學式的試劑瓶瓶,便問:“你從哪里搞來這些危險品的?我想你應該把它們放進化學柜,不然——”
“那只是個標簽,里面裝可不是危險品,我還沒蠢到什么都往租的公寓放的程度。”他轉頭瞧了下我,回答完又繼續埋頭進行操作,“毒品,槍彈,器官......這些東西在黑市里挺好找的,那里什么都有,只要支付等價的條件。”
“黑市?”這個詞,讓我腦中一些斷裂的線索開始串聯,為了確認,故裝好奇謹慎地開始談起來,得讓這“偵探”主動說出情報得費些功夫。
“這么說你經常去那里?”
從那天差點被射殺的事情后,我就發現了異常,新聞、報紙和網絡上居然一篇關于這件事的都沒有,說是再聯系我的公安也沒有任何動靜,整件事似乎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當然,我想你應該已經去過了。”在我看著項仞虛工作時,他回答了我。
推想無誤,既然那條街是黑市的話,有槍就很正常了。可這個家伙是故意讓我去這么危險的地方嗎?
“遺憾的是,你在那里遇到了點兒麻煩。”項仞虛繼續回答著我時,他手上依舊進行著操作,用滴管從棕色試劑瓶中取液放入滴瓶的動作極其果斷嫻熟。
“幸虧你沒被射中,死在那里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嗎?”
確認好試劑,項仞虛讓出洗手臺前的位置,示意讓我接手操作。
戴上橡膠手套,我手指捏緊了滴管的橡膠頭,小心翼翼地從那滴瓶中取液,“不知道。還有,這試劑是什么?”
“硝酸銀,別滴太多,這玩意很貴——”
“還有毒......好,這是危險品對吧?”我直接打斷項仞虛說話,手上停下來,將手中的滴管放回滴瓶口。
“這有什么,你說它是危險品那就是了?”與我對著話的偵探,毫不掩飾地露出狡黠的微笑。
“如果人人都害怕危險,那么他們只會像別里科夫一樣,活活把自己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