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付卡思強忍著劇痛,一步步挪到自己唯一認識的義體醫生診所。
用斷手的手臂摁下門鈴,付卡思靠在墻上虛弱的說出最后一句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也就在付卡思重重倒下后,厚重的卷簾門緩緩打開。
一位身高近乎與門框平齊的長腿美人緩緩走出,一對蕩漾的美好先人一步奪門而出,隨即才是近乎完美的身材。
“這次可真慘啊,難道是被卡車碾過去了嗎?”
沙啞性感的嗓音讓人莫名想起熟透的蘋果,女人邁過付卡思的身體,讓身后的機器人有空間將付卡思抱起來。
兩人寬的門框射出數道光線形成光柵,詳細地掃描付卡思的身體。
有關付卡思身體上的所有創傷都出現在女人的視網膜上,同時還有數道攻擊付卡思防火墻的病毒被標記出來。
女人附身撿起地上的斷手,邁開一對驚心動魄的長腿走進酒紅色系為主的診所內,厚重的卷簾門緩緩落下將診所與外面吵鬧的街景隔絕。
塞梅爾醫生一邊命令機器人將付卡思抱到手術臺上,一邊點燃放在桌子上的銀灰色香煙。
煙霧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星星點點的光點,昏死的付卡思因為身體與手術臺接觸而微微皺眉。
涂著橘色口紅的嬌唇對著付卡思的斷手噴出一股白煙,就見付卡思的手掌如壞爛的水果一樣皮膚凹陷干癟,綠色的汁液從皸裂的皮膚里滲透出來。
“真是兇狠的駭客病毒,你小子不是不再替老沙工作了嗎?怎么還能招惹到這種恐怖的家伙。”
確定斷手里殘留的納米機器人全部銷毀,塞梅爾醫生將斷手放到白色的操作臺上。
白色的桌面下立即出現數個支架將付卡思的手掌支撐,數根銀色金屬軟管刺入付卡思的斷手之中對其進行修復。
同時女人也將自己遮住半張臉的長發攏到耳后,露出呈三角布置的左邊義眼。
仿真的義體右手里射出數根納米線,順著付卡思斷手的截面進入付卡思的體內,左手則在此時變得猶如某種節肢動物,手指分成數個小型機械手切開付卡思的后腦。
緊緊貼附在顱骨上的芯片已經開始散發驚人的熱量,不過在塞梅爾醫生的義手下,很快就連帶著納米神經一并摘除。
“果然老式的芯片就是容易過載,這次就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替你換一套新的智腦了。”
女人附身趴在付卡思的身側,
三枚機械義眼引導義手將一套全新的智腦植入付卡思的腦內,同時從天花板垂下的各類輔助工具接入醫生的義手,對付卡思的身體進行修復。
“這是恭喜你成為自由人的禮物,所以不用拒絕。”
塞梅爾醫生輕聲說著,付卡思顱骨上的智腦也隨著她的聲音變換顏色。
有著一頭漂亮黑色長卷發的塞梅爾是老沙推薦給付卡思的義體醫生,也是黑伯爵酒吧為信使指定的十名義體醫生中的一員。
在付卡思當信使的時候,被人劫道可謂是家常便飯。
即使付卡思從不拆開客人的包裹,可是只要看一眼同行的死亡率,就可以確切知道包裹里存放的一定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畢竟前來截殺付卡思的敵人一般都有著不錯的義體,甚至某些家伙在道上還有廣為人知的稱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哪怕付卡思在小心翼翼,可是受傷還是變成一種習慣。
為了不讓省錢還貸的付卡思某天因為傷口感染而死,老沙也就將塞梅爾介紹給付卡思。
不得不說,作為黑伯爵指定的義體醫生之一,卻從不對外看病的塞梅爾確實醫術了得,有著足夠的傲人資本,完全不是那些只會移植義體的義體醫生可以比擬。
平日里調配的藥劑完美符合付卡思價低量大的要求,客人給予的各類軟件也在塞梅爾醫生的幫助下,極其完美的兼容到付卡思老舊義體平臺上。
就像是2022年依然用XP系統,并且可以自己寫代碼兼容常見軟件的大佬一樣。
塞梅爾醫生的水平是付卡思見過的義體醫生中,水平最高的一類人。
總之付卡思在老沙的幫助下,無意間認識了一條大腿。
也因此凡是塞梅爾醫生的包裹,付卡思都會格外上心,一來二去兩人就變得無比熟絡。
后來在塞梅爾的建議下,付卡思更是在塞梅爾醫生這里做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正經的身體檢查。
也就是那次體檢之后,付卡思就感覺塞梅爾醫生對自己過于熱情。
并非是付卡思自戀,也并非是塞梅爾醫生對付卡思一見鐘情。
與其說是對付卡思靈魂上的迷戀,不如說是對付卡思身體上的窺覬。
在付卡思看來,塞梅爾醫生對自己身體的占有欲多過喜愛,哪怕是付卡思本人也不能將這幅身體輕易的破壞。
“體內假血濃度居然達到62.1%,比上次還多出0.7%。”
塞梅爾的納米線從付卡思的體內抽出,原本付卡思如橡皮泥一樣殘破的左手也被完全修復,身上的傷口同樣被塞梅爾修補完畢。
看著仍然處于昏迷的付卡思,塞梅爾也不急著將付卡思叫醒。
從手術臺下拿出一管手指粗的針管,將針頭刺入付卡思的手臂抽取滿滿一管鮮血。
銀灰色的假血里夾雜著鮮紅的血液,明明是兩種不一樣的液體,此時在針管里卻完美的融合。
仿佛藝術品一樣的血液,這就是付卡思身上背負債務的主要原因,也是付卡思最大的秘密。
在付卡思還在娘胎里的時候,他的賭鬼父親為了還債將他賣給艾諾公司當試驗品。
付卡思可憐的母親被那個壕無人性的騙子騙的團團轉,誤以為是孕前體檢,挺著肚子走進艾諾集團的醫院里。
結果一覺醒來不僅老公卷錢逃跑,肚子里的孩子也被艾諾集團的醫生摘除,放進人造子宮內培育。
在那一天失去一切的母親,為了救出自己的孩子付出多少努力,付卡思對此一無所知。
他只記得自己六歲的某一天,似乎如往常一樣跟著實驗人員走進實驗室內進行實驗。
可是那日的實驗與往常完全不一樣,數根針頭刺入付卡思的體內,仿佛要將他體內的鮮血全部抽盡。
那一天,經歷最痛苦一天的付卡思還沒有明白實驗為何發生變化,就被保安殘忍的扔出干凈潔白的實驗室大樓。
那一天,付卡思失去了六歲前的一切。
可是也是在那同一天,他得到了一個名字——付卡思。
被遺棄在實驗室大樓外的付卡思甚至沒有時間思考,一家等候多時的收養機構就將付卡思帶走,并扔進永樂城的公立學校。
等到付卡思十歲畢業那天,一筆天價貸款就砸在付卡思的身上,讓他不得不艱難求生,開啟十三年的打工生涯。
說回現在,付卡思心中的秘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但是他體內的假血濃度,卻是塞梅爾沉迷付卡思肉體的主要原因。
雖然假血可以在應急的時候吸收觸碰到的芯片進行補充,但終歸是一種消耗品。
越是經常使用義體的人,越是要常常補充假血濃度。
假血至于現代人,就是街頭自動販賣機里最為常見的貨物。
可是付卡思從有記憶起,自己似乎就從未補充過假血。
哪怕六歲那年自己體內的鮮血好像被榨干,可是除了持續低燒半年多外,付卡思并沒有任何大礙。
因為一心一意都在打工,平日里又住在與世隔絕的蜂巢里,付卡思難免忽視許多社會熱點。
例如大家口中常常提到的賽博精神病,例如前幾年由權威醫療公司認定的,賽博精神病風險義體比例和假血濃度。
付卡思并不知道,義體比例超過百分之六十,或是假血濃度超過百分之五十后,一個人成為賽博精神病的概率近乎百分之百。
也就是說,有著百分之六十以上假血濃度的付卡思,在醫學定義上就已經是個賽博精神病。
這也是為何王珂在見到付卡思斷手時,偶然間瞥到付卡思的鮮血會選擇避而不戰的主要原因。
遠離賽博精神病,人人有責。
當然,醫生除外。
這也是為何塞梅爾醫生無比迷戀付卡思身體的原因。
“真想要把你完全剖開。”性感低沉的聲音說著無比恐怖的話,塞梅爾的右眼里閃過病態的貪婪。
“早!塞梅爾醫生!”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被某些恐怖的家伙盯上,付卡思猛地睜開眼睛。
換上全新的智腦芯片,付卡思的身體在他蘇醒后重新激活。
往日習慣了如老爺車速度般驅使身體,習慣了小霸王學習機級別的算力。
如今換上了全新的智腦芯片,算力就像是從小霸王學習機換成3090TI主機一樣,血液也仿佛是上了賽道的F1賽車。
剛剛戰斗留下的淤青,多年來打工留下的暗傷等等,都在全新智腦的計算中開始修復。
冰冷的義手按在付卡思結實的胸膛,塞梅爾笑吟吟地將付卡思壓回手術臺上,完全不在乎此時汗如雨下的付卡思。
“不要亂動,手術還沒有做完。”
因為體內的鮮血開始快速流淌,所以付卡思的斷手處噴涌出大量鮮血。
如果不是剛剛塞梅爾醫生提前打了凝血劑的緣故,那么付卡思可能會因為大量失血再次昏死過去。
拿起一旁修復完畢的斷手對準斷口,塞梅爾的雙手無比靈活的連接著付卡思的神經、骨骼。
“明明認真工作的時候是個相當漂亮的美人......”
哪怕塞梅爾的左臉近乎全部是義體,哪怕塞梅爾的雙臂全部是義體,但不得不承認,塞梅爾的相貌絕對是付卡思認識的女性里,可以排進前三的存在。
尤其是在現代社會,人們對于個人智能化的支持度相當高。
像是塞梅爾醫生這樣本身就是個美人,每一個義體的品味又都有著極具個人風格的獨特審美,絕對會是許多人心中的女神。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見到塞梅爾的時候,付卡思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某種恐怖巨獸盯上。
尤其是自體檢之后,付卡思的感覺就越發強烈。
“好了,手掌已經接上了,自己試一試吧。”塞梅爾的聲音打斷付卡思的思緒。
纖細的義手握著付卡思的手掌,在斷口的位置留下一圈愛心痕跡,塞梅爾輕輕舉起付卡思的手,像是對待孩子一樣在付卡思的傷口處留下輕輕一吻。
“真是謝謝你,塞梅爾醫生。”
有些不自在的將手從塞梅爾的手中抽出,付卡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明明剛才還像是爛水果一樣在一旁的桌子上放著,如今不僅修復如初,付卡思甚至感覺自己的手指變得比以往更加靈活。
至于手腕處一圈愛心,那是塞梅爾醫生特有的醫療納米機器人以及醫療程序表現的模樣。
有著這一圈愛心,未來一周內傷口有任何問題,塞梅爾醫生都能夠察覺,并且及時通知付卡思進行復檢。
且只要過了一周沒有任何問題,這一圈愛心就會自己消散。
如此負責任的義體醫生,也讓付卡思覺得雖然塞梅爾醫生平日里怪怪的,卻依然會來到她診所的主要原因。
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兩人都頗有默契的沒有提及更換智腦芯片的事情,同樣也沒有提及操作臺上那一管鮮血。
在塞梅爾醫生這里換上全新的衣服,付卡思盡可能和威懾感十足的塞梅爾醫生保持距離。
畢竟除了塞梅爾醫生本身目光過于富有侵略性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于,塞梅爾醫生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九。
這對于僅有一米八身高的付卡思來說,明明就差十公分,可是塞梅爾的雙腿卻與自己胸口位置平齊。
每一次塞梅爾醫生從他身邊經過,付卡思就有一種被大車碾過的感覺。
迫于這強大的身高差壓力,付卡思在塞梅爾醫生面前總是有著說不出的拘謹。
“總之,這次就多謝你了,塞梅爾醫生。”
“沒關系,反正我們兩個也是老朋友了。”
塞梅爾醫生擺了擺手,對于她來說,清醒后有自主思維的付卡思魅力驟減。
只喜歡付卡思肉體的塞梅爾對付卡思本人也僅僅是略有欽佩而已。
無情的將付卡思送走,塞梅爾轉身將操作臺上的針管拿起。
伴隨著冷氣從縫隙中涌出,診所內的墻壁緩緩下沉,露出四面恒溫儲物柜。
其中一面儲物柜里擺放著滿滿登登的銀色血液,從付卡思第一次體檢到后來每一次前來治療。
塞梅爾并不會收取付卡思太多的金錢當做酬勞,因為對于她來說,付卡思的血液已經是最好的報酬。
“啊~付卡思,你的血液濃度極限在哪里呢?”
看著手中泛著銀色光輝的假血,塞梅爾一時間癡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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