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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926勾人的妖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4400 2025-04-06 23:10:50

  后半夜雨氣濕寒,露水濃重,昨天剛下過雨,倆人腳踩的泥土都是濕軟的。

  微風拂過,只穿了件白衫出來的萬郁無虞肩膀不禁瑟縮,有些冷。

  下一刻,就有件溫熱的衣裳,兜頭罩在了萬郁無虞瘦削的肩膀上。

  他扭頭一看,自己披著她的文武袖外袍,而身旁的姑娘只穿了件純白的短衫里衣,看著就冷,但她仍英姿挺拔地站在他身邊,那只遞水袋的手,還是舉在他旁邊。

  萬郁無虞猶豫了下,還是想抓住她此刻的體貼溫柔,便默默接過水袋。

  他漱完口后遞還給她,便一手扶自己膝蓋,一手拽著肩上的外袍站起來。

  “進帳吧,外面冷。”

  身旁的姑娘不吭聲地一邊挽住他的手臂,攙扶他站起來,一邊把皮囊水袋的蓋子擰緊。

  萬郁無虞暗自想著,她這樣沉穩有力能擔大事,又體貼入微的姑娘,難怪引得那么多人傾慕。

  而且她對別人好的太熟練了,也不知是跟哪些矯情的男子練的。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萬郁無虞生著悶氣回了中軍帳,她把他哄回床上,蓋好被,她居然就走了,也不說去哪兒。

  等她再回來時,懷里捧著一盅熱湯,說是半夏茯苓湯,能緩解他的嘔吐病癥。

  萬郁無虞都懵住了,都后半夜了,她還給他找來解毒的藥吃呢?

  元無憂解釋說,是回新野找藥鋪現熬的,還放了冰糖。

  隨后,萬郁無虞還是乖乖享受,喝了藥。

  而元無憂看他喝完了藥,給他掖被角的時候,忍不住怨念道:

  “你今晚怎么回事?就算要跟我劃清界限,也不用一句話都不說的疏遠我吧?”

  萬郁無虞正犯困,聽了這話,故作漫不經心地哼唧著說,“你背著蘭陵王對我這么好,不怕讓蘭陵王生氣嗎?”

  元無憂愣了下,“這是你不跟我說話的原因嗎?”

  “你為了他,不讓我留宿,我真怕他明天恨我拐走你,你也會為了讓他高興而懲罰我,我只能……盡量少跟你接觸了,讓你到他那里也好有交代?!?p>  “放心吧,他管不著我,我倆之前多恩愛都是之前,現在都恢復自由身了?!鳖D了頓,元無憂忽然道,“你這是……吃醋???”

  少年長睫一抬,鳳眸黑邃?!安恍袉??”

  元無憂瞬間哭笑不得,但心里壓著的石頭也瞬間空了,她松了口氣,眼神促狹玩味。

  “這么愛吃醋???”

  見她沒生氣,還打趣他,萬郁無虞那滿腹酸水,又快冒漾了。

  “我知道自己沒資格吃醋,我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你都跟他蘭陵王沒瓜葛了,怎么還那么寵愛他?連和我……都要看他臉色嗎?”

  “我跟他在一起那會兒,也是聽我的啊,我就是……寵夫郎嘛,那也不行???”

  萬郁無虞下意識想說不行,又意識到太無理取鬧了,只哼道,“好,你寵愛夫郎,我是給你添麻煩了。那……今后你也不用因為可憐我,而忍著厭惡來哄我?!?p>  跟撒嬌一樣,還是嘴硬。

  他眼神幽怨,像呲牙的狼。

  元無憂發現,萬郁無虞最近很會說話,再嘴硬也不會跟她唱反調。

  不像高延宗,是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吵架時候就專挑她痛處戳,而萬郁無虞是知道她的喜好,總能拐彎抹角,在順著她毛的情況下,圓滑地說出自己的意圖,她說話再挑刺,他也能避開她忌諱的,對她溫言軟語。

  這樣的萬郁無虞,擱一個月前元無憂想都不敢想,就是不知他經歷了什么,才這么會談吐圓滑,對她討好的游刃有余。

  思及至此,元無憂無奈地伸手,去捧少年細嫩的臉頰,

  “我沒討厭你。我說過,我喜歡你啊?!?p>  就這一句話,少年原本陰寒鋒利的鳳眸,瞬間變的眼神清澈溫柔。

  把他從呲牙的狼哄成狗了。

  萬郁無虞忽然伸出傷口結痂的細瘦雙手,來抓住她捧自己臉的那只手腕。

  他烏亮的鳳眸深情地望著她,

  “你真是……”

  “嗯?”

  “勾人的妖精?!?p>  “嘖……說誰呢?”

  “你?!?p>  “說反了吧?你才是妖精。”

  元無憂想抽回手,所幸萬郁無虞也沒用力攥緊,反倒會意地松開了抓住她腕骨的手。

  眼前的少年鳳眸烏亮,臉頰泛紅,微微上挑的眼神簡直勾人心魄。

  元無憂覺得萬郁無虞更像個妖精,平時一副冷美人模樣,私下里那種懵懂無知,單純又大膽的調情挑逗,才讓她欲罷不能呢。

  少年嘆了口氣,“你是神女,我不該有褻瀆的心,可是……罷了?!?p>  他說出不口的話戛然而止,萬郁無虞看著眼前的姑娘,她就是他心里的神祗。

  她就在他眼前,什么都不用說,他也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祭給她。

  元無憂一垂眼,就看到了自己右手上的白玉戒指。

  抬眼瞧見少年欲語還休,她嘆了口氣。“你今后打算怎么辦?繼續在南面開疆擴土,跟我爭奪地盤,還是回去幫柔然打突厥?”

  話題驟然嚴肅,萬郁無虞鳳眸一沉,他語氣冷冰冰卻篤定的:

  “柔然氣數已盡,而突厥已成氣候。我只能把柔然強行續命,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不知何時就會死?!?p>  “別這么說,只要你萬事留一線,至少我會保你。”說著,元無憂抓起他那只掌心有個窟窿的細手,嘴里漫不經心地道:

  “明天如何打算?”

  元無憂垂眼端詳著掌心里,少年那只手,他手背的窟窿已經結了暗紅的痂皮,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不過無損他的五指修長細瘦,骨節分明,萬郁無虞的手瞧著挺細瘦,實際上跟她兩掌相覆的一比對,每根指頭都比她長出一節,連掌心都較她大了一圈。

  只是平時太不明顯了。

  跟她對面而坐的萬郁無虞鳳眸凝重,瞧見她目光盯著自己的手,心里十分忐忑,既怕她心疼自己手上的傷,又怕她指東打西。

  “說不清?!?p>  “怎么說不清?”

  萬郁無虞嘆了口氣。

  “我只有兩條路,除了給族人爭取更多的領土,就是追隨你。不過,跟全天下為敵雖然無拘無束,可就怕你嫌棄我名聲暴戾。如果能陪在你身邊,就算委屈求全,我也能忍?!?p>  “嘖,你這兩條路差距有點兒大啊。”

  面前的姑娘聞言,眼神促狹,顯然輕視了萬郁無虞說這話的篤定。

  少年眉峰緊皺,黑邃鳳眸直勾勾盯著她,忽然正色道,“其實為了更多人的安??紤],你最好把我留在身邊,這樣我只是對不起我的族人,但能讓更多人避免被我屠戮?!?p>  聞聽此言,元無憂默默放下了掌心里他那只手,褐色眼眸斜睨。

  “你在威脅我嗎?還是在詛咒自己?”

  “我實話實說。”

  萬郁無虞發現她剛才看自己的手時,眼神會亮,好像很愛看,他不禁想起了山無陵之前給他寫那封信。

  “喜歡我的手嗎?”

  元無憂瞟了他一眼,“嗯?干嘛,想剁下來給我?。俊?p>  “嗯?!?p>  “別鬧,我喜歡活生生的長在你身上?!?p>  “黨項是火葬的,如果我死了會燒成灰,但可以把骨頭做成器皿,裝自己的骨灰。”

  說到這里,萬郁無虞把另一只手也遞到她手里。烏亮眸子直勾勾凝視著她。“既然你喜歡,等我死了,就把手剁下來留給你吧?!?p>  瞧見面前的姑娘滿眼驚怖愕然,萬郁無虞又補了句:“就讓我的骨頭陪著你。或者制成骨刀保護你?!?p>  “是挺感人的,但你能不能說點溫和的?這種死了都要愛的浪漫,我聽著害怕?!?p>  “溫和的?”少年長睫微垂,沉吟了下,復又睜開時滿眼希冀。

  “你說喜歡我,可我沒感受到你對我……有男女之情的喜歡,你究竟喜歡我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萬郁無虞眼神沮喪,“我長的不好,也不性感……你說過我身材像小孩兒,你還不信任我……你到底喜歡我什么?還是安慰我呢?”

  “喜歡你這個人,從前是玩伴,現在長大了?!?p>  她說這話時,跪坐在她面前的少年忽然眉頭緊皺,抬手捂嘴,就挪動雙膝就去找痰盂。

  “我說的話這么讓你惡心???”

  “不是…嘔……”

  “哎呀別說話了,我剛才逗你呢?!?p>  說著,元無憂利索地拎出放床邊的痰盂,那是她回新野買藥時,順便買的,這不就用上了么。

  元無憂扶著萬郁無虞干嘔完,又給他找了皮囊水壺里的水漱口,舉止自然又無微不至。

  少年眼淚汪汪地抬眼,看著她繃緊的臉。

  萬郁無虞卻抓住她的手,烏亮鳳眸滿含希冀,輕聲道,

  “可以抱抱我嗎?求少主…憐愛我?!?p>  他太會以退為進了!明明是他在提要求,卻一副乞求她憐憫的卑微姿態。

  元無憂鳳眸微瞇,有一瞬間的質疑,他居然說得這種話來?這人還是萬郁無虞嗎?

  她也不想傷他的心,便伸出手,“過來?!?p>  少年這才雙膝并攏,膝行往她面前跪坐。

  而后伸出瘦長有力的雙臂抱住她,把下巴掛在她肩上,悶聲道,“難受,只想抱著你…”

  “抱著我也不能緩解難受啊,你還想吐嗎?這回有痰盂了,不用出去吹冷風吐了。”

  元無憂挺怕他吐自己一身。她回摟住他的雙手,只虛搭在他后腰上,不敢往下。

  懷里這具趨近成熟的男子軀體,此時溫熱又乖順地緊緊貼著她,出聲沉悶。

  “吐不出來??墒潜е悖揖褪裁炊疾慌铝恕!?p>  元無憂聽得哭笑不得。

  “我最近才發現,你挺黏人的。”

  “你討厭我這樣嗎?”

  “不討厭,很喜歡。”

  “我好愛你,我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沒有你的這三年,我幾次都要活不下去了,我不想再找不到你了……別離開我的視線,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少年悶聲細語,難掩瘋長的貪心和偏執的占有欲。

  他今晚多數時候都裝的挺好,柔弱不能自理,但某些時候,泄露出那一點鋒利的私心,就讓元無憂警鈴大作,瞬間意識到他的危險。

  元無憂心如磐石,無法回答。

  “不困嗎?睡吧。”

  “可以抱著你睡嗎?”

  “我怕抱著你睡,我管不住手,會犯錯?!?p>  “我愿意?!?p>  “可你受傷了,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都這樣了,能怎么故意?”

  萬郁無虞氣哼哼地說著,但那雙有力的手臂,仍將她緊緊摟在臂彎里。

  明明說話語氣,像個搖尾乞憐的幼犬,病弱少年,可他箍著元無憂腰背的手臂,卻結實有力到她推都推不動。

  元無憂好像明白了什么。

  得虧他今晚以病為由,向她示弱服軟,不然元無憂絕不會敢跟他同榻而眠。

  就算他是披著羊皮的狼,可他也太會偽裝了,現在已經爐火純青,把她的喜好和情緒拿捏住了。

  她存心試探道:

  “你把我摟的太緊了,是在故意展露雄風嗎?故意的還是存心的?”

  唯恐她反感,少年立即松開了她些,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根根分明的長睫驟然掀開。

  烏亮鳳眸神情,但沒有那方面的動情。

  萬郁無虞頂著雙頰泛紅的俊臉,抿唇道,

  “試探我?。课也桓摇!?p>  倆人彼時相擁而坐,他嘴上說著不敢,卻默不作聲地,拿光溜溜的腿往她蹭。

  元無憂瞟了他一眼。

  “湊過來干嘛?”

  “有點冷。”

  “勾*我?你怎么不直接往我腰上盤呢。”

  “沒有,怎么盤?。繛槭裁匆P?”

  “想知道?”

  “嗯?!?p>  元無憂厲聲呵斥:“跪下!”

  “?。俊?p>  萬郁無虞這回沒問,只迅速行動起來,他委委屈屈地手扶雙膝,腰肢直挺地跪坐在床。

  白衫之下,那具寬肩細腰的軀體,已初現幾分成熟男子的健美體魄。

  尤其是他衣擺下的雙膝皮肉白皙,精瘦緊實。尤其是雙膝并攏,一絲縫隙沒有,規矩守正之間,又別有魅力。

  元無憂瞧在眼里,就挪不開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鳳眼斜睨,故作漫不經心,目光卻流轉在他身上,語氣玩味,又極具威壓不容置疑:“腿,分開。”

  “嗯?”萬郁無虞愣了一下,便扶著膝蓋,咬著下唇一臉倔強,羞怯地分開了雙膝。

  萬郁無虞羞得眉頭緊皺,臉頰緋紅,眼神又銳利又嬌嗔。

  “沒什么想說的嗎?”

  他搖了搖頭。

  直到她伸手過來掐了一把,他瞬間渾身緊繃,“嘶……”

  “傷口疼?”

  “不是。”

  她嘴角揶揄,“緊張?怕我?狼牙棒怎么樣了?”

  “……不怕,就是不習慣,我會適應的。”

  “好乖?!?p>  一聽這話,萬郁無虞像得到了鼓勵,忽然雙膝一軟撲到她懷里。

  “要驗貨嗎?”

  “不了,你今天身體不適,我怕你半路又吐起來?!?p>  “我好多了,不會的?!?p>  說著,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在身邊,我心里就踏實了,五臟六腑都不鬧騰了?!?p>  “你心跳的好快啊?!?p>  “如果你愿意繼續,我的心會跳的更快?!?p>  “你不是說今晚不惹我嗎?”

  萬郁無虞澀然,“對不起,我又……”

  “行了,真得就寢了,明早還有一攤子事兒呢?!?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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