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是還有一半嫁妝么
他英俊桀驁不馴。
五官俊美誘人,似神邸一般。
若非他殺人如麻,不知會吸引多少小娘子,而不是一朵只敢遠觀的黑魔蓮。
副將陳堅與手下一同清點,“六千兩,一文不少,殿下,您這也算收受賄賂了吧?”
“若是所有人都像葉娘子這般懂事,本王還愁軍費么?”宇文宴拿了銀子也陰陽怪氣。
陳堅嘖嘖感嘆,“她的膽子也挺大,居然敢拿您救過她做筏子。”
陳堅今日聽熹郡主絮絮叨叨,還說起葉輕悠給洛寧王寫信。她本以為這位祖宗會大發雷霆。沒想到這位出奇的平靜,不僅把銀子收下了,還真把尹文釗給官復原職了。
宇文宴剜他一眼,“找個理由,再把尹文釗的職位給奪了!”
陳堅:???
您這又是鬧哪樣?
“小娘子不是還有一半嫁妝?既然心疼尹文釗,拿出來就是。”宇文宴冷哼。
陳堅:“您若真的有氣,不如痛痛快快殺幾個,反正牢房中關著的人不少……”
宇文宴不再開口,桀驁的眼神淡漠如冰,沒人知曉他在想什么。就連陳堅都看不懂,他為何對這一個守了四年活寡的小娘子格外開恩?
“公主府九月十八安排了花會,長公主殿下給您下了一封邀請貼。”士兵突然到門口奏報,打破了平靜。
宇文宴看都未看,“不去。”
“您今年還去廟里?”陳堅道。
“每年都去,今年為何要例外?”宇文宴每年九月十八都會去廟里祭拜恩人。
“可陛下還想九月十八去狩獵。”
“讓他們先去,就算本王最后一天去也定是魁首,何必心急。”宇文宴如此膨脹,卻沒人敢說他高傲。往年狩獵所有皇子戰績加一起都比不得他一人的獵物多。
陳堅沒再多話,立即安排后續行程。
葉輕悠安靜了兩天,確定洛寧王的事情的確安歇,她便讓孫婆子去向熹郡主請示,九月十八求出行,給她的母親祭掃。
熹郡主難得樂呵,還真一口答應,尹文釗得知也無法駁了熹郡主的體面,派了兩名婆子和四個家丁跟著她。
葉輕悠什么都沒多說,帶著春棠一直在馬車上疊著紙元寶。
春棠幾次欲言又止,又生怕說錯什么露餡兒了。
“咯吱”一聲。
馬車停了。
“出了什么事?”葉輕悠撩開車簾子連忙問。
“有貴人上山,封了寺廟,所有車馬都不許進去了!”家丁們忙道。
“燒香是趕時辰的,不能過了午時……”春棠忙道。
葉輕悠頓時蹙眉,往年都有這么一個人上山祭拜,但今年怎么來得早?
“算了,我們步行爬上去,后院的沙彌認識的。”葉輕悠跳下馬車就想走。
婆子們并不想跟著爬,可又沒法子說不去?
“這馬車的輪子剛剛咯了石子兒,需要修一修,他們留下不懂周旋,不如讓文成兄弟陪娘子上山吧?”婆子們貌似為葉輕悠著想。
葉輕悠點了點頭,讓春棠給婆子們留下五兩銀子,“午間休閑時也別短了吃喝。”
“多謝娘子。”
葉輕悠卷了裙子,慢悠悠的向上爬。
文成立即湊了她的身邊道,“東叔已經在山上等您了。”
葉輕悠笑了笑。
其實文成兄弟是東叔的人。
她被尹文釗關在院中,東叔不放心,便繞了幾道彎子把文成兄弟送到尹家做事。
因為他們是新人,還不配伺候熹郡主和尹文釗,恰好接了陪葉輕悠到廟里上香的“苦差”,那輪子也是提前弄斷的。
春棠時不時的回頭看,眼見沒人跟著,終于能放下心的笑出聲。很久沒這么愜意過,就連路邊的野草都覺得很香了。
葉輕悠雖然很想賞景,但也沒再自己爬山。上了文成兄弟的抬桿,速度更快,畢竟她沒有太多時間,還想與東叔多說說話。
祭奠的禪房早已備好。
葉輕悠進門二話不說就先給母親磕了頭。隨后拿著疊好的物件去后院燒,東叔早就等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