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宏天和張文婷都出差了,李玉和李杰還有小陶守在急救室的外面,李杰沒有叫冷冰她們來,他怕這件事會傳到爸爸、媽媽的耳朵里。李玉感到特別內疚,哭著對李杰說:
“李杰,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李英是那么的脆弱,我可能真的是掃把星。”李玉深感自責。
“小玉別這樣,以前哥哥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應該沒事的!這也不能怨你?!崩罱軇裎恐?。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李英是打著點滴出來的,醫生說已經給他打了鎮定劑睡著了。他被推進了單人間病房,李玉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淚水滴落下來,她也不去擦拭,就坐在床邊看著雙眼緊閉的李英,嘴巴已經失去了大腦的控制,也不知道當時自己烏拉烏拉地說了些什么。李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說:
“小玉別哭了,以后注意點就行了,他說什么你不愛聽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就行,冷冰她們這么久也沒和哥哥處的特別好,要不然咱就算了吧!你們就當彼此是空氣好了?!?p> 李玉擦擦眼淚,堅定地對李杰說:
“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冷血的人,我一定會用我的真心去打動他?!?p> 李玉又轉過頭來對著病床上的李英說:
“相信我,我會成為你的好朋友,你的好妹妹!”李玉在心里發誓以后一定不再讓李英因為自己而犯病,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李英沒有來上課,李杰在醫院照顧他,李杰不讓李玉留在醫院,說要是都不去上課會有麻煩的。李玉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惴惴不安,對老師的講課內容充耳不聞,都不知道老師在講什么,下課時徐詠把手放在李玉的眼前,晃來晃去地說:
“李大小姐,你沒事吧?你不是練九陰真經走火入魔了?”
李玉瞪了他一眼,沒理他,不過徐詠挺關心自己的,接著說:
“今天那對兒怪胎都像水蒸氣一樣蒸發了,不會和你有關吧?”
“大哥!你事兒媽啊?”總跟李杰在一起李玉都學會了他的口頭禪了。
徐詠撇了一下嘴。
“切!你吃大炮了?那么大聲!”
李玉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過分了,徐詠又沒有惹著自己,思量一下又小聲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啊,我心情不好。”
徐詠沒有理她,放學鈴響了,李玉坐在那兒沒動,徐詠在旁邊收拾東西,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突然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垃圾詠,你快點兒行不行?”這聲音來的猝不及防,生生把李玉嚇得在椅子上彈跳了一下。
李玉尋聲望去,是一個挺高挺帥的男生,那男生一看教室里只有徐詠和李玉兩個人,便眨了幾下眼,上牙放在下嘴唇上彈動了幾下,似乎又千言萬語要說,但只來了句:
“對不起,打擾了?!?p> 不曉得哪兒來個思想這么復雜的人,不會是以為徐詠在談情說愛呢吧!那猥瑣的眼神被李玉逮了個正著。徐詠解釋說:
“情哥,你誤會了,我馬上走?!?p> 他又對李玉無厘頭地說:
“李玉我們一起吃飯吧!哎!對了你不是說想認識情哥嗎!走吧!我們一起下去?!?p> 徐詠這話風轉的太突兀了,李玉一聽便抬起頭來,對他聳眉皺臉,做出一副生氣相。
“喂!我什么時候說要認識你情哥了?……”
還沒等李玉說完話,門口那位動作可真快,已經把手伸到李玉面前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了凌波微步。
“Hi,我叫鐘情,很高興認識你?!痹趺锤煸佉粯幽?!果然是臭味相投。
李玉瞪著眼睛不好意思地慢慢把頭轉向他,跟他握了一下手說:
“Hi,我叫李玉”
李玉努力把表情變得自然些。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李玉啊!久聞芳名,今日得見真是幸運啊!我請客,走吧!”有一個油腔滑調的男生,估計是A城盛產。
“那真是讓你破費了。不過我不是什么傳說中的神秘人物,是客觀存在的?!崩钣裾?。
“呵呵!開玩笑呢!不用不好意思,垃`~~~~~哦,帥哥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嘿!他變得還挺快),我們是不分彼此的。”
李玉哦了一下。
“邊走邊說,行嗎?”徐詠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相,帶著那種乞求的語氣對他們說。
他們三個人一起下了樓,到了小吃部他們點完菜坐在桌邊兒閑聊了起來。
“你真的叫鐘情嗎?”李玉帶有幾分疑惑地問。
“不相信啊!男子漢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更姓,難道還騙你弱小女子不成!”他怪里怪氣地答道。
鐘情說話還真是有意思,有點像古裝片里的人物。哎!李玉真是幸運,上天現在真是很垂憐她啊!派來這么多搞笑的人跟她一起度過高中生活,相信這三年一定充滿快樂,要是李英不是李杰的哥哥就好了,李玉在心里盤算著。
李玉淺淺地笑了一下說: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你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鐘情挑了一下眼眉說:
“很惡心嗎?是我自己改的,本來我叫鐘原來著,可是我覺得那個名字太大氣了,就我這樣的……呵呵!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名字。告訴你啊,改這個名字可是費老大勁了,浪費了我不少腦細胞呢!我媽是個很迷信的人,有一次不知道她是在哪兒給我算了一卦,說我的名字不好,這不正合我意嗎!”他毫不掩飾眼底的那份得意。
“那你媽怎么會同意你改這個名字的?”李玉就順著話茬問。
“當然沒那么簡單了,說了你肯定佩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彼玫绵侧驳卣f著。
“那你說來聽聽啊!”
“本少爺是何等英明?。。ㄔ趺催@里有錢家的男孩兒都喜歡這樣稱呼自己呢?李玉在心底畫了個問號。)我花了50塊錢買通了我家附近一個算命的老頭兒?!?p> 他用大拇指自豪地指著自己說:
“不過,那老頭兒可賺大了,我媽竟然賞給他100塊錢,花150塊錢買了個名字,反正還算行吧!”
看上去他還挺炫富,李玉和他不怎么熟悉,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
“你真行啊!”李玉邊說邊投去贊許的眼神。
他們的飯上齊了,鐘情揚起筷子說:
“我先聲明一下,吃飯的時候不要和我說話,你們兩個隨便說。哦兒了,開飯?!?p> 他拿起筷子開始動工了,李玉看了徐詠一眼,徐詠拿起筷子對我說:
“情哥就這樣,吃飯的時候從來不說話,他一把行食不言寢不語奉為圭臬。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他的事情我都知道。”徐詠話里話外與鐘情不分彼此。
李玉笑著點了點頭。
“那他說的哦兒了是什么意思啊?”
徐詠把筷子晃來晃去說:
“這個哦兒了呢!有兩層含義?!?p> 徐詠在那里故弄玄虛,李玉有點急了。
“那到底怎么理解???”
“一個是OK了,另一個是OVER了,簡稱哦兒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哪一個意思?。俊?p> “這么跟你說吧!別人跟你說單立人兒、女字旁和寶字蓋兒那個他、她、它時,你知道是哪個嗎?”
“這個當然明白了。”
“那不就行了,自己品唄!”
“哦兒了,明白!”李玉立刻心領神會,與徐詠相視而笑。
吃完飯后,鐘情右手一抬,用拇指和中指打了個響說:
“服務員,結帳!”
鐘情的動作真是帥呆了,特迷人,估計又是和電視劇里面哪個富家少爺學的,要是在李玉原來待的地方這樣的男生肯定會經常遭到女生的圍追堵截,她總是覺得原來學校里面的女生都是花癡,整天捧著各種明星的海報、粘貼什么的,貼的桌子上、椅子上、書包上、筆記本上,甚至是教科書上,哪兒哪兒都是。
李玉不禁在心底感慨:大城市的孩子果然不同于小縣城的孩子,一個人的生長環境真的是太重要了。
結完賬他們三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了小吃部,回到了學校里。
“情哥來根兒。”徐詠對鐘情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劃著夾東西的動作。
“現在不行,你們第一節啥課?”鐘情顯得似乎有些為難。
“政治課?!毙煸伝卮稹?p> “那就老地方見吧!在這兒太危險了,遇上滅絕師太、骷髏、或是大波兒、二波兒什么的就掛了。”鐘情一副害怕至極的表情。
他們倆的對話都快要把李玉弄暈了,就像聽天書,每個字都聽見了,但合成一句話就不太理解了。
“你們說的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啊?”李玉皺起了眉頭。
徐詠和鐘情噗嗤一下壞笑起來,李玉咧著嘴,對他們強裝出來的猥瑣表情嗤之以鼻。徐詠對李玉說:
“你是外地轉來的,當然對我們這里不熟悉了,這所高中是A城最嚴厲的學校,所以我們才會被父母逼到這兒來。來之前我們早就把這所學校的一草一木弄的一清二楚了。聽我給你解釋一下吧!滅絕師太就是我們那個女政教老師,嗷嗷狠的那個,瘦了吧唧的,戴個黑框眼鏡,整天擺出一副兇神惡的樣子,快四十了,至今無人敢娶;骷髏就是那個男政教老師,就是那個嗷嗷難看的,一副骨頭架子,帶死不拉活的那個,就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一看你就能認出來,辨識度特別高。”
“那大波兒二波兒是誰???”李玉歪著腦袋好奇地問。
徐詠和鐘情兩個人像瘋了一樣‘咯咯’地笑個不停,賊眉鼠眼的,比剛才還要猥瑣。
“徐詠你說。”鐘情用胳膊抵了一下徐詠。
“情哥還是你說吧!我臉兒小。”徐詠雙手捂臉,一副嬌羞狀。
“還是你說吧!人家內向嘛!”鐘情也扭捏起來。
“靠!情哥你別裝了,你內向,世界上就沒有會寫‘內向’二字的人了?!毙煸佉凰陕晪蓺?,變成了更符合自身形象的莽夫。
他們推來推去的看的李玉直鬧心。
“不說算了,那來根兒是什么意思?老地方又是哪兒???”李玉轉移了話題。
“你問題還真多!真是當記者的料。”徐詠豎起大拇指說。
“是嗎?那你就更應該回答了?!崩钣裾{皮地說。
鐘情接過了話茬兒。
“告訴你我們怎么認識的你就明白了。”他詭異地笑了一下。
“好?。∧蔷驼f說!”
“好丟人的,情哥,不要說了吧!”
徐詠把身子往后仰著對鐘情說。(因為李玉是走在他們中間的。)
“誒呀!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李玉我告訴你?。∩铣踔袝r學校禁止學生吸煙,我就跑到廁所里去吸。然后呢!就遇見了徐詠,我們倆一見如故,后來就成了好朋友了,就這么簡單。”
“不會吧!”李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們男生真是有意思,這可真是臭味相投?。 ?p> “那你錯了,我和情哥那叫惺惺相吸!”徐詠聳聳肩膀,糾正道。
李玉心想用‘臭味相投’應該更恰當,可是和鐘情不怎么熟,沒好意思再強調。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果然不見了徐詠,李玉猜測一定是在那個老地方了!
政治老師叫劉平,身體有點微胖,但穿戴得體,舉止大方,剪著齊眉的劉海兒、齊肩的頭發,而且是很平很平的那種,沒有一根是過長的或是過短的。看到她李玉不禁想起了埃及艷后。
終于熬到放學了,一天都沒有看見李杰他們了,李玉心里一直惦記著,她沒有吃晚飯就趕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她從門縫兒里看見小陶趴在李英的床邊,腳在地上扭來扭去地和李英說著話,看樣子李英是沒啥事了,心里懸著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突然李玉感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背,回頭一看是李杰,他端著一碗粥。
“哥哥沒事了,端進去給他,他說想喝皮蛋瘦肉粥?!崩罱馨阎喾旁诹死钣竦氖掷?。
李玉端著粥有種接到圣旨的感覺,渾然不知所措。
“讓我端給他???你沒事吧?”李玉還是向李杰發出了疑問,這樣不會刺激到李英么!
“恩!一起進去,沒事的!??!”李杰向李玉慢慢點了一下頭,以示讓她放心好了。
李玉只好硬著頭皮,端著那碗粥輕輕走了進去。
“玉姐你來了?。 毙√諢崆榈卮蛑泻簟?p> 李玉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不敢抬頭看李英,生怕李英看見自己對他來說會是一個很大的刺激。冷不丁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了李玉的耳朵:
“我餓了!把粥給我端過來。”李英閉著眼睛,聲音稍顯虛弱。
嚇了李玉一跳,猛地抬起頭來,是李英在對自己說話!李玉乖巧地點了點頭,心里沒有底地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然后把粥用勺子送到李英的嘴邊。
李英睜開眼睛,清冷中帶著沉沉的倦意,但看向李玉的目光中泛起了柔和的暖意,他一口把粥吞了下去,看見他這樣的舉動李玉心里甭提多高興了,‘他終于肯接納我了!’驀然間李玉心里又陰云四合,‘他不會是失憶了吧?’李玉一點一點地喂著他,心里不停地默念著‘完了!完了!徹底完了!這回我死定了!’
李玉的視線只是在李英的臉上來回移動著,不敢與他對視,總感覺李英長著一副儺神的面孔,而自己就像一個疫鬼,似乎李英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灰飛煙滅。
“看著我的眼睛。”
李英輕聲命令道,不過這聲音卻不似過去那樣充滿敵意,也許是剛剛恢復的原因。
李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能把眼神慢慢滑向李英的眼神,就在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李玉端著碗的左手開始顫抖起來,右手拿起勺子遞到李英的嘴邊,那勺子像篩糠一樣在李英的嘴邊抖來抖去,李英直勾勾地盯著李玉的右手。李玉就直勾勾地看著他,舌尖伸出來焦急地在上下嘴唇上蠕動了一下,又迅速躲進嘴里面,吞咽一下口中的唾液,心里無奈地叫著‘別抖了’,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突然間李英抬起右手抓住了李玉的右手把勺子放到嘴邊喝下了那勺粥。
接觸到李英的手,李玉仿佛被電擊了一般,整個身體變得僵直,大腦一片空白??墒抢钣]有再看她,李杰和小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了,說也奇怪她的雙手停止了顫抖。
“我自己來吧!”
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過來,但李玉明明是聽見了的,可她的左手卻不聽使喚地緊扣住碗不放,右手更離譜,雖然李英的右手早已經放下了,她還死死地握著勺柄不放。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起來,起先李英眼里騰起一縷好奇,但是立刻又熄滅了,李玉有點六神無主了,擺在自己面前的艱巨任務似乎大大超出想象。突然李玉冷不丁地站起來,縮回了兩只手。病房里充滿了怪異的氣息,她看著李英把粥喝完,然后揚起臉朝她善意地笑著。
李玉磕磕巴巴地擠出了一句話:
“你……你知道……就是那個……我是誰,你知道嗎?”她指著自己的鼻子,睜大眼睛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李英,李英居然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一定是命運給我的補償。”
這一句無足輕重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李玉劈的粉碎,她不禁打了個寒噤,從心里往外覺得恐怖,李玉覺得整個病房都陰森森的,李英是不是以為自己在夢幻世界?。√彀。∽约旱囊粫r沖動怎么會導致這么大的悲劇呢?。ɡ钣駨臎]想過更大的悲劇還在后面等著她。)
李玉真是后悔莫及,干嘛無端去招惹這樣一個怪胎?為什么非要和他做朋友?為什么非要異想天開的去感化他?為什么……一連串的為什么在腦海了不停地飛旋著,就像環繞地球的衛星。
“李英,你理智一點好嗎?”李玉還是鎮定地說出了一句話。
“不然我不會遇見你?!睂τ诶钣竦纳弦痪湓捓钣⒊涠宦?,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李英邊搖頭邊看著李玉回答,那表情就象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完了!完了!怎么會刺激成這個樣子???李玉皺緊眉頭,嘴唇無奈地動了幾下:(對于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來說愛情都是懵懂的,李玉的第一直覺告訴自己李英一定是喜歡上自己了。)
“那你覺得周圍所有的人都是上天賜給你的嗎?”
“點題到位,不過你有點不一樣?!崩钣P起臉,依舊是那樣的孤傲,他不再期望聽到李玉的任何狡辯,沉沉閉上了眼睛。
李玉真是欲哭無淚啊!走出病房心情是那么的沉重。她蹲著靠在走廊的墻上,雙臂抱著雙膝,把頭埋在臂彎里?!趺聪蛉思野职?、媽媽交代啊?’再說自己也不可能喜歡李英這樣的?。?p> “喂?!小玉你怎么了?”李杰不知從那里走過來,關切地問。
李玉抬起那灌了鉛一般沉重的頭對李杰說:
“對不起!我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笨粗罱?,李玉滿眼歉意地說。
李杰滿臉狐疑,睜圓眼睛看著李玉問:
“你在說什么啊?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對不起你們全家對我的知遇之恩,更對不起李英。只要你們家提出的要求我都會盡力去滿足,我會補償的。”李玉還是愧疚滿滿。
李杰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他擰起眉頭盯著李玉看了半天,然后拍了一下手,哈哈地笑了起來。這次輪到李玉迷糊了,她蹲在那里半張著嘴,揚起頭盯著李杰,他邊笑邊指著李玉說:
“你不會以為哥失憶了吧?”
李玉猛地站了起來,起的太快,頭眩暈了一下,用了幾秒鐘讓自己站穩后,仰起頭問李杰:
“難道不是嗎?”
李杰搖了搖頭笑著說:
“我們全家還得感謝你呢!”
“感謝我?什么意思?你是在反向給我打預防針嗎?”李玉還是不能理解。
“失敗!好吧!那這么跟你說,哥不但記得自己是誰,而且還接納你了呢!他比以前愛說話了?!崩罱芎敛涣邌莸匮笠缰矏傊?。
‘他真的接納我了!沒有斗轉星移吧?這不是我盼望已久的嗎?’當李玉期待的結果真實地出現在面前時,心中生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她震驚了――沒有感到一絲喜悅、半點欣慰!
那一晚,李玉躺在床上,沒有拉窗簾,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滿了房間,她徹夜難眠。
星期二大家都去上課了,李英精神抖擻地走進教室,而且在課堂上只要有機會就站起來回答問題。在連玉菲老師的數學課上,徐詠看李英都看傻了,還有他以前的初中同學和小學同學也都是目瞪口呆。那節課上有十幾雙眼睛都是定格在李英身上的,就連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弟弟李杰也對哥哥傾注著羨慕的眼光――‘哥哥真是天才啊!’李玉只是傻傻地看著他,嘴角不時透出一絲微笑,不知道是在為他高興還是為自己悲哀。高興的是他變成了一個非常‘可愛’的人;悲哀的是她和人家一樣花著父母的錢來到學校,為什么人家學到那么多的東西,而自己卻混到寄人籬下的境地。
徐詠推了推李玉的胳膊問道:
“這奇跡不會是你創造的吧?”
李玉沒有看他,只是帶搭不理地說:
“什么奇跡啊?”
“怪胎……”
李玉把頭轉過來憤憤地看著徐詠,他把剩下的一半話硬生生吞進了肚子,然后改口道:
“我是說李英,怎么昨天一天沒來上課今天就…你說鐵樹也能開花?公雞也能下蛋?太陽上也有生物存在了?回家我得看看我家隔壁那個啞巴女孩兒是不是也開口說話了!真是人間奇跡??!”徐詠驚訝地感嘆著。
李玉傻愣愣地聽著,心想,如果我能永遠創造奇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