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替身
層層云海之上,金光灑落在一座潔白的圣殿。
主神長長的銀發垂墜在地,她托著一本書臥在躺椅上,空氣中是馥郁的玫瑰香。
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撫摸腹部,已經有了一個明顯的弧度。肚子將絲綢質地的羅馬裙撐起,像一顆圓潤的大珍珠。
埃菲爾德走進圣殿的花園內,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神性又唯美。
他褪下沉重的鎧甲,才走上前。生怕驚擾到這一副唯美的畫卷。
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眼底的神色格外復雜。
那里面孕育的是自己的骨肉,是兩人不為人知的秘密。
雖然只是完成任務,但他也無法做到全然冷靜。
“主神,您現在的身體狀況特殊,各項大事不宜過于操勞。”埃菲爾德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恭敬地請求道,“這段時間,請將天堂事務交給我處理,您需要多休息。”
他的聲音禮貌而堅定,那雙眼睛卻暗自透露出他內心的牽掛——他希望主神能夠安心養育腹中的胎兒,而這個孩子,也是他在乎的骨肉......
熙熙攘攘的中央大街上。
今天是情人節,羅西今天的心情非常好。趁著騎士團為數不多的假日,手里捧著一大簇玫瑰,打算去裁縫店取新定做新的裙裝。
埃菲爾德一直默默地在暗地里關注羅西,她手中怒放的紅玫瑰晃眼的厲害,不安感從心底升騰。
她見從裁縫店走出來,身著鮮艷的紅裙,頭頂上還戴著一頂別致的小圓帽。
羅西全然沉浸在喜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人。路過巷子口時,一把被一道黑色的身影卷席,拽進巷里。
埃菲爾德雙手撐在她兩側,眼神中布滿痛苦,他開口,聲音嘶啞晦澀。“你要去哪?”
羅西完全愣了神,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然而在埃菲爾德眼中,羅西慌亂的神色已說明了一切。
羅西本來還想趕緊解釋些什么,話語卻在埃菲爾德刀子般銳利的目光中戛然而止。
她呆呆看著埃菲爾德,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埃菲......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按理來說,他此時應該正待在騎士團內,不可能出現在這兒。
“我不在這,方便你去約會嗎?!”埃菲爾德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縫說出來的。
一拳砸過來,羅西嚇得閉上雙眼。
拳頭卻重重地落在了她身側的石墻上,點點血跡順著他的手肘落下。
眼底的風暴似乎要凝成實質。他死死盯著羅西,仿佛在質問她怎么可以背叛自己。
“為什么?”問到最后,話語中已滿是哀切。
羅西被他的氣勢嚇得不輕,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呼吸。
她一把推開埃菲爾德。
“你說我去約會?開什么玩笑!”羅蘭的眼中迸發出憤怒的火花,“埃菲爾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沒喜歡過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被羅西推開后,埃菲爾德的眼中迅速掠過一絲受傷和扭曲的痛苦,但很快被洶涌而出的暴戾給淹沒。
“那你的為什么要打扮成這樣?”埃菲爾德猛地握住羅西的手腕,低沉的聲音中滿是痛苦。
自作孽不可活。
羅西頓時覺得一個頭三個大。
是不是惹他生氣,把他暫時氣走應該就沒事了?羅西在腦子里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殊不知,這是她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哼,沒錯,我就是要去約會,甩掉你!”羅蘭一臉傲嬌地撇撇嘴,刻意提高音量,想著趕快把人氣走。
埃菲爾德聽罷,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狂潮,他一把將羅蘭抵在墻上,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帶著絕望的痛苦,像要將所有郁積融入其中。
羅蘭顫抖著,抵著他的胸膛推搡,卻被埃菲爾德更緊地攥住了手腕。
等埃菲爾德終于放開自己,羅西踉蹌著后退兩步,眼里滿是驚懼:“你發什么瘋啊!”
“不準去!”眼尾染上一抹紅,埃菲爾德低頭緊緊把羅西箍在懷里,似乎是怕她難受,又松了松。
觸碰到她手里的紅玫瑰時,埃菲爾德自嘲一笑,滿目蒼涼,逐漸松開緊緊握著的手。
羅西看著領口處在推搡中崩開的扣子,她沒好氣地對著埃菲爾德說。
“去,給我買新的,要一摸一樣的。”羅西抬起下巴,一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埃菲爾德沉默地望著她,久到羅西開始緊張起來。她努力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心里卻早就慌成一團。
兩人僵持不下,羅西都開始后悔剛才的決定了。
良久,埃菲爾德終于開口:“羅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