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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如愿

鳯來儀 淺醉笙歌 6870 2025-07-11 18:38:57

  “啊!!!!!”

  伴隨著這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長樂宮瞬間陷入一片慌亂。宮人們、婢子、太監們神色慌張,腳步匆匆,在長樂宮中來回穿梭,忙得不可開交。

  今日,韶思怡正在長樂宮中艱難生產。她躺在床榻之上,因劇痛而聲嘶力竭地嚎叫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太醫產婆在長樂宮中前前后后圍了好幾圈,太傅韶衡在殿外站著,急的心跳如鼓,渾身上下,熱汗淋漓。

  而趴在屋檐的影八也是急的用手死死捂著胸口衣領,擔心著韶思怡的安危。

  韶衡在長樂宮的宮殿門前左右踱步,他想幫韶思怡,但又不知該如何幫他,便只能干著急。

  而今日恰巧是白清蘭身為公主和親興朝的日子。

  這日一早,整個皇宮內外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紅綢掛滿了宮殿的屋檐,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隨風搖曳。

  而楚熙更是高興得一夜未眠。

  這日一早,他便早早起床,興高采烈的去梳妝打扮,鏡子前的他,眉眼冷冽,輪廓分明,那一張臉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美得動人心魄。

  可在這滿心歡喜之下,他又隱隱有些不安,害怕這幸福如同泡影,稍縱即逝。

  就在他要去挑選喜服時,一個侍衛不緊不慢的走進大殿,對楚熙行了一禮,“陛下,虞朝鳳玉公主求見!”

  楚熙雖疑惑,她為何不是被虞珺卿用八抬大轎,鳳攆抬到興朝,但他此刻也思考不了那么多,人來了就行。

  楚熙急切道:“快請他進來!”

  真葩固自異,美艷照華館。

  葉間鵝翅黃,蕊極銀絲滿。

  六月五號的百合花開滿了整個皇宮的后花園,花瓣迎風吹散,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而在大殿上,楚熙令人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宴,楚熙、白清蘭和陌風三人對坐,而桌底下是白白胖胖的歲安,正乖乖趴在桌下,等待著桌上人的投喂。

  今日的白清蘭沒有穿大紅嫁衣,而是穿了一襲白色便衣,與平常沒什么兩樣。

  白清蘭看了楚熙一眼,輕聲道:“今日,我不能嫁給你。”

  楚熙話鋒一轉,語氣平淡的不起波瀾,“你不是說你餓了嗎?先吃飯吧!”

  白清蘭聞言,便伸手拿起筷子,默默吃起飯菜,一旁的陌風還時不時給她添菜盛湯。

  吃飯時,三人一言不發,屋內靜的落針可聞。

  可白清蘭剛吃幾口飯菜,宮外突然一柄利劍如鬼魅般破窗而入,帶著排山倒海之勢,鋪天蓋地直沖陌風而來。

  陌風臉色一變,卻眼疾手快,瞬間動用內力,只見他周身氣息暴漲,內力如巨峰炸裂,威力無窮,猛地將利劍震飛在地。

  而幾乎是陌風震飛利劍的同時,楚熙伸手一把將白清蘭拉到身側,他站起身一把將白清蘭打橫抱起,施展輕功,退至數米后,穩站地面。

  白清蘭也只在瞬間頓感全身乏力,手腳酸軟,內力也好似被壓制。

  白清蘭這才后知后覺的問了一句,“你在飯菜里下了毒?”

  白清蘭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楚熙聲音柔和,“清蘭,不要再信我不會害你了,日后只要是我端給你的吃食,還是讓陌風替你試試吧。畢竟他中了冰蠶毒,這世間沒有毒可以毒倒他。”

  楚熙語畢時,十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而來,他們黑衣如墨,衣服上繡著神秘詭譎的銀色紋路,面帶可怖的黑色面具,只露出冷峻的雙眼,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霸氣。

  他們是宮中影衛,他們將陌風團團圍住。

  楚熙揚聲道:“陌風,清蘭在我手中,束手就擒吧!”

  如果是以前的陌風,他定會乖乖束手就擒,因為作為刀的他,不會思考,只會擔心主子的安危,可現在,他知道楚熙深愛白清蘭,他是不會傷害白清蘭一絲一毫,所以,他不會因為楚熙一句話而停止與影衛廝殺,而是他會用自己的實力將白清蘭救出來。

  陌風冷笑一聲,“楚熙,我不信你會真的傷害清蘭,不然,你我就不必爭了。”

  楚熙知道,陌風說的不必爭,是指他贏了。

  楚熙一旦傷害白清蘭一絲一毫,那陌風就贏了。

  楚熙見陌風不知好歹,便抱著白清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還將桌下的歲安給喚到身側,歲安躲在楚熙坐的那把椅子后,縮成一團。

  楚熙命令道:“殺!”

  白清蘭蹙眉,冷冷警告道:“楚熙,你要是敢殺陌風,你我便是仇人,我會殺了你,就算殺不了你,也會與你不死不休。”

  楚熙知道,白清蘭雖然滿口假話,但他深愛陌風是真,若自己殺了陌風,白清蘭是真的會殺了他,也真的會與他不死不休。

  罷了,反正陌風也沒幾年好活了,他日后要同白清蘭長命百歲,所以此時,他又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

  楚熙伸手一把點住了白清蘭的啞穴后,才將眸光瞥向與陌風打的如火如荼的十個影衛,命令道:“活捉他后將他關進牢房,千萬不要傷他的命。”

  十個影衛聞言,下手時有了幾分顧忌,但陌風卻越攻越猛,只見他身姿挺拔,手執一把鋒利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

  戰斗只在瞬間爆發!

  陌風劍招凌厲,每一次揮劍都帶著風雷之聲,身法靈活自如,宛如靈動的蛟龍在水中穿梭。

  他的攻擊如海浪般連綿不絕,那劍勢如江河奔騰,每一擊都充滿了力量。

  而十個影衛也毫不示弱,他們出劍以快取勝,雙劍相交,火花四濺。

  強大的內力碰撞在一起,宛如天雷炸裂,威力巨大,將大殿里的桌椅全部擊碎成齏粉,粉末在空中四散飛揚。

  劍氣縱橫,震撼四方,整個大殿都在這激烈的戰斗中顫抖。

  隨著時間的推移,百十招的對決后,十個影衛站立在地面,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身影略顯狼狽,好似有些吃力。而陌風則依舊穩站地面,氣勢不減。

  只見他手腕輕輕一動,劍勢陡然一變,如猛虎出山,勢不可擋。

  那十個影衛在陌風這凌厲的劍招下,瞬間被斬殺,鮮血飛濺,染紅了地面。

  但令陌風沒料到的是,陌風殺了那十個殺手后,又來了十個武功高強的影衛將他團團圍住。

  就在陌風與殺手對峙時,楚熙失了看戲的性質,他抱著白清蘭起身,還帶著歲安一道慢悠悠的離去。

  陌風并不擔心楚熙會傷害白清蘭,所以,他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戰斗,又是一輪驚天動地的打動,在楚熙走到宮外的那一刻時,一觸即發。

  寢宮中,檀香裊裊,床榻上,白清蘭安安靜靜躺著。

  楚熙坐在塌邊,望著白清蘭,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愛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楚熙伸出玉手解開她的啞穴。

  楚熙笑的溫和,“清蘭,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我們圓房可好?”

  正因楚熙知道白清蘭不愛他,所以他才迫不及待想跟白清蘭圓房,白清蘭卻冷笑一聲,“楚熙,你瘋了吧?”

  楚熙聞言,凄厲一笑,“是啊,我瘋了。清蘭,我也不知我怎么了,我就是喜歡你,就跟中邪似的。在我沒有坐上這個位置時,我也想過要不要把你從我心里抹掉,可直到我坐上這個位置,我才發現,十年相伴,我根本就做不到把你從我心里抹掉。清蘭,我心悅你,心悅到甚至能讓你去喜歡別的男人而不去阻止你。可看著你和陌風那么親密時,我也會傷心吃醋的,話說我愛你愛到這么卑微,我到底圖什么呢?我到現在也不明白。”楚熙說著,密密麻麻的痛從心間蔓延開來,豆大的淚珠大顆大顆從楚熙眸中掉落,他哭的隱忍又傷心。

  白清蘭輕嘆,“正緣相逢,如魚得水;孽緣相遇,如履薄冰。”白清蘭自我嘲諷,“或許你我相遇,便是孽緣吧。”

  白清蘭話音剛落,門外一個侍衛走了進來,對楚熙行了一禮,“陛下,陌風已被活捉,點了穴道,已被控制在牢房里,下一步要如何?還請陛下指示。”

  白清蘭聞言,急忙問了一句,“傷勢如何?”

  侍衛一臉為難的看了白清蘭一眼,楚熙見白清蘭那雙眸中滿是擔憂,便道了句,“說吧?”

  侍衛如實應道:“陌風渾身遍體鱗傷,只留了一條命。”

  白清蘭聞言,一顆心仿佛被萬箭穿心般,痛到滴血,楚熙知道白清蘭的擔憂,道了句,“傳太醫,一定要治好他。然后,關入牢房,嚴加看守,但千萬別讓他死了。”

  侍衛行了一禮,“是!”

  語畢,侍衛識趣的退下。

  楚熙安慰道:“清蘭,別擔心!他曾經畢竟是影衛,這點傷對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清蘭,我對你真的是仁至義盡了,那你對我,又是什么感情呢?”

  白清蘭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楚熙說的話,“我欠你的,今生沒辦法還了。”

  楚熙輕笑一聲,“我只想問你一句,清蘭,如果沒有陌風,你會愛我嗎?”

  “會!但提前是,沒有白家那樁滅門慘案。”

  白清蘭的回答讓楚熙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但那希望又如此渺茫。

  如果沒有陌風,或許白清蘭和楚熙便是第二個寧梓辰和虞酒卿。

  白清蘭不禁想到了那日虞酒卿和自己弈棋時,自己押虞珺卿,而虞酒卿押虞暥,此刻看來,白清蘭輸的徹底,但好在,白清蘭留了一手,那便是楚熙。

  他助楚熙上位,本是想給自己留個退路,但他不曾想,卻把自己都輸了進去。

  白清蘭覺得有些可笑,想當年意氣風發,與虞酒卿執棋論天下,如今卻落得一個受制于人的下場。

  楚熙輕嘆,“有你這句話,我知足了。清蘭,為我生個孩子吧!你為我生個孩子,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了。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我之間,男婚女嫁,再無瓜葛。”

  楚熙是有私心的,他讓白清蘭為他生子只是權宜之計,他想用孩子套住白清蘭,白清蘭也知道他的心思,可她還是答應了。

  她微微頷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啊!我可以為你生個孩子。有了這個孩子后,從此你我,兩不相欠。但這個孩子是個交易,我要你發兵虞朝,將燕國奪下的三州搶回來全部還給虞珺卿。”

  楚熙聞言,笑意更加苦澀,“清蘭,我跟你之間,除了交易就沒有感情了嗎?”

  白清蘭反問道:“你給我下毒的時候,怎么不跟我談感情?”

  “是,給你下毒是我不對,清蘭,我向你道歉。但除了下毒外,我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楚熙見白清蘭不回答,便松口道:“好,我答應你,出兵替虞珺卿奪回那三州,但你也得答應我,你是心甘情愿留下來的,你不能再恨我,也不許再想著殺我。在你給我生下孩子之前,我們兩個要過的幸福美滿,每日都是恩愛夫妻的樣子,可好?”

  “可以。”白清蘭定定的看著楚熙,一字一句道:“但你得先放了陌風,你得保證他安全了,我才能答應你。”

  楚熙搖搖頭,拒絕道:“你嘴里沒一句實話,陌風可以束縛住你,但如果我放了他,你就走了。所以,我最多能答應你,善待他。”

  白清蘭偏頭,又問了一遍,“楚熙,你真的愛我嗎?”

  楚熙聞言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如實應道:“愛啊!清蘭,我愛你愛到想把你占為己有,哪怕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可我又不敢這樣做,虞酒卿和寧梓辰的例子是我的前車之鑒,前事不忘,后事之師。我不想我們也落得和他們一樣的結局。”

  白清蘭不屑地說道:“說來說去,你是怕死啊?”

  楚熙伸手撫摸上白清蘭的臉,那張臉白嫩光滑,楚熙解釋道:“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了見不到你。而且,我不想你死,我是自私,可我也因愛你,而不愿你受到傷害。”

  白清蘭釋懷一笑,“罷了,多說無益,十個月就十個月吧,我給你一個孩子,以后,我們兩清。”

  “兩清之后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去找陌風,與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那如果他介意,你為我生下了孩子,從而不愛你了,你又想做什么?”

  白清蘭想了想才道了句,一臉灑脫的說了句,“那就一個人孤獨終老唄!”

  楚熙替陌風打抱不平,“你還真是無情,明明是你先負的他,最后他不要你,你都不愿挽留的。”

  白清蘭輕笑一聲,“是,是我負他,他選擇不要我那也是我的報應,我又何苦纏著他不放,讓他痛苦呢?楚熙,若陌風因我不是清白之軀而不要我的話,那我便與他恩斷義絕,從此以后,都不會再見了。”

  楚熙語氣溫柔了幾分,“若他不要你,就回來找我。我要你。”

  楚熙說著,便開始緩緩退下身上的外衣,床簾緩慢落下,楚熙將白清蘭壓在身下,笑的更加溫柔,“清蘭,我終于能得到你了。”

  語畢,床榻內翻云覆雨,纏綿一日。

  身體的歡愉讓白清蘭又累又痛,而楚熙卻好似一頭興奮的狼,正在不知節制的貪吃著。

  這場歡愛,白清蘭已記不得從何而起,何時而止,她只知她剛想瞇眼休息一會時,好似看到了虞酒卿。

  虞酒卿一身紅衣似火,頭上用一支翠玉發簪束好。她那容貌還如白清蘭初見般那樣,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可令百花失色。

  虞酒卿牽著白清蘭的手,走到棲鳳宮中,兩人對坐棋盤前,面前擺的是一局殘棋,還沒下完。

  虞酒卿輕聲問道:“清蘭,輔佐虞珺卿,你后悔了嗎?”

  “勝固欣然,敗亦可喜。這一局我雖輸,但無甚可悔。”

  虞酒卿瞥了一眼面前的棋子,“有興趣陪我下完這盤棋嗎?”

  白清蘭搖搖頭,“好累,我不想再走下去了。”

  虞酒卿輕笑,“君子既擇其道,縱千辛萬苦,亦當毅然而行,豈容中道而廢?清蘭,當初你曾與我說過,要做一個功成名就的謀士。如今你已經走了一半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豈不可惜?”

  石以砥焉,化鈍為利。

  白清蘭明白虞酒卿的意思,虞酒卿想說,虞珺卿不中用了,是時候要用虞珺卿這塊石頭來磨一磨虞暥這把鈍刀。

  磨的鋒利如鐵,磨的殺伐果斷,這樣虞朝才能被復興。

  白清蘭看著棋盤上的殘局,黑少白多。

  于是,她手執一顆黑子落在棋局上,“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自珺卿踐帝祚,為念君故,大興土木,盡傾國庫之財以營廟建寺。庫帑既空,復遣人于民間搜刮民膏,百姓受其剝削,苦不堪言。虞酒卿,虞朝已然腐敗,大廈將傾,無力回挽。縱你我攜手,共輔虞珺卿,亦難回天矣。”

  虞酒卿感嘆道:“古今英雄終歸土,王朝千年必更迭。”語畢,她落下一子,“清蘭,虞朝建立了五百年,所謂物壯則老,如今的衰敗也是順應自然。你說的沒錯,即便你我聯手,也難以讓虞朝恢復鼎盛時期的樣子,所以,推翻他吧,亂世里才能建立一個新的王朝。”

  白清蘭再次落下一子時,白子被吞噬了幾顆,“今六國之中,燕、興二朝勢盛,疆域廣袤,物阜民豐,兵強馬壯。匈奴雖內亂頻仍,然有四十萬鐵浮屠屯駐。至于安狼國,其君昏聵無道,然該國地廣人稀,庶民皆有田產,倉廩盈實,百姓無饑饉之虞。且安狼國諸城池,皆城高而墻堅。欲佐新君、創王朝、統宇內,何其難哉!”

  虞酒卿笑道:“為者常成,行者常至。”虞酒卿落下一子,“清蘭,滴水能把石穿透,萬事功到自然成。事情只要你愿意做,就沒什么可難的。”

  白清蘭看著棋盤上的棋子,黑棋已在角部形成盤角曲四的棋形,而白棋已經沒有劫材,若白清蘭用黑棋通過打劫來延長棋局,那么最終,虞酒卿會輸。

  白清蘭將手中的棋子放入棋奩,“盤角曲四,劫盡棋亡。這局,勝負已分。”

  白清蘭話音剛落,只見虞酒卿伸手一把將棋盤掀翻,棋子在空中,陸陸續續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清蘭,謀士之才,便是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我如今翻了這棋局,便是勝負未分,輸贏未定。所以去吧,你以身入局,以天下為棋盤,世人為棋子,再弈一局。這一局替我翻了這亂世,顛覆這天下。而后建立一個新的王朝,讓我虞朝江山再興望百年。”

  白清蘭應道:“我倒是可以答應你,但你不怕自己賭輸了嗎?”

  白清蘭是在說虞暥,若虞暥的性情和虞珺卿一模一樣,那這虞朝豈不是復國無望?

  虞酒卿聞言,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似乎不想接受她會輸這個如果,但她還是輕嘆,“若輸了也無妨!但清蘭,你的名字會流傳千古,彪炳千秋。”

  白清蘭沒有回答。

  天地風云變幻,驟然間風起云涌。

  在空中飄蕩的百合花落了幾朵在窗沿上。

  白清蘭醒過來時,只見楚熙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他睜眼靜靜的看著自己。

  白清蘭伸手一把推開楚熙,才啞著聲音問了一句,“什么時辰了?”

  楚熙笑的溫柔,“戌時了,這一覺,你睡得好沉。”

  白清蘭沒有作聲,但心中卻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她好像真的在走虞酒卿的老路。

  楚熙以為白清蘭不開心了,他伸手環抱住白清蘭,頭埋進白清蘭的頸窩,一字一句,情真意切,“清蘭,別推開我好不好?你試著接受我,我保證,我對你的好絕不會比陌風差。若你不信我,我可以向你發誓,以容熙,楚熙的名義,若我今生負白清蘭一絲一毫,將受天誅,永世不得超生。”

  白清蘭輕閉眼,一臉嫌棄,“你真吵!”白清蘭冷冷警告道:“楚熙你記住,你給我下藥,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楚熙補充道:“可以!但你不能離開我,也不能殺我,更不能顛覆我容家的天下。至于其余的,隨便你。”

  皇宮里,許多大殿里的燈火已熄,只有長樂宮,依舊燈火通明。

  隨著韶思怡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吶喊,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嬰兒的啼哭讓長樂宮里所有的人都放下了心來。

  小丫鬟抱著清洗好,用棉被包裹的孩子腳步匆忙的走到宮門外,對著滿臉著急的韶衡笑道:“大人吶,娘娘生了個小皇子,現在母子平安!”

  小丫鬟語畢后,韶衡懸著的心終于平靜,他從丫鬟手里抱過嬰孩后,便徑直走進了宮內。

  韶思怡躺在榻上,面色慘白如紙,全身熱汗將她的發絲浸透,她因為又累又痛,輕闔雙眼,微微喘息。

  而高桑妍則是在一旁,盡心盡力的照顧。

  韶衡看著輕閉雙眼的韶思怡,韶衡心里滿是心疼。

  這個他從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姑娘,何時受過這么大的罪?

  韶衡走到床榻邊,高桑妍喚道:“韶伯父!”

  韶思怡待高桑妍親如姐妹,而高桑妍也是韶衡看著長大的,所以,他們私下沒人時,高桑妍也會喚韶衡一聲韶伯父,韶衡也欣然接受。

  韶衡笑的一臉慈祥,“好孩子,你辛苦了!思怡我來照顧,你先下去休息一會吧!”

  高桑妍笑道:“好!”

  高桑妍離開后,韶衡坐在塌邊,韶思怡微微睜眼,她啞著聲音問道:“爹,陛下呢?”

  韶衡怕韶思怡難受,便撒謊道:“陛下剛走,你生子時,陛下一直都在外面守著你,直到方才你平安無事時,他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回去批奏折了。”

  韶思怡聞言,苦笑一聲,“別騙我了,爹,陛下不愛我,又怎么可能會來看我呢?今日是陛下和白清蘭大喜的日子,此刻,他應該在和白清蘭共度良宵吧?”

  韶衡安慰道:“思怡,你不要太傷心了。”

  韶思怡冷哼一聲,“我傷什么心?我又不稀罕陛下的愛,我如今有兒子,她白清蘭再有能耐,可膝下終歸無子。他繼承不了皇位,我又怕什么?”韶思怡輕嘆,“我只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不稀罕與我爭奪皇位,不然的話,我便真的容不下她了。”

  今日的夜似乎晚格外短暫,夜風襲襲,吹的樹葉吱吱作響,不過一會功夫,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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