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李驥的院子里是貓咪樂園,隨處可見的小貓一點也不怕人,悠閑自在地曬太陽。有的貓像護衛一樣盯著突然到訪的人,好像你要想干什么壞事就會一窩蜂上來撕你。
李驥一進院就被貓咪圍住,他像個孩子一樣跟它們玩耍。反而對阿岫,貓咪都避得遠遠的。
楚豐遲愉快地跟阿岫說:“這些都是小師叔的寶貝,它們也就跟小師叔親。”
李驥抱起一只小小的三花貓崽仔遞給阿岫,說:“抱抱,這是十五剛下的仔,好可愛。”
“十五?”阿岫想應該是其中一只貓的名字,但是院子里這么多貓,誰是誰,都有名字嗎?
“小師叔給它們都取名字了,也只有他分得清誰是誰。”楚豐遲道。
“很容易認,阿岫這么聰明,待幾天就會認識全的,不像你和白豐寂,教一百遍也不認識。”李驥開心地擼貓。
“是是是,你就把心思都花在它們上面,導致華姐姐經常跟它們吃醋……”楚豐遲突然捂住嘴,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李驥的開心被潑了一盆冷水,全部澆蔫巴了。只是貓咪還在他懷里蹭。
“我們今天且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就出發去不易門吧。”李驥抱著貓,吩咐道。
“我明天也跟你們一起去嗎?”阿岫其實還蠻怕被聶桑華泄憤的。
“子蠱不能離母蠱太遠,還是需要你一路相隨了。”李驥無奈道。
“那你們可要保護好我,聶桑華瘋起來我可害怕。”阿岫道。
李驥點頭,說:“我用命護你,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第二日,白豐寂也被召回,與楚豐遲、李驥、阿岫四人一道去西都不易門。
如果說月龍門是武將搖籃,那么不易門就是天下兵器庫,西都有鐵礦,不易門有大量匠人,它們為武林、為朝堂鍛造了數不盡的兵器,每年有專門的人統計兵器百強譜,其中六成兵器出自西都。
不易門位于西都的牡丹城。
據說不易門聶桑華會在今年金茶花盛開的時候出嫁,嫁給西洲新崛起的武林新秀葉安旭。
于整個西洲而言,這是西洲武林的盛事,也代表西洲武林力量壯大崛起,可以與京都、江南一較風云。
阿岫今天又是男裝,與他們一起抵達牡丹城之時,人們恍惚想起前幾年的燕山四駿,也是這樣四個人四匹馬,經常在牡丹城門前大喊,“聶桑華,我來了。”
而后聶桑華會開心地跑出來接他們,聽著滿城的人都在打趣,我們牡丹神女的小夫婿來了。
時過境遷,依舊四人四馬,李驥剛想如從前那般喊一句,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重振精神,催馬進城,行至半路,城中許多人手持武器走出,攔住了李驥等人的去路。
“李公子,請回吧,不易門不歡迎你們。”其中一位中年人道。
“我只是想當面跟華妹妹說一句對不起。”李驥誠摯道。
“不必了,我們大小姐不需要!”
李驥回頭低聲對楚豐遲和白豐寂道:“你們保護好阿岫,我自己去見華妹妹。”
白、楚二人點頭同意。
李驥騰身躍上屋頂,施展輕功向不易門而去。
聶桑華正在院子里練新學的敦煌舞,有人匯報李驥來了。
她只說:不見。便繼續練舞。
一個動作練了好久,她總是練不好。她知道她的心亂了,疾步躍上城樓,等他。
“無論我怎么鬧,你都不怪我,還千里迢迢來見我。小哥哥,你真的愛我嗎?”聶桑華很美,像城里的牡丹花一樣明艷動人。
李驥看著她,更多是內疚。
“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你罰我是應該的。”
聶桑華走近李驥,貪戀地撫摸著他的臉,說:“那你帶我走,離開不易門,離開江湖。”
“你想去哪?”李驥平靜地問。
“去哪都可以,只要你帶我走。”聶桑華任性地說。
“你不會喜歡的,隱居江湖,無人為你的美貌喝彩,無人為你搭高樓,無人為你鋪錦繡,你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子淹沒在人群里。”李驥嘆息道。
“是,我就是貪慕虛榮,我就是要烈火烹油,我就是要繁花似錦,因為我有資格要這一切。可是我也全心全意愛你,我要的你都能給,你把我帶到可以俯視世界的高度讓我看盡繁華,讓我想要更多,變得讓你越來越瞧不起,越來越想逃避。哼,李驥,你不喜歡我你就告訴我,不要強迫自己自我感動,我惡心!”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樣會讓你傷心。我喜歡過你的。”
“李驥,你去死吧!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聶桑華繡拳錘向李驥,李驥連連后退躲避。
聶桑華惱羞成怒,大吼道:“來人,給我殺了他!”
李驥道:“華妹妹,我本想好聚好散,沒想到你還不能釋懷。終究是我天真了,我們到底不能好好說一句再見。”
不易門的人沒有出來殺李驥,只是有人在城樓下喊:“李驥,你走吧。”
“大哥,你來殺了他啊!我不要他走,我要他死!”聶桑華依舊不依不饒。
李驥啞然,轉身欲走,又回頭說:“華妹妹,我祝你幸福。你保重!”
“李驥,你給我回來,回來啊!”聶桑華撕心裂肺地喊。
李驥走了許久,聶桑華依舊在城樓上哭泣。葉安旭出現,將她輕輕摟進懷里。
“不要哭了,眼睛都腫了。”葉安旭霸道地抱起她,不容拒絕地帶回房內。
“我難受,你去幫我把他給殺了!”聶桑華哭唧唧地發瘋。
“好,我去殺他,連同他的相好一起殺了。但是你要答應,你以后的眼淚只為我而流,你的心里只裝我葉安旭一個人。”葉安旭將她狠狠摟緊,似要融進骨血。
聶桑華一把推開他,說:“你有本事殺了他再來跟我談條件!”
葉安旭強勢扣住她的后腦勺,就深深地吻住了她。
一吻結束,他癡迷地凝視著她。
“我的美人,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何況是殺李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