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婚戒銹噬啟秘匣·血色基因溯舊淵
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濃烈刺鼻,我撐著實驗臺的手指在金屬表面留下五道汗漬。
全息屏上閃爍的加密文件好似一只嘲笑的眼睛,那個被抹去的受益人姓名在數據流中扭曲,就像我十六歲時在器材室地板上看到的蜈蚣。
“王總監?”助理的投影突然在身后出現,“三號線有緊急通訊。”
我抹了把鼻血轉身,實驗室的落地窗裂紋在月光下如蛛網般蔓延。
監控畫面里那個清潔工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平板電腦在血漬中閃爍著紅光,宛如父親絕筆信末尾的朱砂印。
“轉接。”我扯下發簪,重新纏緊石墨烯網,耳麥里傳來公關部長變調的聲音:“當年器材室的視頻被二次剪輯,現在全網都在傳播您逼迫同學下跪的照片——”
試管架在掌心發出清脆的響聲,全息新聞正在頭頂循環播放:#霸凌者王悅掌舵汪氏##豪門千金真面目#。
熱搜第三的詞條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汪氏少夫人實驗室囚禁員工#。
“讓法務部準備材料。”我咬開抑制劑膠囊,薄荷味混合著鐵銹味在舌尖散開,“通知所有股東,三小時后召開——”
“王悅!”總裁辦的虹膜認證強行接入通訊,汪霖的虛影帶著雪松香籠罩過來。
他西裝上的暗紋在投影中如黑河般流動,指節敲擊虛擬桌面的聲響卻帶著真實的心跳震動:“你該解釋一下實驗室的監控異常。”
我望著他無名指上那道細微的裂痕,芯片坐標的藍光正透過婚戒滲透出來:“汪總不如先解釋一下,為什么諾亞能源的密鑰會藏在您的心電圖里?”
全息沙盤突然發出尖銳的嘯聲,代表合作方的綠色光點正以首爾為起點接連熄滅。
我抬手切斷通訊時,看見汪霖的瞳孔收縮成冰冷的豎線,那是他要做決斷的前兆。
三小時后,江南區咖啡館的防彈玻璃外擠滿了記者。
當那個戴著漁夫帽的身影出現時,我腕表的壓力指數瞬間飆升到危險值。
林小棠摘下口罩的那一刻,記憶里那股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十七歲那天的器材室,她校服上的血漬也是這種鐵銹色。
“王小姐的拿鐵。”服務員放下杯子時,褐發間閃過微型耳麥的冷光。
我按住她即將抽回的手腕,指甲準確地掐進仿生皮膚的接縫處:“告訴你的雇主,下次派商業間諜時記得換掉義體護理液的味道。”
玻璃幕墻外突然傳來尖叫聲,無人機群正用激光在空中投射我被P成惡魔的畫像。
林小棠突然抓住我縮回的手,她虎口的疤痕與三年前視頻里跪在地上的女孩一模一樣。
“你以為我只是要你道歉?”她把涼掉的瑪奇朵推到桌面另一邊,杯底粘著的存儲器正在溫感貼下慢慢融化,“當年你說器材室有治療我弟弟的藥,可那扇門后——”
警報器突然在顱內響起,我猛地向后仰。
咖啡杯在桌沿摔碎,褐色液體順著全息菜單流淌成詭異的樹狀圖。
林小棠的瞳孔在蒸汽中分裂成雙重虹膜,與監控里那個清潔工的重瞳完全吻合。
“王總監!”助理的加密頻道在視網膜上彈出,“合作方宣布終止——”
我撞翻椅子沖向安全通道,林小棠的笑聲如影隨形:“汪太太知道您父親捐贈的實驗室,最初是用來做什么的嗎?”她把沾著奶泡的U盤按在消防栓上,“午夜十二點,舊校舍天臺見。”
當我在消防通道里打開存儲器時,三十八層高空的風灌進我的西裝。
201X年9月17日的器材室出入記錄中,我的虹膜認證之后緊跟著汪霖的生物信息——那個日期分明是我們婚禮前夜。
“找到你了。”我扯斷項鏈,吞下微型追蹤器,在劇痛中看到全息地圖亮起紅點。
林小棠的實時定位正在江畔移動,與汪氏叛徒上周消失的碼頭倉庫完全重合。
深夜的集團大樓里只有頂燈還在微弱地閃爍,我蜷縮在數據艙里校對最后一份反證材料。
當那個被抹去的受益人姓名終于顯現時,鼻腔涌出的血滴在鍵盤上濺開——林正南,三年前跳樓的林氏藥業獨子,捐贈記錄里他名下的實驗艙編號,正是汪霖去年移植心臟監測儀的手術室代碼。
落地窗傳來細碎的破裂聲,防彈玻璃上的蛛網紋在月光下不斷蔓延。
我握緊發簪轉頭時,總裁辦的專屬電梯在深夜亮起上行燈,樓層數字每跳動一次,心臟監測儀的警報聲就在耳膜里更響一分。
全息鐘顯示23:59,林小棠的定位突然出現在大樓地下三層。
我按下緊急制動鈕的瞬間,看見監控畫面里的清潔工正對著鏡頭舉起平板,她龜裂的指甲在屏幕上劃出的,分明是汪霖私人實驗室的基因鎖圖譜。
電梯金屬門映出我鼻尖懸著的血珠,像枚將落未落的紅寶石。
汪霖的腳步聲碾碎滿廊月光,他黑色大衣下擺沾著江畔潮濕的霧氣,領帶夾上暗刻的汪氏族徽正在監控死角里泛起幽藍。
“王總監的加班費夠買下急診室了。“他拋來金屬藥盒,我偏頭躲開的瞬間,后頸突然貼上微涼的掌心。
神經鎮痛貼片穿透衣領的剎那,我聽見他腕表里傳出與我心律同步的警報聲。
全息投影在墻面炸開,三十八份偽造的捐贈協議正在空中燃燒。
我咬破舌尖將抑制劑藥效催到極致:“汪總凌晨三點擅闖數據艙,是想給法務部送新證據?“
玻璃幕墻外飄起人造雪,汪霖的虹膜在數據流里裂成細碎的金箔。
他忽然拽過我纏著石墨烯繃帶的手腕,指腹重重擦過婚戒內側的芯片凹槽:“你心跳過速時,我這里...“他按著心口的位置冷笑,“會吵得睡不著覺。“
警報器突然在整棟大樓嘶鳴,我植入式耳麥里炸開助理的尖叫。
監控畫面中的林小棠正將存儲器插入主服務器,她脖頸后浮現的條形碼與三年前跳樓的林氏太子爺如出一轍。
“攔住她!“我甩開汪霖就要沖出去,卻被雪松香氣纏住腰肢。
他單手解開襯衫紐扣,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縫合線,內嵌的銀色密鑰正在皮下泛著冷光:“王悅,你該學會用丈夫的資源。“
我盯著他鎖骨下方跳動的藍點,突然意識到那是與我婚戒配對的追蹤器。
全息地圖上代表林小棠的紅點開始閃爍,汪霖的呼吸掃過我耳后芯片:“地下三層通風管道,密碼是你生日。“
備用電梯急速下墜時,血腥味在喉間翻涌。
汪霖的體溫透過西裝布料灼燒我的后背,他修長手指劃過我視網膜投影:“記住,對方干擾的是四號波段。“
地下室的寒氣裹著藥水味撲面而來,林小棠的冷笑在管道深處回蕩。
我摸到后腰的電磁脈沖器,卻聽見汪霖悶哼一聲——他瞳孔正不受控地收縮成豎線,決斷力過載的反噬比往常來得更快。
“汪霖!“我轉身扶住他踉蹌的身體,他額角滲出的冷汗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熒光。
這個男人竟在心臟監測儀里植入了雙倍劑量的神經興奮劑,就為了延長三分鐘決斷力時效。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扯開領帶纏住我顫抖的手腕,破損的聲帶擠出氣音,“婚約第七條款...配偶有義務...“溫熱的血滴落在我虎口,與他無名指上的裂痕紋路重疊。
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金屬刮擦聲,我反手將汪霖推進應急艙。
林小棠舉著激光切割器破墻而入時,我腕表的生物識別系統突然亮起——汪霖竟在昏迷中啟動了婚戒的權限共享。
“抓到你了。“我舔掉唇上血漬輕笑,視網膜突然鋪開整個地下管網的全息圖。
林小棠的義眼開始不受控地抽搐,她植入式耳麥里傳出我的聲音:“告訴你的主人,篡改汪氏核心代碼要記得避開蜜月套房的紅外監控。“
她尖叫著撲來時,我捏碎藏在智齒里的阻斷劑。
整層樓的電子鎖同時開啟,應急照明將她的影子釘在墻上。
當我要扯開她衣領查驗條形碼時,頂燈突然全部爆裂。
黑暗中有冰涼的手指撫上我后頸,汪霖帶血的唇擦過我耳垂:“夫人是不是忘了...“他喘著氣將某個金屬物塞進我掌心,“我們的新婚禮物是雙向定位?“
我握緊還在發燙的密鑰,突然看清林小棠瞳孔里映出的倒影——她虹膜深處跳動的數據流,竟與上個月汪霖搶救時的腦電波圖譜完全吻合。
警笛聲從地面滲透下來時,汪霖的重量突然完全壓在我肩上。
他心跳監測儀的警報聲逐漸微弱,我摸到他后腰的注射器,里面淡藍色液體正是林氏藥業三年前被禁售的神經再生劑。
“撐住。“我咬開他襯衫將電極片貼上去,全息屏彈出的急救指南在顫抖中碎成亂碼。
汪霖沾血的手指突然扣住我腕骨,他在劇痛中咧開染紅的牙:“王悅...你的抑制劑...是不是換了...薄荷口味...“
頂棚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林小棠的慘叫聲裹著血腥味砸下來。
我抱緊汪霖滾進排水渠的瞬間,看見她炸開的顱骨里迸出熟悉的芯片——那枚刻著汪氏家紋的存儲器,分明是婚禮當天被我扔進噴泉的婚戒內芯。
懷里的身體漸漸失溫,我扯斷項鏈將追蹤器按進他傷口。
當救護車的藍光穿透地下三層時,我沾滿血污的手指終于點開密鑰最后一道防火墻。
全息屏迸出的畫面讓我胃部痙攣:父親實驗室的原始檔案里,汪霖十七歲的體檢報告正與林氏藥業的非法實驗數據重疊。
而監控視頻右上角的時間戳,分明是我在器材室發現林小棠弟弟尸體的十分鐘前。
“王悅...“汪霖的指尖在我掌心劃出斷續的摩斯密碼,那是我們被迫聯姻后他教我的第一個暗語。
我低頭將耳朵貼到他唇邊,聽見混著血沫的氣音:“...小心婚戒...“
智能手環突然發出刺耳鳴叫,我眼睜睜看著剛解密的文件在眼前蒸發。
林小棠尸體旁的排水口正在瘋狂吸入數據芯片碎片,而汪霖胸前的密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銹蝕。
月光穿透破碎的通風口,我跪在血泊中攥緊正在腐壞的婚戒。
汪霖的心跳監測儀在救護車上歸于平直,而視網膜投影里,那個本該被鎖死的實驗室基因圖譜,正通過我的生物信息反向破譯著汪氏集團的核心數據庫。

一株漂亮小草
當婚戒生銹吞噬數據庫,瘋批愛情在血泊里涅槃!王悅摸到汪霖心跳停擺的瞬間,林小棠顱內的婚戒芯片正播放婚禮誓言——這哪是商戰?是賽博時代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下章核爆:父親實驗室用王悅基因重啟,汪總心跳歸零竟是假死局!PS:密鑰銹蝕的味道,像極了愛情腐爛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