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商海驚濤起,信任破堅冰
我站在汪氏集團頂樓的數據屏前,暴雨在玻璃幕墻外織成銀灰色簾幕。
指尖劃過實時下跌的曲線圖,東南亞市場占有率已經跌破12%紅線。
身后傳來咖啡杯碎裂的聲響,新來的實習生蹲在地上收拾陶瓷碎片,手腕上的員工手環亮著刺目的降薪通知。
“王總監,三號倉又退回三十箱智能管家。”助理小跑著遞來平板,運輸無人機墜毀的新聞正在頭條滾動。
我注意到退貨單角落的鋼印——本該是合作方標志的位置,被競爭對手的虎頭標志覆蓋了半邊。
電梯鏡面映出汪霖的身影時,我故意將平板音量調大兩格。
他黑色西裝沾著太平洋特有的咸腥味,左手無名指的婚戒缺了道納米級的裂痕。
昨夜他強行啟動量子芯片的后遺癥還在,脖頸處隱約浮現金色血管紋路。
“董事會提前到十五分鐘后。”他的聲紋識別器發出警報,這是本周第七次身份驗證異常。
當我們擦肩而過時,雪松香里混進了陌生的佛手柑氣息。
會議室環形桌上,六位元老面前都擺著辭呈模板。
禿頂的陳董事用機械義眼掃描我的企劃書,“王總監堅持要打通非洲市場,但上季度財報顯示……”
“顯示我們的物流網被摧毀了十七個節點。”我把三枚爆破坐標投影在桌面,“昨天截獲的電磁信號證明,競爭對手在三個月前就開始滲透。”全息影像里閃過林棠最后出現的港口畫面,我咽下喉間的刺痛。
圓臉的李董事突然拍碎智能茶杯,“庫存積壓超過八十億!王總監所謂的藍海戰略,就是讓集團每天蒸發兩千萬?”飛濺的陶瓷碎片擦過我手背,汪霖的瞳孔輕微收縮,但轉瞬又恢復成冰冷的墨色。
財務總監調出猩紅色的資金鏈圖譜,“如果下周還不能回籠……”突然熄滅的頂燈打斷了他的話,整棟大樓的量子防御系統發出蜂鳴。
落地窗外有無人機群正在拼湊競爭對手的立體廣告,暴雨中浮現出“汪氏即將破產”的霓虹彈幕。
我摸到藏在袖口的微型爆破器,卻聽見汪霖的鋼筆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碼。
當第八下敲擊聲落定時,他西裝內袋突然飄出淡藍光點——是能干擾神經芯片的納米粒子。
“請諸位再看這份文件。”汪霖的聲音裹著深海般的壓迫感。
他腕表投射出的市場分析報告里,我三個月前標注的非洲新興消費圈正在瘋狂閃爍,那些被標注“運輸事故”的節點正重新連接成蛛網。
陳董事的機械義眼突然溢出電流,“這不可能!上周的實地考察……”
“上周諸位看到的報廢港口,現在應該正在卸貨。”我按下藏在桌下的啟動鍵,全息投影切換成實時衛星畫面。
三十艘印著汪氏標志的智能貨輪刺破晨霧,甲板上是經過偽裝的第五代無人機,它們外殼都噴繪著競爭對手永遠破譯不了的量子涂層。
汪霖解開襯衫第二顆紐扣,露出心口處跳動著幽藍光芒的芯片,“昨夜太平洋底爆發的電磁脈沖,恰好幫我們熔斷了所有被入侵的定位器。”他說話時喉結擦過我的發梢,那些我以為消失的雪松香突然濃烈起來。
李董事的胖手按在報警器上顫抖,“你這是拿整個集團賭博!”
“當諸位忙著在游艇上開瓶82年拉菲時,汪總在海底光纜站睡了二十七天。”我把布滿裂痕的潛水腕表拍在桌上,表盤里還嵌著太平洋底的黑曜石碎屑。
汪霖左手無名指的婚戒突然發燙,這是我們約好的求救信號。
財務總監的瞳孔突然擴散成詭異的多邊形,他后頸的皮膚下有金屬反光。
我假裝彎腰撿筆,袖口彈出的電磁干擾器精準擊中他耳后的接收裝置。
當那具軀體癱軟時,汪霖正好接住他手里藏著的激光匕首。
“看來有人該換個人工智能管家了。”我將匕首插進投影儀接口,整個會議室突然鋪滿跳動的數據流。
屬于汪氏集團的綠色代碼正在吞噬競爭對手的紅色程序,那些被封鎖的海外賬戶像煙花般接連炸開。
汪霖的皮鞋輕輕碾碎地上的接收器殘片,“通知公關部,三小時后召開……”他突然踉蹌扶住椅背,量子芯片過載引發的藍血癥狀在頸側蔓延。
我伸手要按緊急醫療鍵,卻被他攥住手腕,掌紋解鎖的瞬間,我摸到他藏在袖口的加密芯片——里面存著林棠失蹤前上傳的港口監控備份。
暴雨在落地窗上撞出破碎的銀河,汪霖染血的領帶掃過我手背時,整座城市的電力系統突然重啟。
競爭對手的無人機群在空中爆成紫色煙花,而我們貨輪駛過的海面,正浮現出綿延數公里的熒光藍——那是林棠研發的深海定位劑在發光。
汪霖的指節敲在鎏金桌面上,震得全息投影泛起漣漪。
他解開腕表拋給財務總監,表盤內側的家族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私人賬戶權限現在開放,三個小時內會有兩百億到賬。“
陳董事的機械義眼發出齒輪卡頓的咯吱聲,“這不符合風險管控條例......“
“去年拍賣會上,您用公司股票質押三億拍下明代官窯的時候,倒是很懂風險管控。“我扯松脖頸處的珍珠紐扣,讓潛水腕表上的太平洋潮汐數據投射在空氣中,“新物流路線將在72小時內降低17%運輸損耗,需要我幫您計算能多買幾個青花瓷嗎?“
會議室突然灌進咸澀的海風,頂樓的防彈玻璃不知何時開了條縫。
汪霖的婚戒在數據流里劃出湛藍弧線,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加密芯片嵌入我鎖骨處的微型接口。
神經電流竄過脊椎的瞬間,我看到他藏在量子云端的十二套應急預案。
“汪氏從不賭概率。“他說話時喉結擦過我耳后的芯片接口,那里還殘留著昨夜海底光纜站的鐵銹味,“我們制造確定性。“
當頑固派們魚貫而出時,我數著地磚上七種不同的腳步聲。
第六步帶著納米粘合劑的特有凝滯,是李董事去年換的仿生膝蓋。
汪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頻率說:“東南角的監控探頭比平時熱了0.3度。“
我在他掌心畫了個分解方程式。
三分鐘后,保潔機器人經過的路徑上,多了撮不起眼的磁性灰塵。
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發光溪流時,汪霖的雪松香突然裹住我的后頸。
他把我抵在還在發燙的數據屏上,身后是正在重組的資金鏈模型,三十七個綠色光點順著我的脊骨往下墜。
“上個月在蘇黎世機場......“我的牙齒陷進他染血的領帶,“你讓秘書取消了我預訂的接駁車。“
汪霖的呼吸掃過我鎖骨處的接口,那里還跳動著非洲市場的實時數據。
他解開我的珍珠發夾,銀質齒尖劃過他心口的量子芯片,“那架飛機舷窗有十七道裂痕,機長袖口沾著競爭對手總部門前的槐花粉。“
我的手指僵在他后頸的藍血紋路上。
那些我以為的猜忌,原來是他安插在候機室的納米機器人傳來的掃描報告。
“你該告訴我......“我的聲音撞碎在他襯衫第三顆紐扣上,那里別著我們婚禮上用的鎢鋼領針。
汪霖的牙齒輕輕叼住我耳后的感應器,“告訴你之后,陳董事的竊聽甲蟲怎么會乖乖爬進太平洋電纜的中繼站?“他掌心的繭子摩挲著我手腕處的爆破器開關,那是林棠失蹤前幫我改造的電磁脈沖裝置。
落地窗突然映出詭異的紫光,三十架貨運無人機正穿透雨幕。
我認出那是偽裝成競爭對手的第九代偵察機,機翼縫隙里藏著汪霖特制的量子信標。
當他的婚戒溫度升至39度時,我們同時按碎了藏在袖口的定位器。
深夜的實驗室充滿低溫氦氣的味道。
我將加密芯片插入非洲地形沙盤,納米粒子構筑的虛擬城市在掌心生長。
汪霖的西裝外套蓋住我發顫的肩膀,袖口還沾著董事會密室里的磁性灰塵。
“西非節點的物流代碼需要三重加密。“我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拓撲結構,“上次被入侵是因為......“
汪霖突然把熱可可按在我開裂的嘴皮上,“因為你在代碼里藏了林棠最愛的茉莉花茶配方。“全息屏幕應聲彈出三年前的數據,那些我以為被刪除的下午茶訂單,原來被他做成陷阱代碼誘捕了十七次網絡攻擊。
我盯著他鎖骨處跳動的芯片藍光,“如果下次......“
“沒有如果。“他撕開我后頸的防水繃帶,將微型追蹤器按進尚未愈合的傷口,“陳董事的機械義眼在斷電前0.03秒,往安保系統發了段變異代碼。“
疼痛讓我咬破了他的下唇。
血腥味彌漫的瞬間,整棟大樓的智能玻璃突然切換成防窺模式。
我摸到他藏在腰后的電磁手槍,槍管還帶著深海電纜站的低溫。
“李董事的仿生膝蓋今早多接收了200MB數據。“汪霖的聲音混進中央空調的出風口,“但傳輸出現在競爭對手的......“
警報聲撕裂雨幕時,我們正把加密地圖燒進對方的瞳孔。
走廊傳來詭異的腳步聲,像是有人穿著兩種尺碼不同的皮鞋。
汪霖將我推進應急通道的瞬間,我瞥見清潔機器人收納倉里閃過半片槐樹葉子——那是本該出現在三百公里外的植物園里的品種。
當我們跌進地下三層的安全屋時,整座城市的霓虹突然變成血紅色。
汪霖的婚戒開始持續發燙,這是我們為最壞情況準備的信號。
他撕開墻面偽裝成電路圖的保險箱,取出的不是武器,而是林棠失蹤那晚佩戴的碎鉆發卡。
“三小時前,它在陳董事的游艇洗手間里出現。“汪霖將發卡嵌進控制臺,全息屏突然涌出大量加密郵件。
我看見自己的指紋出現在根本不該存在的會議記錄上,而汪霖的聲紋居然嵌在競爭對手的恐嚇電話音頻里。
安全屋的通風口突然涌進佛手柑香精的味道,和今天清晨汪霖身上沾染的氣息完全一致。
當我們同時舉起電磁槍對準天花板時,整棟大樓的電力系統突然開始哼唱林棠最愛的爵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