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娉婷只覺得荒謬。
顧清雅在白天搶走了她的老公還不算,現在竟連夜晚的光陰也要侵占!
她猛地推開那群女人,眼神冰冷地瞪向顧清雅,“顧清雅,發瘋也要有個限度。”
顧清雅毫不客氣地回瞪,然后迅速打斷她的話,“我發瘋?是你不知廉恥!我今天就要讓大家看看,小三是什么下場。姐妹們,還不動手。”
宋娉婷心下一沉。
顧清雅為什么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挑釁?
可現實已來不及她多想,其余人已經配合著舉起拳頭,紛紛朝她打來。
顧清雅得意洋洋地看著,一手托著肚子,一手不斷發號施令,“先給我打爛她的臉。”
于是,無數巴掌向她的臉招呼過來。
她試圖阻擋,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她的臉就腫了起來,耳朵更是像扎進了無數根鋼針,尖銳的耳鳴不斷地在腦海里回蕩。
她強忍著劇痛,拼命尋找到溫景辭的位置,凄聲道:“溫景...你還不來救我。”
“救你!你配么?”
“他自始至終最愛的都是我,和你不過是玩玩。”
“姐妹們,幫我繼續打,她不是不嫌丟人么,把她衣服也給我扒了。”
話音落下,宋娉婷就感覺那些落在臉上的手分出去一些,開始蠻橫地撕扯她的衣物。
打鬧又引來了好事的旁觀者,眾人竊竊私語,卻又在閨蜜團的科普下跟著義憤填膺。
“溫少自從出了車禍都是溫太太在照顧,人家都洗心革面了,居然還有狐貍精恬不知恥地纏上來。”
“呸,小三就是小三,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走捷徑,破壞人家的家庭。”
污言穢語還在繼續,宋娉婷攥緊了手,再次眼眶濕潤地望向溫景辭。
此時此地,能救她的只有他。
溫景辭還在猶豫,他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宋娉婷,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終于下定決心往前。
偏在這時,顧清雅臉色順白捂住了肚子,“景軒,我的肚子好疼,你陪我去醫院吧。”
溫景辭的步伐再也跨不出去,他焦急地抱起顧清雅,再不多看宋娉婷一眼,急匆匆往外跑去。
顧清雅從他懷里探出半個腦袋,對著宋娉婷得意地勾了勾唇。
宋娉婷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臉上的疼痛似乎更厲害了,淚水劃過傷口,火辣辣地刺激著神經,直侵入四肢百骸。
毆打還在繼續,她終于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病房里空無一人,只有監護器在機械地發出聲響。
門外的小護士討論得正歡。
“果然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呵,溫少從前那么風流的一個人,那時候溫太太沒少哭呢。”
“嘖嘖,你再看看現在,緊張得跟個什么似的,醫生都說沒事了,他還寸步不離地陪著呢。”
“這位就慘了,不過當小三就得有當小三的覺悟,被暴打很正常。”
宋娉婷麻木地聽著,在床頭照了照鏡子,臉都快腫成豬頭,早已看不出原樣。
她抿著唇扯掉輸液針,跌跌撞撞地就往門外走。
有著溫景辭和顧清雅的醫院,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離開路線途徑了vIP病房,一身病號服的顧清雅,正對著溫景辭撒著嬌。
“藥太苦了,不吃好不好。”
溫景辭溫柔地攪動著藥汁,淺笑著再次遞到她的嘴邊。
“乖,咱們也是為了孩子。”
顧清雅不情愿地抿了一小口,又生氣地撅起了小嘴,“你只關心孩子,一點兒都不關心我。”
溫景辭笑得更加溫柔,放下碗后直接捧住她的臉頰。
兩人吻了很久,溫景辭的嗓音繾綣,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我怎么可能不關心你,我愛你,從八歲開始,至今不變,永遠不變。”
宋娉婷再也聽不下去,她捂住胸口,用力地往前跑了好幾步。
心臟又疼了起來,仿佛有一把利刃在里頭翻攪,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再次潸然。
明明說好了要放下,明明說好了,不該再傷心的。
而且,現在也不是傷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