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余應夏回到公司,在主管那里銷了假,就開始馬不停蹄和人對接工作。
一直忙到中午余應夏才有時間,放松下來,尿意頓時席卷上來。
從廁所回來,坐在工位上又累又餓,隨手點了外賣。
“怎么樣,家里的小孩都安排好了嗎?”王姐看向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的余應夏問。
“好了。”余應夏偏頭。
“孩子可不好養,以后你可有的忙了。”
“沒事兒,他挺省心的。”
“假期休息好了?”
“沒有,搬家了,可沒把我累壞。”余應夏打開包包,翻找。
“離公司近嗎?”
“挺近的!”找到了,她從包包里掏出一個禮盒。
送到王姐手上:“前兩天逛商場,看到一個口紅特別適合你,就順手買下。”
王姐也沒推辭,收下:“下次別搞這些了,都是順手的事。”
余應夏認真:“謝謝王姐,沒你我可活不了。”
王姐笑罵:“就你皮。”
“真的,沒你我弟弟上學可沒這么順利。你看明天你有時間嗎?咱們吃個飯。”
“行啊,明天我剛好有時間。”
“好,那我就訂餐廳了。”
王姐有自己的孩子,多說了兩句:“有時間也多和你弟弟聊聊天,他剛來這邊,估計干什么都不習慣,現在孩子都脆弱的很,小心出現心理問題。”
余應夏輕拍額頭,她差點忘了這茬。
“謝謝王姐提醒。”
“什么謝不謝的,我先出去了。”
王姐走后,余應夏掏出手機,打開陳荒的頭像開始打字。
……
陳荒吃過飯回到教室,剛坐下,消息就發過來了。
打開手機,是余應夏發來的。
余應夏[吃過飯了嗎?]
陳荒打字還不熟練[吃過了。]
余應夏[好吃嗎?]
陳荒如實回答[好吃。]
余應夏[在學校還適應嗎。]
陳荒[嗯。]
余應夏[交到好朋友了嗎?]
陳荒如實回答[還沒有。]
余應夏看到之前發的兩個紅包,其中一個沒有收,飛快輸入下一行字[我給你的生活費,為什么沒收?]
陳荒[夠花了。]
余應夏無奈[不夠記得告訴我。]
陳荒[好。]
余應夏[下午吃完飯再回去,我要加班,回去很晚。]
實在不知道說什么,結束聊天[嗯,好好學習。]
陳荒[好。]
沒有消息再發過來,陳荒才放下手機。
他沒有午睡的習慣,打開書本開始新的一輪的學習。
午休結束后。
蔻馳趕在上課前罵罵咧咧進了教室。
看見陳荒還在看書,眼睛瞪的像銅鈴:“兄弟,你中午沒睡?”
陳荒從練習題里抬頭:“嗯。”
蔻馳坐回座位:“你沒回家?”
陳荒拿出要開始看的英語書:“沒有。”
蔻馳倒吸一口涼氣:“我怎么沒想到呢,明天我也不睡覺了,跟你一起學習。”
沉默兩三秒:“好。”
蔻馳話多,小嘴巴巴說個不停:“野啊!你以前在那個高中。”
陳荒卻不想說太多:“在外地。”
蔻馳還想細細了解,被“叮叮”作響的鈴聲打斷。
下午,陳荒收拾東西,去食堂。
“唉,你們走讀真好,不像我們還要上晚自習。那就多作兩套理綜獎勵獎勵自個吧。”
陳荒順著聲音看過去,是蔻馳。
看陳荒走的路線不對勁,蔻馳提醒“你不回去?”
陳荒回應:“去食堂。”
蔻馳勾上陳荒的肩膀:“一起唄!正好我也去。”
想到余應夏的話,陳荒沒有拒絕:“嗯。”
……
飯后,陳荒獨自回家,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他靜靜走著,路邊的晚風呼嘯而過,擦過臉龐。鳴笛聲不絕于耳,樹葉晃晃悠悠,隨風落地。
陳荒才有了實感,一個飄浮不定的心和樹葉一同落到實處,他終于和這個城市有了唯二的聯系。
心跳越來越快,他不自覺奔跑,汗水浸濕衣裳,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熱烈,這會才他有了少年人的模樣。
一直到地鐵站才停一下,又變成以前沉默寡言的陳荒。
他靜靜走進地鐵站,淹沒于人海之間。
回到家。
不見余應夏,陳荒回房間掏出試卷,開始寫作業。
余應夏回來已經是晚上八九點。
到臥室把剩下的工作處理完,看時間十一點了。
起身出門,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干渴的嗓子才得到了撫慰。
放下水杯,看見客臥的燈還亮著。
拿出手機,打字。
[還沒睡,在寫作業?]
陳荒看向客廳,厚重木門阻隔視線,只留屋內狹小空間[嗯。]
[快休息吧,學習要勞逸結合,時間不早了。]
陳荒收回視線[好。]
看到客臥的燈關掉,余應夏才回來臥室。
定了明天起床的鬧鐘,倒頭就睡。
陳荒躺在床上聽見腳步聲消失不見,緩緩閉上眼睛。
就這樣,余應夏在為工作奔波,陳荒要在學校和學習較勁。兩人各忙各的,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說話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
余應夏閑下來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這兩日,天兒轉冷,狗窩已經被移到家里了,吃了半個月饅頭的饅頭,蔫嗒嗒的趴在陽臺上,生無可戀。
今天下班早,余應夏舒舒服服睡了一個大覺,起來已經是六點多了。
周五一般放假都早,余應夏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
“放假了嗎?在哪呢?”
“地鐵上。”
余應夏下床:“今天想吃點什么?”聽到這里,饅頭瞬間站起來,朝余應夏搖尾巴。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放在以前有饅頭吃就不錯,但自從它吃過美味可口的三明治,油香四溢的油潑面。干干巴巴的饅頭就再也入不了它的眼了。
陳荒:“你做的。”見余應夏半晌沒回答,小心問:“不可以嗎?”
余應夏一愣:“可以。”出了臥室打開冰箱,看里面沒剩多少東西,正好添滿。問:“你書包重不重。”
饅頭也跟過來。
陳荒書包里裝的都是試卷:“不重。”
饅頭的存在感太強了,走哪跟哪,巴巴的眼神,想忽視都難。
不知道它想干嘛,余應夏坐在沙發上,給饅頭順毛,敲板道:“行,那我在地鐵站口等你,咱們直接去超市采購點東西。”
“好。”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發到他的笑點,陳荒嘴角彎的像月牙。
引得同一個車廂里的少男少女,頻頻往他這邊看。
老遠看見余應夏在站口,陳荒邁開長腿,三步化作兩步,越走越快,到余應夏身前才停下。
余應夏忍不住操心:“慢點。在電梯上不要跑的這么快很危險的。”
陳荒臉蛋紅撲撲的,乖巧應:“嗯。”
余應夏第一次接陳荒,一直沒見到他穿校服的樣子。很干凈,很清澈,像清晨山間消散的霧氣。
這么看著倒有了幾分少年氣。
見陳荒穿的單薄,余應夏關心道:“降溫了,穿這個冷不冷?”打開手機,看前兩天抽空買的衣服。
陳荒搖頭:“不冷。”
余應夏穿的也不多,白色外套和黑色休閑褲。陳荒眸光微閃,想開口關心,不知從什么立場開口?
半個月沒見,他們好像比剛開始見面還陌生。
話到嘴邊,滾了好幾圈,正要開口。
余應夏合上手機:“冷也忍一會兒,我不冷。先去超市吧!給咱倆買的衣服已經到了,待會兒回去記得提醒我取快遞。”
陳荒松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
接過鑰匙,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