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赫連琦也已十八有余,李道源見赫連琦已長大成人,該是時候去江湖走一遭了,見識見識江湖險惡對今后的發展必定大有好處。于是,赫連琦隨著師父李道源出了十年不曾走出一步的恒山,一路南下,拜會各派,行到江陵之時,便遇著了那女子。當時,那女子衣著滿是泥土污漬,面容憔悴,赫連琦同他師父遇見之時,那女子已昏倒在地,赫連琦初涉江湖,心若冰雪,一心只想著人世江湖之好。見到此種情形,赫連琦想也不想,便俯身下去查看那女子是否還有氣息。李道源警惕地警告赫連琦,小心有詐,切勿急于靠近。但赫連琦沒有顧忌,依然呼喚著那女子,見到沒有回應,赫連琦伸出手指,置于那女子的鼻尖之下,手指明顯被一段微薄地若有似無地氣息沖擊著,赫連琦猜想那女子想必是昏了過去。于是起身對師父說道:“師父,這姑娘還有氣息,我們救救她吧!”李道源從赫連琦清澈的眼波中看到了一絲久違地真誠與善良。李道源一時也被打動,感慨自己對這樣單純善良的眼光無法拒絕。李道源應允了赫連琦的哀求。
天色微亮,睡在床榻上的那女子動了動手指,接著,睜開了眼眸,見到自己身處一陌生床鋪,眼光漂移,看到房內茶桌上坐著一陌生男子,頭倒在茶桌上,像是睡著了,那女子下意識地拉緊手中的被子。一會,赫連琦醒來。見到那女子以驚恐狀眼神盯著自己,起身說道:“姑娘不要害怕,我絕無惡意。我在路上見到姑娘之時,姑娘你已昏倒在地,于是把姑娘你帶回客棧,你身上的干凈衣服也是找客棧掌柜的女兒給換的,所以,請姑娘放下心來。”那女子詢問道:“不知少俠是哪里人氏?”赫連琦回復道:“河西人氏。”赫連琦驚異,為何姑娘問及出處。赫連琦沒有多想,問道:“姑娘遭遇如此苦難,想必事出有因吧!可否告知與我?”
那女子像是為感激赫連琦救命之恩,便毫不遲疑地同赫連琦一一說道:“前不久,荊州河段決堤,洪水泛濫。我夫君是荊州刺史,洪水爆發之際,夫君一心為民,忙于處理荊州城區百姓轉移,這才無心顧及與我,我在府宅等夫君數時,也不曾見他歸來,便同仆人向北逃難,一路逃災至此,身無分文,饑寒交迫。不曾想過能遇到你們這般好人,小女子在此多謝少俠大恩大德。”赫連琦連忙回應道:”姑娘言重了!遇到此種情形,任何一位大丈夫都會伸出援手,還不知姑娘芳名?“”小女子姓王名梓琳,敢問少俠尊姓大名?“”在下復姓赫連,單名一個琦字“兩人聊了許久,赫連琦得知王梓琳的丈夫叫林惠民,從王梓琳談到夫君時的語氣中,赫連琦分明可以感知道兩人的感情必定是恩愛宛若水中鴛鴦,甜蜜勝過蜂房蜜滋。于是,赫連琦決心幫助王梓琳找到夫君林惠民。當天晚上,赫連琦說服了師父李道源。
次日,三人便出發前往荊州,數日之后,三人終于到荊州城,王梓琳依著記憶找到荊州府宅,但此時府宅卻是一片蕭索孤寂,府內空無一人。王梓琳在荊州城尋覓半天,最終碰著一位以前林府的仆人。據仆人說,林惠民曾到府宅找過夫人,但只尋到了一塊玉玦,然后失聲痛哭,悲痛萬分。后來,林大人就不知去向了。王梓琳聽后,腦中浮出當年夫君惠民把碧靈玉贈送給自己作為定情信物,并相約廝守終身的情景。心中涌出一絲悔意,當初出逃荊州城,一路逃難的過程中,王梓琳一直在想,夫君一心想著百姓,連彼此之間的誓約都置若罔聞。所以,心里有些埋怨林惠民。可是聽到仆人講后,王梓琳又感到夫君惠民心中不僅有百姓,還有自己,不由地心生暖意。王梓琳與百姓”爭風吃醋“,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但是對于夫君林惠民的深情已經使王梓琳失去原有的大氣。王梓琳在荊州城奔波了數日,可還是不曾發現夫君的蹤影。王梓琳失望至極,心里默默念著:夫君,你到底身在何方?你還記得我們的海誓山盟嗎?我們不是說好要長相廝守,白頭偕老嗎?老天爺,你為何如此狠心拆散我們。
赫連琦見王梓琳如此痛苦,悉心安慰道:“王姑娘,如今你已無依無靠,不如隨我們回恒山,我們必定待你不差與親人。再說,我們恒山派好歹也是一個名門正派,江湖上有什么風吹草動我們都會立刻知道,更別說是找一個人了,你看如何?“沉浸于悲傷之中的王梓琳聽到赫連琦的一番話之后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赫連琦說得也有道理,自己一介女子,無依無靠,何不暫寄恒山派門下,借恒山派之力找尋夫君林惠民不是更可行嗎?王梓琳無可奈何,跟著赫連琦回到了恒山派。
師父李道源安排王梓琳至恒山紅樺苑長住。恒山紅樺苑雖也在恒山范圍內,但距離恒山派眾弟子平日練功的地方很遠。李道源作此打算,無非是怕赫連琦眷戀女兒情,荒廢功夫。原來李道源早已看出了赫連琦對王梓琳產生了一絲男女之情,畢竟赫連琦初涉江湖,同情女流,可誰能保證這同情不會變為其他感情呢?但是師傅李道源此舉并沒有阻擋赫連琦時常飛往紅樺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