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道理阿,就算上官浩夠傻,戚灝泓也不可能想不到,這么多行尸運回去,若羌若是留了后手,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我看他也未必把這些行尸安置在南楚了,說不定……若羌不是有蠱主嗎?你說這蠱主既然可以控制一切毒物,那這些由尸蟲蠱控制的行尸是不是也能控制?”
“那小姑娘可得保護好了。”
想到這兒,那女孩實在太重要了,想來戚灝泓或許便是打的這個主意。
“走吧,上官漓是不可能被藏在這的。”
雖然到這一趟并沒有找到上官漓,但也并不是一無所獲。
蘇荃和鄭羨卓原路返回,順著藤蔓上去之后卻不見了兩人蹤影,他們一路出了洞口,外邊還是黑漆漆的。
“那小姑娘不會是已經(jīng)被抓走了吧?”
“你那只烏鴉呢?”
“咳咳,那可不是烏鴉,只是長的有點像罷了。”
鄭羨卓吹了聲口哨,沒一會兒,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鳥兒又出現(xiàn)了,落在了鄭羨卓肩上。
“走吧,若是你能幫我找到烏孫,等我空閑下來,便與你再去那洞里將那些你喜歡的寶貝全都帶出來。”
“不錯不錯,甚好。”鄭羨卓歡喜道。“你怎知道我留了一手?”
“你做事這般仔細的人,哪可能會放心讓他們兩人就那么待在上邊等著。”
“知我者,丫頭也。”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都逐漸亮了起來,這一路走來,蘇荃二人從洞內(nèi)順手拿了兩顆夜明珠,也算是庇護了一路,沒有毒蟲找上他們。
“這林子,哪哪都看起來一樣,走了這么久也不知道走到哪了,沒吃沒喝,進來了豈不是要餓死?”
“就這里面若是不認路,就算武功再高也是只有死在里邊。”鄭羨卓一邊從腰間拿下酒袋,遞給蘇荃。“我阿,只備了酒,你勉強喝一口吧,解渴又暖身。”
蘇荃一把接過,毫不扭捏喝了兩口,酒水澀口又有一股沖勁,蘇荃擰了擰眉頭。
“味道怎么樣?”
“不怎么樣,沖得腦袋清醒。”
鄭羨卓又從懷里拿出最后一個餅,遞給了蘇荃。
“你的傷怎么樣?”
“還好吧,我呢,皮實的很。”蘇荃將餅掰成了兩半,給了鄭羨卓一半。“我沒這么弱不禁風(fēng)。”
鄭羨卓笑了笑,接過餅道,“這路是出去的路,再走上一個時辰便差不多了。”
“你這鳥兒著實不錯。”
“這是自然,即便沒人引路,這鳥兒也能帶咱們走出去。只不過,這路是往若羌的,而不是回安城。”
“正好去長長見識。”
又是趕路,一個時辰之后,蘇荃與鄭羨卓已經(jīng)出了林子,一出來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再沒有遮天蔽日的感覺,但冷意更甚,風(fēng)霜撲面而來,涼意侵入骨子里,讓人禁不住瑟瑟發(fā)抖,蘇荃一出來便咳了起來,咳到喉嚨沙啞。
“再過不久便能進城了,買些止咳的藥便能好些。”
鄭羨卓見蘇荃隨著咳嗽,身子一抖一抖的,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他將外衫脫了下來披在了蘇荃身上。
“沒事,咳咳,這衣裳……”
“我身體好的很,走吧。”
蘇荃想要將外衫還給鄭羨卓,抬手便去拽那披在身上的外衫,卻被鄭羨卓一把按住了。無奈之下,蘇荃也就作罷,兩人又是趕路,一個時辰之后天暗沉了下來,兩人才來到了人來人往的城內(nèi)。
要說這若羌還真是依山傍水,這城內(nèi)與東祁可是大不相同,許多房屋都傍山而建,一條大河橫穿在城里,沿河也建著房屋。這里如那片林子般,很是潮濕,空氣里濕漉漉的,青苔滿地,本就是冬天,顯得更冷了。
“客官,住店嗎?”
“住店,兩間房。”
“好勒。您二位里邊請。天色不早了,二位可要用些吃食?”
剛進客棧,客棧人不是太多,看樣子生意不好。
“吃什么好呢?”鄭羨卓用手肘碰了碰蘇荃的手臂。
“一碗面。”
“好吧,小二,兩碗面,一壺酒。”
“好勒。”
“咳咳……”蘇荃捂嘴咳了起來。自從那林子里出來,蘇荃時不時咳幾聲,她覺著那林子里倒是比這外頭要更暖和。這冷氣撲面而來的,她就覺得喉間像是被什么撓了一樣,癢得很。
“你先坐下,在這暖暖身子。”
這客棧不大,廳里僅擺了五張桌子,廳中央燒著一堆柴火,讓這里邊暖和不少。鄭羨卓將桌邊的長凳放到了火堆旁,示意蘇荃坐過去。
“你去哪?”
蘇荃剛坐下,鄭羨卓轉(zhuǎn)身便走。
“我馬上回來。”
鄭羨卓剛走不久,面上了桌,熱氣騰騰的。蘇荃等在那,客棧的門遲遲沒人推開。她也不再等著,將面端了起來,趁熱吃了起來。
蘇荃的面碗空了,另一碗面也變稠了,湯汁都被收干了,鄭羨卓才帶著一身寒意推開了客棧的門。他一手拿著一件淺灰色的披風(fēng),一手提著東西,朝蘇荃走了過來。
“你的面都涼了。”
“沒事。”
鄭羨卓放下東西,展開披風(fēng)披在了蘇荃身上,蘇荃一愣。
“這樣式雖然不怎么好看,御寒便好,等回去了,再撿著你喜歡的買。”他又拿起桌上的東西遞給蘇荃。“這是藥,你拿著回屋擦擦吧,里邊還有治風(fēng)寒的內(nèi)服藥。”
“小二,麻煩給這位姑娘引個路。”
交待完,他拿起酒壺先喝了一口,然后拿起筷子吃起那碗早坨了的面。
蘇荃跟著小二上了樓,這二樓也很簡陋,就四間房,屋里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條板凳就再無其他。小二離開之后,蘇荃解了衣裳,腰間的鞭傷已經(jīng)結(jié)了痂,傷痕交錯,瞧著慘不忍睹,腰間腹部都有,手臂上也有。若是放在尋常姑娘身上,得傷心許久,她卻并不怎么在意,將傷口全部抹了藥,又將藥服下。
叩叩叩
沒多久,有人敲門。
“進來吧。”
“怎么樣?你的傷可好些了?那藥膏效用不錯的,多抹幾次不會留疤,這若羌別的都不怎么樣,唯獨藥材,藥師很不錯。”
“好多了,跟著你倒是沾了光。”
“你別覺得我麻煩就成了。對了,既然他們的落腳點已經(jīng)知道了,那今晚去探探?”
鄭羨卓早先使喚了那只鳥去尋烏孫的行蹤,找到之后他們才放心的到了客棧投宿吃面。
“你先歇息,咱們晚點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