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桀見狀,也跟了出去,緊張地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你去哪兒?”
她沒好氣地笑笑,“我能去哪兒?吃完飯在花園里散散步消消食啊。”
他如釋重負地笑笑。然后緊跟著她,而她轉過頭來,指著他說道,“保持距離,一米的距離。”
無奈地聳聳肩,獨孤桀乖乖地在她一米之外跟著。她悠閑自得地在前面走著,獨孤桀則百無聊賴地時不時地在后面輕輕踢一下她的小腿,想象著,若干年后,他們的寶寶跟在他們身后看他們遛彎是怎樣幸福的場面。
突然她又轉過來,說道,“獨孤桀,你好幼稚啊。”
獨孤桀剛想反駁,她又轉過頭來說道,“兩米的距離。”
他停下來一頓,直接上前從身后抱住她,說道,“一米我都覺得長。”
空氣寂靜片刻,柳詩玉認真地說道,“獨孤桀,我只是想靜一靜,你一天到晚地粘著我,讓我覺得透不過氣。”
聽聞,獨孤桀松開雙手站定,一副受傷地表情,“你就這么排斥我嗎?討厭我靠近?”
“不是。”她不忍地解釋道,“我只是喜歡獨處,我希望二十四小時都在別人的眼皮下,我希望有一個獨立的時間空間,只屬于我自己的。”
突然,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矯情,你都搬到桀哥哥這里住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聞聲,獨孤桀和柳詩玉看向來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穿著靚麗的超短裙,皮膚白皙水嫩,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旁還站著一個瘦高的男生,也是一身潮牌,大概比女孩大個兩三歲。
柳詩玉笑笑,說道,“這樣的確是矯情了,我現在就走。”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都受到了驚嚇。獨孤桀最先做出反應,在她欲走之時,拉住她的胳膊,說道,“你說什么傻話。”然后又轉頭看向不請自來的兩個年輕人,嚴厲地說道,“你們膽子還真大,私闖我的家還敢出言不遜。”
男孩和女孩頓時感到事態的嚴重,男孩趕緊搬出王牌,說道,“桀哥,是外婆讓我們來看看你。”
聽到“外婆”這兩個字,柳詩玉發現,獨孤桀凌厲的眼神顯然變得柔和了,不過,他是理智的,“姨姥姥之前可從來沒讓你們兩個小屁孩來看過我。”言下之意,是你們自作主張吧。又道,“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
兩人支支吾吾的,眼神不時地看向柳詩玉,這下,柳詩玉明白了,原來是來趕她的。便笑道,“你們的家務事慢慢處理,我先上樓了。”
聽到她說上樓,獨孤桀又想處理兩個小屁孩的事便放了手。只是兩個小屁孩的眼神多有不甘。
獨孤桀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兩人的眼神,只是不戳破,他早就料到把柳詩玉留在身邊遲早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會是兩個小屁孩先給她難堪。
男孩比較聰明,很得體地說道,“桀哥,你這次受傷的事雖然瞞著外婆,但這么大的事她遲早都會知道,這不,她剛得知消息,我們正好在她身邊,她趕緊讓我們過來看望你。”
獨孤桀點點頭,說道,“好,我自己跟姨姥姥聯系,你們可以走了,今天的事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女孩還想說什么,被男孩掐了掐胳膊,便只是說,“那桀哥哥,我們就先走了。”
獨孤桀點點頭。兩人剛走到門口,一個晃眼的車燈刺過來,他們不得不瞇起眼,伸手擋住強光。車子似入無人之境,開進來,燈滅,下來一個妖艷的女人,是葉千千。兩個年輕人狐疑地出了大門,駕車離開。
獨孤桀向葉千千走過去,還每來得及打招呼,葉千千就說,“我來接小玉。”
“我不同意。”獨孤桀斬釘截鐵道。
“我要千千來接我的。”柳詩玉走下樓來,只拿了手提包。
說著,葉千千和柳詩玉就要上車,獨孤桀一把抓住柳詩玉的胳膊,“我不允許你走。”
柳詩玉皺緊了眉頭,說道,“獨孤桀,我是一個自由的人,不是你的囚犯。”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獨孤桀解釋道,“我知道你是生氣剛才那孩子說的話,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葉千千聞此,對事情也是了然于胸了。
“我覺得她沒說錯啊。”柳詩玉勉強一笑,說道,“獨孤桀,我真的不該在這里。”
“你為什么因為別人無關痛癢的一句話就離開我?”他凝視她的眼睛,質問道。
“我離開也是遲早的事,只是今天的事提醒我現在已經該離開了。”她淡然地說道。
“什么?你早就想離開了?”他松開她的胳膊,后退幾步,說道,“那你為什么回來?”
“我是想確定你身體恢復了就離開,現在看來,你已經恢復地挺好了,已經不需要我了。”她淺笑說道,“我也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所以,你只是為了施舍我嗎?”他的話里充滿了凄涼。
“獨孤少,你言重了,怎么能談得上施舍呢,你這么富有,還缺什么呢?”她平靜地說道,壓抑著眼中隨時可能涌上的淚水。
“缺你。”他只說了這么連個字。
柳詩玉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談下去了,便說道,“再見。”轉身上了車。葉千千見狀也上車。
方才在柳詩玉轉身的那一霎那,獨孤桀說道,“我在家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