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碗野菜羹端上桌,姜玦才反應(yīng)過來。
不是……
她真的是來蹭飯的!?……
怎么沒見小男孩口中說的那位阿姊?
半碗野菜羹下肚后,尤衫忍不住開口問道:“她不在嗎?”
“阿姊肯定又出去了。”小男孩應(yīng)聲答道。
她能去哪?
“阿姊經(jīng)常在宮外徘徊,說是在等一個人,可是這個人一直沒出現(xiàn)......”
未等小男孩把話說完,尤衫便已經(jīng)立刻起身,頭也不回的抬步往宮大門走去,身后還跟著個暈頭轉(zhuǎn)向的少年。
“哎!阿兄!你怎么也走了......”
艷陽普照的日光照著少女的步伐也更加的輕盈了起來。
“衫!”
一抹楚楚動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沒想到月余未見,面容上倒是多了幾份凄美感。
“妀!”
真的是她!
她還活著!
尤衫小跑著一把抱過妲妀,喜出望外:“還好還好,還好你還在!”
“衫......我……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妀反抱著尤衫語無倫次。
太多想說的話一到嘴邊,卻又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出來了。
“帶我進(jìn)宮吧。”
她想進(jìn)宮?
尤杉看了一眼跟過來的少年,俯身輕問到:“為何?”
“替衫。”
替自己?
看來她也聽說了宮里的一些事。
“不可。”尤杉一口回絕,她不允許再多一個人深陷泥潭,侍奉于一個無時無刻會砍你腦袋的老頭,沒有一個女孩是情非所愿的。
看來接下來的路,她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們該回去了。”姜玦一把扯過少女拉出五米之外遠(yuǎn),隨后輕聲破口道:“人都為己,你瘋了?”
看清楚來人后,姜玦瞬間看出了二人各自后面都想打些什么主意。
她這么迫不及待想見的人。
竟然是真正的部落之女。
“放手,你弄疼我了。”
說的沒錯,她也是為了自己。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她當(dāng)然明白他所顧慮,可要想推動歷史,就應(yīng)該讓歷史先回到正軌上不是?
他們本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不屬于自己的角色。
難道真要她迫嫁給一個死老頭不成?
“冒名頂替放在哪里都是砍頭的罪。”姜玦嘆口氣,苦口婆心繼續(xù)勸說:“尤衫,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你根本擺平不了。”
“你別忘了,是你拉我進(jìn)來的。”尤杉的委屈感油然而生瞬間涌上心頭。
他就真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去嫁給帝辛而無動于衷嗎?
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彼此之間開始溝通不了了。
又好像,一開始就沒溝通過。
都是按照個人意愿進(jìn)行行事,他強(qiáng)行帶她入宮的時候,沒問過她愿不愿意。
看著少女瘦小的身軀,他好像確實(shí)做錯了一件事。
他也只是想著方便照料,卻沒想到自己把她拉入了本來與她毫無瓜葛的漩渦之中。
“我不會幫你的。”
她根本就沒想過他幫忙,況且他也不值得自己去依賴。
該怎么替?
那便隱藏一人去替。
用著同一個身份的去替。
如此,比兩個不同身份好處理許多。
沒錯,商朝只能有一個妲己,那她們便一同做好這個角色。
時間不多了,她得在這幾天想辦法把妲妀送入宮內(nèi),之前是她稀里糊涂的給別人做了嫁衣,上天給她開了這么一出玩笑,都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必須得置身事外才能看清局勢走向。
這是妲妀自己選擇的路,亦是自己想走的。
從今以后,命運(yùn)就將掌握在自己手中,被別人拿捏的滋味兒她可試過了,不好受。
這幾日,尤衫忙著打點(diǎn)最后的事宜,無暇顧及宮內(nèi)的事務(wù),從一天偷溜出去的三趟慢慢變得更加的頻繁。
卻沒想到封妃提前提上了日程,打的尤衫二人猝不及防。
“絮,是有人去了?”
剛剛回宮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白茫茫的裝飾掛滿宮殿進(jìn)進(jìn)出出的所有大小門,尤衫不禁感慨了一下。
是誰的離去會辦的如此浩大。
莫非…….
是那帝辛老頭!?
那不就表示著自己可以免于一難了!
“娘娘說笑了。”女奴行禮后,為尤衫端去了衣裳試穿了起來:“這是為娘娘準(zhǔn)備的婚衣。”
她這好娘娘可真讓自己好等了一番,馬上就要成為真正的后宮娘娘了,居然還老偷跑出寢房讓自己打掩護(hù)。
“婚?婚衣?”
確定不是守寡服?
摸著光滑細(xì)膩柔軟的純白色嫁衣,直到寬腰帶捆綁在腰上腦袋瓜才蹦出來姜玦說過的話,少女內(nèi)心直呼完蛋。
“明日就要封妃了!”
女奴被突然冒出聲大呼小叫的娘娘嚇了一機(jī)靈,隨后笑出了聲。
看來婚禮果然是每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