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
現在對于她來說宮內還是宮外倒是已經無實質性區別了。
“放心吧,大王的意思。”
沒有帝辛的應允,他可不敢偷偷帶她出去。
“走吧,去采買些日后需要的……”
宮門外。
一路上尤衫一臉心事重重,白日中別有風味的街巷也是無心瞧上幾眼。
再次回到進宮前的轉角處時,站在這里的自己顯得更加的渺小。
“小心。”
姜玦一把拎起險些誤撞到他的小男孩:“你這小孩跑什么。”
走神的尤衫思緒瞬間被拉回。
“阿姊!”
小男孩欣喜若狂,他認得旁邊的這位姐姐。
訪間中早已傳說大王歸來帶了個神女,不僅是外貌與眾不同超越人間一切還有著無邊神力。
可明明那晚,神女是跟著此人路過家邊作坊進的宮門。
難道!
他是大王!
不對!大王是個六十有余的白發老頭了,才不是這么年輕的小伙。
那難道她不是大家傳聞的神女嗎?
可是第一次見阿姊時,那身與眾不同的打扮,只讓他一眼便記住了。
難道還有比她更美的女子嗎?大王真是好福氣!
“你……是在叫我?”尤衫不確定的問道。
小男孩雙手胡亂摸了下被眼淚浸濕的花貓臉,看來是不記得當晚差點誤撞上的他了。
“想跑哪去!”
稀稀疏疏人群中出現幾個壯漢,帶頭的是一位婦人,滿臉兇氣。
尤衫半蹲著幫著小男孩擦去眼角已經半干的淚痕,笑:“看來是你娘來尋你了。”
卻見小男孩情緒激動的很反常,嘴里一直喊著她不是我娘她不是我娘。
帶頭的婦人眼珠子轉溜著,大步邁向孩子的方向:“死崽,快死回家去!”
看來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在與大人鬧別扭。
“她不是我娘!她要拿我做祭!”
“孩!”
隨之,后方突然冒出一聲撕裂般的吶喊,一位中年婦女直沖向尤衫他們。
小男孩猛得嚎啕大哭回應:“娘!”
搞清楚狀況的兩人,瞬間護起了男孩,姜玦再次拎小雞般將小男孩轉移到了自己的后身。
“你們是何人?”落空雙手的婦人咬牙切齒,她可就差一丟就抓到這死人崽了。
“怎么拿小孩當祭品!”尤衫同樣咬牙切齒。
“拿什么當祭品都與你有何關系?”
“他還是個小孩!”
“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就這樣你一言她一句的兩人吵了起來。
是啊,剛出生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都可以拿來祭祀,更何況是個犯了大錯的小男孩。
“你的意思是你便是上天?”
什么都扯上蒼,有趣至極。
見婦人半響不敢接話直盯著一旁,抬頭望去,少女內心撲次的笑出了聲。
原來是被姜玦散發的惡氣嚇住了。
沒想到一個眼神比她千言萬語都頂用的很。
“還不快滾?”少年漫不經心的吐出四字,再聽下去他的耳朵就要起繭了。
婦人畏畏縮縮的后退身子,下一秒一聲令下,幾名無腦大漢便橫沖直撞了過來。
“護好她。”
“放心吧。”
尤衫剛應到,緊接著就被小男孩護住了腦袋。
這孩子……
明明應該是她護著他才是。
耳畔傳來一陣打斗后安靜了幾秒,小男孩才放開護著尤衫的雙手,地面上躺著扭縮著身子的壯漢,毋庸置疑肯定是咱們打贏了。
“滾。”
少年拍了拍衣袖上蹭到的灰塵,這個字他都已經在戰場上說厭倦了。
“孩!”
小男孩的娘親急忙跑上前去,緊緊抱住了家里唯一的男丁,所有人都在欺負娘兩無人照應孤苦伶仃。
這孩子還偏偏不懂事,想到這男孩的娘親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小男孩見自己娘哭的這么凄慘,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你這孩,好好的瞎玩別人的羊干嘛……”小男孩的娘親一邊哭涕一邊問。
說到犯錯之處,小男孩恁是不回答。
尤衫輕撫著小男孩的后背,拉起他的小手輕聲細語的說:“可以和阿姊說說看。”
小男孩嘀嘀咕咕了半天終于開口,原來是想抓只羊熬些羊湯喝。
說是因為自己的好阿姊生病了,想給她熬點羊湯補補才這么做的,隨料不小心放跑了用來祭祀的羊群,湍急的河水把羊沖死了好幾只,這才非要拿他當祭品彌補。
“我們走吧。”
姜玦叫了一聲尤衫,自己獨自朝前慢悠悠的小步走去。
這是別人的家事沒必要插手。
“以后可不許這么做了。”尤杉刮了一下小男孩的鼻子,寵溺道。
小男孩拍拍胸脯:“阿姊,你和我的阿姊一樣好。”
“你這孩子在胡說八道什么呢!那就是個災星!”她就一個兒子,還到處成天給她惹事,不知道哪天沒經過她的允許隨便撿了個渾身是傷的人回來。
“娘,不許這么說妲妀阿姊!”男孩反駁道。
如果不是當時阿姊幫他打跑了發瘋的野狗,他或許就再也見不到娘了。
那些小屁孩老在娘不在的時候過來欺負他,可都是阿姊為他撐腰……
雖然非親非故,但是有個護著他的人,這種感覺是他一輩子都渴望擁有的。
尤衫恁了一下,這小孩可不知道自己叫什......
確定自己沒聽錯吧?
妲?
妲妀?
是她嗎?
她……還活著?!
“可以帶我去見見她嗎!”少女欣喜若狂。
“隨我來吧。”婦女無奈應下,畢竟此人剛剛幫了娘兩。
這女人怎么這么多管閑事……
轉頭一看,尤衫為了一探究竟,牽著小孩的手往他的返方向走去。
姜玦無奈掉頭返了回去。
她到底要干嘛……
難不成要去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