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魚我所憶
雖然下蠱儀式過去快一年時間了,但深海世界里因為又一只上岸的人魚的犧牲還在沉重的哀鳴著。翻涌的海水夾雜著深顏色的氣泡體,紅的像血,那是她們為犧牲的同伴留下的眼淚。如果這樣下去大海遲早會枯竭,她們會毀滅于天地間。
此時,海神之母尼索亞正在對著萬神澳斯科特的神像祈禱。這是只有海神之母才有資格進入的祈禱宮殿,它被建造在海洋深處的一座礁石后面,甚是隱蔽。藍色的礁石默默的駐守在宮殿前方,像極了一名勇士。
紅色的氣泡還在海水中上升,宮殿內的海神之母虔誠的聲音回蕩著。“萬神澳斯科特,請賜予我們力量吧,請您將愛賜予我們犧牲的孩子,愿她們的靈魂會得到您的指引并得到解脫。萬神澳斯科特,請愿守護魚族的‘鎮海明珠’早日歸來,我們不能沒有您的庇護......”她的禱告聲持續了好久,誠摯的信念已經很難讓她停下來,好像唯有這樣魚族才不會再次經受浩劫。人類遲早有一天會再次侵略海洋,已經深受重創的魚族很難對抗他們。災難遲早會降臨,只是希望它會放慢腳步,再慢些......
在離祈禱宮殿很遠地方,有一座用珊瑚砌成的城堡。平日里生活在海底的人魚們會聚在這里吟唱悲歌,追憶那些被先知詛咒成為“玻璃雕像”的伙伴們。
“幻化的雙魚腿,
相離往事,
想要再次相見,
你已不將返回。
沉沉的睡去誰能喚你醒來,
風化成了雙眼,
望穿了海......
你朝著這邊走來,
近了,又遠了......”
人魚們的哀愁吟唱使這里的一切愈加神往,自游自在的海底生物們也在聆聽,晶瑩剔透的海底精靈穿梭在她們中間,吐著泡泡。
突然,歌聲被一只人魚的說話聲打斷,
“我們在等待什么?她們還會回來嗎?”
“這只是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另一只人魚附和道。
深海里不再聽見她們的歌聲,這使得剛剛穿梭在她們中間的精靈們游走了。
“姐妹們?在這樣等下去,我們賴以生存的海洋會變成一片荒蕪的沙漠的。”
“是啊,不能繼續坐以待斃,我們去找海神之母尼索亞!”
“對,她不會對我們視而不見的。”
她們擺動著魚尾,往海神之母尼索亞的海底小屋游去。海水中蕩起她們的魚尾擺動的漩渦,她們就像海底飄動的天使,正在朝一個充滿著力量的地方“飛去”。
她們來到了海底小屋,可是這里空空蕩蕩,沒有見到尼索亞。“她一定去了祈禱宮殿,我們在這里等等吧。”一只人魚說道。
海底小屋前盤旋著這幾個突然來訪的客人,這使得海星索德很不安,他已經感覺到一次海底的浩劫又要開始了。祈禱宮殿中,尼索亞用熾熱的神情注視著萬物之神澳斯科特,“......請平息戰火,萬神澳斯科特請您恩賜與我們和平。”之后,禱告完畢,尼索亞離開了祈禱宮殿。
海星索德遠遠的瞧見了尼索亞往海神小屋趕來,他急忙的上前迎接,然后他用眼神向她暗示。尼索亞明白了,其實她也早已看見這幾只海底世界的“美人”,想道今天又是個“特殊的日子”啊!
“哦!我親愛的孩子們,歡迎你們前來看望我,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尼索亞慈祥的對著她們說。
“海神之母,我們尊貴的尼索亞終于回來了!”
“我們到這兒已經很久了呢!”
“是的呢,終于被我們等到了。”
她們歡快的附和道,然后跟隨尼索亞游進海底小屋。小屋里陳列著用珍珠制作的各式各樣的藝術品,這是尼索亞用上千年的時間精力精心制造的。沒件藝術品都承載著她的心愿,她希望她所守護的海洋世界一切安好如初。尼索亞對于這幾只人魚的突然來訪早有察覺,因為自從人魚雙子離開這里后她就很難控制局面了。之后上岸的人魚一是去奪回“鎮海明珠”,其次更是去拯救化成“玻璃雕像”的姐妹們。
所以,每當人魚來向她要取“神奇的藥水”,她也是很難抉擇。為了能使她們回歸大海,尼索亞用神奇的藥水送走了一只又一只海底“天使”,她們像勇敢的士兵捍衛著自己的家園。這次尼索亞又被孩子們的勇氣震驚,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力量與信念吧。不僅使她欣慰又使她擔憂。
一只人魚對著海神之母說:“尊貴的尼索亞,大海的深處蘊藏著價值連城的寶藏,所以人類的目標早已經鎖定我們。”接著目光深切的望著尼索亞,又說:“‘海洋之心’已經被人類占有,“鎮海明珠”被他們利用,同伴們深受人族先知的詛咒,我們所肩負的職責越來越大了。”
另一只人魚說:“是啊,所以請尼索亞將神奇的藥水賜給我們!”
尼索亞反問道:“賜給‘你們’?”
“對,我們。”人魚繼續說:“我們一起去上岸,之前上岸的同伴們行單力薄,所以對抗不了他們。如果我們姐妹們一起去,互相有所照應。”
“是啊,尼索亞您有沒有想過此次行動一定會成功!”
幾只信誓旦旦的人魚們終于對尼索亞說出此次前來的目的,聽見這些話的尼索亞驚嘆道:“這萬萬不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被人類先知一網打盡的后果?我不能再看著你們成為犧牲品!我不能再次放走我可愛的孩子們了!你們不知道人類的險惡,太天真了。”是啊,上千條人魚的行動失敗已經證明了一個道理,她們不是人類的對手!
“尼索亞您再考慮考慮吧。”
“如果我在堅持你們上岸是會被神罰的。”
聽見“神罰”二字后,她們平靜下來了。
尼索亞又說:“我一定要保護你們,我也一定會就出你們的伙伴的。把這份重擔交付給身為海洋之母的我吧!我的孩子們,請一定要相信我!”
她們沒有如愿以償得到可以幻化雙足的神奇藥水,為此感到失落萬分,然后沒有再多說什么。她們真的害怕什么“神罰”會降臨到尼索亞身上,所以紛紛的告辭離開了海底小屋。
是的,請相信我吧,孩子們!
就在之前,尼索亞在祈禱宮殿的時候,她虔誠的祈禱得到了萬神澳斯科特的加持,尼索亞被澳斯科特告知:人族有一青年,名喚路無知,他也許會破除先知詛咒,救魚族于水火。所以尼索亞也要改變策略,她并沒有將此事對魚族的任何成員說,心中守著這個“秘密”,計劃著將如何抓住這次機會使事情進展的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