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寅時,黃勝集齊人馬,開始向袁軍大營進軍,來到袁軍大營一箭之外,大軍停下。
黃勝并沒有刻意掩飾行軍,如此大的動靜,當然早就驚動了袁軍,袁紹聽說黃勝果真再次來襲營,而且還是全軍出動,便對眾將道:“黃勝這是自尋死路,今晚,讓他有來無回,眾將速去點齊兵馬備戰。”
袁紹話音剛落,身邊親兵伸手一指天空,道:“主公快看,那是什么?”
袁紹抬頭看向天空,只見無數只像燈籠一樣的東西從東南面徐徐漂來,那些燈籠上面畫著猛獰的頭像,黑夜里看著十分恐怖,在這些‘燈籠’的照射下,頓時地下一片通明,袁紹疑惑了一會,笑著道:“可笑黃勝,制作這些會飛的燈籠,以為讓黑夜變得通明,豈不知同樣也為我軍提供了便利。”
突然,袁紹看到有一個燈籠掉了下來,并帶著一團火球,接著,一只又一只的燈籠往下掉,這一景象很是壯觀,但是,袁紹卻是感到毛骨悚然。
袁軍士兵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更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看到一團團火球從天而降,以為是鬼火來襲,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當火球將營帳點燃,竟忘了救火,而是慘叫著四處亂竄,大營內四處著火,袁軍士兵慌亂著四散而走,陷入一片混亂。
黃勝看時機已到,下令大軍開始攻擊袁軍前營。
管亥和管承此時也下令雷鼓吶喊。
袁紹聽到大營兩側外鼓聲震天,又聽說前營正被攻擊,一時不知所措。
這時,許攸道:“主公,兩側只聞鼓聲,未見敵軍,說明只是虛張聲勢,黃勝主力仍是在前營。”
袁紹焦急地說:“快讓人救火,速速收攏散軍前往迎敵。”
此時,黃勝正率軍對袁紹前營進行猛烈進攻,大營攔柵早被推倒,袁軍被火燒得一片慌亂,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抗,被殺得尸橫遍地,血流成河。
東邊的呂布看到天燈掉落得差不多了,便率騎兵開始突襲,袁軍大多已被調往前營和中軍大營,呂布率三千鐵騎如入無人之境,見人就殺,四處放火,把后營鬧了個天翻地覆。
袁紹聽說后營被襲,急忙令張郃領一萬人馬前往救援,又令高覽領兵三萬,前去抵擋黃勝主力。
張郃率軍來到后營,見到敵軍肆無忌憚的殺人放火,認得帶頭將領就是呂布,張郃怒不可揭,大喝一聲:“呂布匹夫,休要在此猖狂。”縱馬便向呂布沖來。
呂布不慌不忙,舉戟便與張郃戰在一起,戰了二十幾合,張郃自知不是對手,策馬便回了本陣,并揮軍掩殺過來。
呂布也不戀戰,率軍撤退。
張郃率領的騎兵不多,不敢追趕,便下令士兵救火,修補營寨。
呂布率領騎兵往南繼續襲擾袁軍。
此時,高覽率軍正與黃勝混戰,袁軍陸續趕到,前營兵馬越集越多,黃勝率軍且戰且退,袁軍緊緊相隨,待退到南邊二里處,埋伏在此的臧洪與武安國相繼殺出,袁軍大亂,黃勝又令士兵反撲,三面夾擊下,袁軍開始出現潰敗,黃勝又令顏良率領騎兵沖擊敗軍,頓時,袁軍的隊形切底散亂,全面潰敗,高覽等河北將領斬殺了不少亂竄的己方士兵,仍然止不住亂軍,袁軍被馬蹄踩死的和自相踩死的人不計其數。
黃勝率軍追出二里,又回到袁軍大營前營,繼續揮軍向前。
袁軍部份亂軍逃回本營,本來就士氣低迷的袁軍見到前方吃了敗仗,頓時毫無戰心,大將文丑見此,大聲喝道:“不要慌亂,我軍主力尚在,都打起精神,隨我去迎敵。”
袁軍士氣一振,紛紛握緊武器向前,文丑首當其沖,直取顏良。
顏良看到有袁將沖來,正想迎戰,發現來的是自己的舊識文丑,便喊話道:“文將軍別來無恙。”
文丑也認出了顏良,便對顏良道:“今日各為其主,只能刀兵相見了。”說完,舉槍便刺。
顏良沒法,只得應戰,二人武藝相當,一時殺得難分難解。
這時,沮授對袁紹道:“主公,眼下當集中兵力抵御黃勝主力,如若不然,我軍將全線潰敗。”
袁紹于是親率主力前來與黃勝撕殺。
黃勝覺得袁軍已漸漸匯集成軍,再戰下去會對己方不利,便鳴金令全軍徐徐后撤。
袁紹軍追了一會,有了前車之鑒,不敢再追遠。
沮授又對袁紹道:“黃勝前番有埋伏,如今伏兵已出,可下令追趕,必能獲勝。”
袁紹道:“黃勝詭計多端,如今又進退有法,毫無錯亂,不可再追擊彼軍。”
黃勝率軍返回城中,清點損失,己方死傷三千多人,黃勝頓時感到一陣心痛,三千多精銳士兵,訓練時間和成本都是很大的消耗。
而袁紹這邊,傷亡更加慘重,死傷接近十萬人,營帳和各種物資損失不計其數,氣得袁紹差點吐血。
袁軍此次損失慘重,于是重新修整兵馬,袁紹決定移軍高塘休生養息一段時間再戰。
沮授又勸袁紹道:“主公,我軍雖然損失了幾萬兵馬,可人數依然十倍于黃勝,如今,當全力推進,包圍歷城,切斷其補給,如此,歷城可破。”
袁紹道:“幾萬兵馬,你倒說得輕松,如今,軍無戰心,怎可再進軍,待我休整一月,再來一雪今日之恨。”
沮授只得嘆氣而回。
歷城縣府,黃勝召集眾將議事。
黃勝道:“此戰,我軍雖殲敵七、八萬,然而,袁紹兵力仍然是十倍與我,接下來還要面對袁軍的反撲,袁紹軍中有二人不可小視,一為沮授,二為張郃,沮授智謀過人,敏于軍事,張郃深通韜略,有勇有謀,若能除此二人,則破袁紹不難。”
張昭道:“袁紹外寬內忌,沮授剛正不阿,袁紹必不會對他言聽計從,張郃乃韓馥舊將,袁紹豈能重用,袁紹軍中,許攸貪婪成性,且與沮授不和,主公可派人用重金賄賂許攸,并從中挑撥,讓許攸與沮授水火不相容,袁紹本來就親近許攸而疏遠沮授,屆時,沮授就不足為慮矣。”
黃勝道:“好,就按子布之計而行。”
話說,許攸得了好處,便經常在袁紹面前說沮授的種種不是,袁紹本身就對沮授平時的言語直率感到厭煩,便漸漸的疏遠了沮授。
沮授感受到袁紹不再相信自己,現在可是兩軍交戰的非常時期,隱隱感到是有人施用反間計,于是,便向袁紹說明,讓袁紹遠離許攸,誰知道,袁紹更加厭惡沮授了,于是,沮授十分失落,托病不出,袁紹也是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