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然并過來的案子,他們這一小隊分成兩個隊伍,林文和余魚去西南郊外看案發現場,余光和趙前繼續調查搶劫案的后續。
根據李隊后面給的信息,這是一起因綁架未得到贖金而造成的撕票案件,巧合的是,被撕票的男童母親正是搶劫案中被搶包的安姿女士。
據安姿女士后來的講述,被搶劫那天剛好是她按照綁匪要求把贖金拿到固定的地點的時候,綁匪沒要現金,而是要求一張海外銀行的無密碼銀行卡,往里面打三千萬,把卡放到一個信箱桶里,等待他后續的電話。
然而,不巧的是,在安姿女士完成這一系列事情之后,包就被搶了,與綁匪聯系的手機在包里,雖然后面通過保鏢搶回來了,但就是那么短短十分鐘的時間里,綁匪打來了電話,卻沒被接起。
后面安姿再想打回去,卻是接不通了。
在此之后,安姿發現信箱桶里的銀行卡已經不見了,但是銀行戶頭上的錢還沒有減少。
于是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綁匪后續的電話。
事實證明,綁匪后續確實打電話過來了,一步步指示命令拿走了三千萬,此后再無消息。
于是安姿一家人,才報的警。
48小時后,找到了男童的尸體并得到證實是那個被綁架的小男孩。
林文和余魚二人來到現場的時候,因為也算是中途接手的,尸體已經被轉離現場。
現場被封鎖起來,林文和余魚出示證件后走進來。
之前處理這個案子的同事還沒有離開,“就是等你們過來的,這是所有的資料。”
林文點點頭,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同事也沒有介意,做他們這一行的不可能,也不能時時刻刻把笑容掛在臉上的。
“那這個案子就給你們了,我走了。”
林文把手里的資料分為兩份,把一份給了余魚,粗略地翻了翻自己手中的這份,視線卻在一個地方停住。
法醫給出的大致死亡時間,就是安姿被搶包的那一天!
林文把這個時間指給余魚看。
余魚理解到了,臉色莫名。
不知道安姿要是知道她兒子就是死在那天,還會不會選擇直到最后才報警?
要是當下報警,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余光處理搶劫案的時候沒發現異常嗎?”林文問道。
“搶劫案是路人報的警,最后包又是失主自己的力量找回的,警方這邊就沒有太多介入。”、“警方處理的時候,安姿臉色不是很好,但是余光那邊只當她是被嚇到了,也沒有多在意。”
“最后還是因為看錄像的時候,發現搶劫者的年紀太小,而且在這段時間發生多起不滿十二周歲的孩子搶劫的案件,有被抓到的,也有逃走的,但是抓到的那些也因為年紀太小,一般就教育一下就放走了。”
“有個同事認出來這個孩子犯過好幾起搶劫偷盜的案子了,然后后面又調查了才覺得后面也許還有個集團在操作這些,這屬于我們管轄的范圍,李隊就把我們都叫回來了。”
余魚語速很快的解釋了一番,他家離得近,又剛好沒出門,是第一個回到警局的,了解的比林文要多一些。
林文一邊聽著,一邊觀察現場的情況。
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因為政府進行環境整改,這個工廠就被棄置了,但是現在西南這邊還沒開發到。
一路坐車過來的時候,林文就發現了這邊雖然四處村子都被拆遷了,但是因為后續的資金沒跟上,就沒有進行繼續建設。
綁匪估計也是知道這些,才把人綁到這邊。
畢竟,在這里,就算人逃了,也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追回來。
林文和余魚第一時間去的就是發現尸體的地方。
就在這座工廠背后的一道溝渠里。
因為這邊沒什么人居住,本來用來引水的溝渠也慢慢干涸。
現在溝渠里還有干竭的深紅色血跡蹭在雜草上。
“尸體是怎么被發現的?”余魚看了一眼,問道。
“是一位撿垃圾的乞討老人,”林文回答道,這些信息在她這邊的資料,林文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資料遞給余魚,兩人進行資料互換,“根據發現者筆錄,他本來只是想在這個工廠住一個晚上,半夜出去上廁所的時候踩到一節東西,當時他沒注意,第二天白天要離開的時候又心里一動過來看了眼。”
筆錄里原話是這樣的,“當時我真得要被嚇死了,露出來的那一節是人的胳膊,造孽哦,我把雜草翻了翻,就看見是一個小男孩,臉色鐵青鐵青的,身上都出現斑斑點點了,然后我就用我這個老家伙,”老人點點自己的老人機,“報警了。”
“看起來沒有不尋常的地方。”余魚翻了下資料,聽完林文的話,這樣說道。
林文點點頭。
兩人看完現場,又回去工廠里面。
之前已經確定,綁架的第一現場應該就是工廠一樓。
林文掃視一眼現場,發現綁匪還是有意識清理了自己的作案工具。
角落里有煙灰,但是現場沒有發現煙蒂。
煙蒂有留下唾液,檢測出DNA的可能。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并且綁匪是老手。
那么,會不會殺死人質的行為也不只是氣憤下激情殺人?
不對,法醫的初步檢測報告顯示,死者身上有多處摩擦的皮上傷痕,但致命傷是后腦勺處的擊打傷害,初步估計是扳手類金屬工具。
如果是有預謀的殺人,像這種綁架慣犯,一般會選擇利器刺破動脈,保證死亡。
撞擊傷致死要花費的力氣和不確定因素更多,不是一招致命的最好選擇。
但是,綁匪如果沒有預謀殺人的話,他是憑借什么在后面取信于安姿等人,從而成功獲得三千萬贖金的呢?
“怎么樣,現場有異常情況嗎?”
余魚四處走了一圈,在本子上做了對應的記錄,過來問道。
“暫時沒有,這里顯示完全就是一個綁架撕票的現場。”
林文一如既往冷淡著臉,卻有些微微蹙眉。
“去二樓看一下。”林文說。
之前取證的時候,同事們會注意不要破壞現場環境,所以,林文和余魚上來的時候,感覺二樓就是一副沒有被人入侵過的樣子。
不對。
“去那邊看一下。”
兩人注意著保護現場,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個窗戶的邊上。
“怎么了,這里有什么情況嗎?”余魚問,腦子里思索著原因,“窗戶很可能在最近被打開過!”
“是的,我們打開看看。”林文肯定余魚的說法道
這扇窗戶的上邊沒有合上,這原本就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年久失修,窗戶閉合不嚴實也是正常的。
但是,林文剛剛掃視了二樓的其他窗戶,要么是打開的,要么是閉合的嚴嚴實實的,像這種只有上面不嚴實的,這還是唯一一個。
再加上這邊又沒有堆放雜物,那么,這扇窗戶就很像是被人打開過,又大力關上的。
拾荒老人只在一樓活動過,排除了這個可能。
因為估計綁匪是成年男子,林文讓余魚拉開窗戶。
果然!
林文拿出鑷子,夾出窗戶縫里的一個煙蒂,放到證物袋里。
不止犯過一次案的綁匪?
“拿去局里排查一下DNA,可能會出現目標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