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說,古圣人吶阿歷經三生輪回,使其運道所化大陸。
故大陸先擇名為“三生”。
后則因知者言曰,大陸形似標靶,分內外兩層,便又重擇名為“標靶”。
標靶大陸一共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圓形的內島,一個是環形的外島。
內島被人、獸、魔三族平分。
而外島則蟲族積聚,乃是蟲族的天下。
……
無盡的朦朧處有那么一絲光明,遠方的歌聲遙遙傳來,淚不知何時已從緊閉的眼角流出,混沌的意識正在漸漸蘇醒。
“這是在哪里?!”
……
閩國。
天都、河東郡、饗安郡交合之地,萊陽郡郡北。
神華山,五君觀。
……
這里居于叢叢萬米高山險峻之地,其上卻整齊劃一,廳堂齊聚,草木林立,仙氣渺渺。
此時,觀北一間偏堂,由內而外傳來了稚嫩的朗朗讀書聲。
“萬物始有道,萬物從根生,啪!”
“臭小子!又敢上課走神?!”
瘦高的八撇胡子看著這位三年前朋友帶來的問題兒童此時竟又上課走神,一板尺毫不留情地便直接抽下。
“嘶...疼!你干嘛...!”
四周是一片陌生,和春風慌忙下語氣也有點兒沖。
但這一下,卻是直接把他給打靈醒了。
“你小子不好好聽課還來問我嗎?”
執法長老的八撇胡氣得像蜻蜓,第二板尺眼看就要落下了。
“不要...不要打了...”
疼痛刻骨銘心,如春風口中喏喏著,滿臉也都是委屈的表情。
“你!唉...”
劉老六瞪了這臭小子一眼。
終究,對于一個小屁孩兒的惡意賣萌,劉老六那翹起的胡子終究慫搭了下去。
這不用功的小家伙讓身兼刑法長老的劉老六總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但每當他回想起了這孩子的身世來歷,卻又有些兀自傷悲,難以自拔。
劉老六搖了搖頭,后仿若嘆世道萬千一般,唉聲嘆氣著便回到了自己的前堂位置。
他那寂寥的背影讓人感動,但如春風此時卻早已陷入了完全的震驚之中了。
這...這,這!
這自己的聲音也太過稚嫩吧!?
難不成我變成了個小孩子嗎?
之后再多出一對兒便宜父母?幾個勾心斗角,爭奪財產的好兄弟?
“我造....”
污穢的詞語表達了如春風情緒上的不滿。
此時如春風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他需要先搞清自己目前的身份位置。
又身處何處,同時為啥要傻愣愣地去背誦這些勞什子古文。
等等……話說,這上面是些什么字?雞爪文?外國語?
這邊在思索中假裝努力學習。
另一邊的劉老六此時也坐回到了自己位置,只是他似乎有些不舒服般,一直在不停地扭著屁屁!
地下有些調皮搗蛋的娃兒們開始私下議論起了一個“電動扭臀機”的故事。
劉老六耳清目明,又是凝無期高手,自然聽到了這些臭小子們的議論紛紛。
但他并未生氣,只是瞅了眼身下那已變蜘蛛紋的青磚,心中涌出一陣后悔的感情!
若非自己剛才太過沖動,猛然拍碎了座位下的板磚,自己又何必現在來遭這個罪?
一時間,年逾六旬的老六莫名回想起了自己那年的初戀。
還猶記當年,風花雪月,洞房花燭夜。
當二人拜過把子,風華正茂地中海的劉老六一把就撈起了那紅蓋頭大姑娘,并將對方粗暴地丟在了軟榻內側。
姑娘粉面含羞,心道自己可算是給了家人一個交代。
但沒多久,入了洞房,脫了光光,姑娘不知為何,突然一邊流著淚一遍喃喃道:“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
劉老六當年年少懵懂,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如今他卻有了新的感悟,仿佛自己的境界瓶口也在蠢蠢欲動。
劉老六眼珠一轉,默不作聲使了個仙技。
“體術!鐵甲功!”
唇角翼動,悶哼一聲。
隨著一道光波入臀,劉老六這才舒服地搖頭晃腦起來。
如春風還在思索人生,同學們還在面掛著詭異的笑容。
窗外的鳥語花香搭配著天邊不時劃過的幾道人形流星,已經讓如春風熟悉了大概的劇情。
“這是要走一遭修真路啊...”
一股子的虛幻感突如來襲,如春風眼前的這一切仿佛就突然好似變得只是一場夢。
不安的情緒讓他甩了甩頭,窗外百靈鳥依舊在嘰嘰喳喳仍在亂鳴,春陽之下是一片和睦派生。
當如春風對上了劉老六那狠如貓咪的牛眼,如春風將目光快速重轉回了課本之中。
雖然這鳥爪文讓他依舊看不懂。
劉老六欣慰的撫了撫垂地白胡,滿意地點了點頭。
腹有書香氣自華。
如春風前世是個愛學習的家伙。
此時他這一端書,那氣質就max了,看著這個比以往還要有范兒的問題兒童。
劉老六也不猶昂頭流涕,感嘆蒼天,自己這可是又拯救了一個問題兒童!
緊緊用面前那看不懂的文字遮住臉的全部,如春風此時實則在思考著一些比較現實的問題。
這到底是哪里?這具身體擁有什么?自己今后該怎樣生活?目前的境地又是幾何?
當幾個現實問題一砸下,這完全沒留了丁點兒記憶的前身瞬間顯露原型。
一時間,迷茫、恐懼、無奈、空虛一下子就占據了如春風的心靈。
他開始害怕了。
害怕自己會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寸步難行。
但光去難過又有什么用呢?
悲傷半晌,不足有余。
如春風在迷茫之際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句前世的古語。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既然兀自悲傷只是無用,那還不如堅定信念去拼一拼這蒼穹!
一剎那,如春風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他暗暗心想道:大不了自己再掛一次,看看還能不能復活便是!
一旦人抱有這種想法,那就會變得很恐怖。
要么成為精神病,要么成為中二病,要么就是...嗯...總之現實中如果發現這種請一定遠離,保護好自己的身心健康。
此時的如春風滿臉盡是狂熱,詭異地舔了舔上唇,仿佛隨時要釋放核爆,打算與全教室同歸于盡的狂命瘋子一樣。
“喂,你沒事吧?二狗?”
坐在右側的女孩子見他半天不吱聲,心道這不是他的風格?。?p> 于是女孩內心腹誹,仍不禁有些擔憂地向他問道。
“沒事?!?p> 如春風快速放下了課本,女孩子瞬間就是一聲驚叫。
那個表情..實在是太嚇人了啊啊啊~~
女孩子一尖叫,全教室的目光瞬間轉移目標。
只是如春風的表情早在轉瞬之間恢復如常,此時正倒拿著課本朗朗讀書呢。
狗改不了吃...劉老六不禁又捂住了額頭。
出去..他千萬不要說是自己的學生!
……
一上午就在這種“歡快”的氣氛中緩緩度過了。
很快,放學時間到。
三四個,五六個,成雙成對的小伙伴們分分走出了學堂。
望著他們的背影,如春風暗暗心傷。
……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一塊金絲楠招牌遙遙掛在天上。
昂首望著學堂大殿門前招牌上提的字,如春風有些思往。
他抹了抹眼角,連忙快步走離學堂。
熙熙攘攘的同學們走得很快,轉眼四周便空了四周。
如春風一無所知,一無所能。
在這個世界甚至不知道自己師從何處,又住在何方。
一時間,如春風犯了愁。
就這么隨意地晃蕩,半個時辰如過隙白駒,轉瞬即逝了。
如春風出門后又沿著人流走了半晌,終于,他看到了路邊有一個跟自己差不過高的小娃娃。
“那個...師兄??!請問你知道我的老師在哪兒嗎?”如春風有些靦腆地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屁股道。
“狗蛋?!你這孩子傻了嗎?我是你的師叔啊巴嘎雅鹿!”
身高一米五的小娃娃如風般甩過腦袋,兩根扭在一團的哪吒辮兒在風中狂哮。
接著,小娃娃就滿臉氣憤地直接給了如春風一巴掌。
捂住通紅的小臉,如春風瞪大了眼眸。
這小屁孩兒竟然...比自己大一輩??
不對!他怎么可以這么粗暴!
發愣間,卻讓羅球理會為了不反抗。
羅球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師父喏然她現在應該還在雪華峰吧?那身材...嘖嘖!”
當羅球一臉色相地回答完問題,不知又小聲嘀咕了句什么。
如春風對此撓了撓頭,不明所以,不明覺厲。
但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師父是個女的,而且好像還很漂亮!
羅球淫笑著又狠狠擼了兩下如春風的腦袋,然后甩了甩袖子離開了此處。
周遭一片女修在尖叫驚呼。
而感受著剛才接收到的信息,如春風則站在了原地開始思考。
我師父今年芳齡幾何?三圍如何…呸!為人如何?
已深陷頭腦風暴的如春風就好像傻了一樣,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笑。
周圍的一眾女弟子對此則紛紛掩鼻而逃。
不對!等等!我不知道雪華峰在哪兒???!
被一片“嘁”聲驚醒,如春風這才有些著了道。
“哎!師兄!呸...師叔!”連忙間,如春風對著漸行漸遠的羅球大喊道。
只是人山人海卻還是淹沒了對方的身形。
也不知是慶幸自己又少挨一耳帖子,還是愁著不知待會兒又要找個什么樣的人問路。
如春風此時的表情怪異非常。
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惆悵。
“小師弟!原來你在這里?。】旄胰ヒ妿煾担咧f找你有些事情呢!”
一位身著白衣,高大帥氣的男子默默自前方幽然飄來。
當如春風發現他的行走路徑,不禁大驚失色,暗呼靈異異常!
正派宗門不可能有鬼!
如春風暗暗給自己著心理暗示,他開始強行讓自己破除恐懼。
“師...師兄?那你快帶我去吧!”身高年齡已讓他不敢再妄言輕語,然后白吃耳光。
大師兄姬向天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牽過了如春風的小手。
此時有人帶路,替己解憂。
如春風也是換了一副迎春花般的笑容。
只是沒想到這男子又一抬手,躬身間狠狠撈了一把自己那幼小的臀部。
當作宗門習俗的身體接觸,如春風內心雖有不爽,但也并未爆炸。
接下來,一路歡聲笑語中,如春風被懸浮離地一寸的師兄牽行數十里。
跨過山和湖泊,來到了目的地,一座覆滿了雪的高峰。
峰底。
山路艱辛,大師兄姬向天主動提出了要抱著如春風上山的請求。
對此,如春風雙目還羞,脈脈含蓄輕輕點頭。
對待體貼人心的大師兄,如春風心懷滿溢感恩之情。
見到小師弟同意,姬向天也是玉面帶笑嘿嘿一叫,那滿臉正氣只是瞬間就被破壞的一干二凈。
接著只見姬向天一個公主橫抱。
如春風那纖細幼嫩的雙腿便搭在自己胸口。
閉眼陶醉地深吸一口氣,淡淡處子清香滿滿涌入了姬向天胸膛。
心中暗呼一聲“好爽!”
姬向天繼續雙腳離地,若幽靈緩緩飄向了陡峭山道。
在師兄溫暖而又舒適的懷抱中,如春風也在心中不由暗呼了一聲。
“刺激”!
四周雪色盎然,一片絕美自然風光。
輕輕摸著之前挨了一巴掌還有些泛紅的小臉,如春風一時間也是感嘆人生。
這天然的常春針葉林既漂亮又詭異,樹冠擎天,上面一根根針刺猶若矛尖般粗細,恐怕一下子就能把自己做成串串燒。
……
無聊時光,溫暖大懷中。
如春風振奮激動,隨著時間與距離的縮進,他此時只想見見自己的師傅到底是什么樣。
短短兩盞茶時光,二人終于行到峰頂,一座立于5000米高峰上的古樸大殿旁。
“嗷嗷!師父!狗蛋兒我帶回來啦!”腳一踏地,殿外大師兄便大聲喊道,一時間如春風又有些懵。
“進來即可?!鼻謇鋹偠穆曇魪牡顑冗b遙傳出,姬向天得令,便領著如春風向殿內走去。
殿內空幽,四方寂靜。
但如春風此時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自己面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啊。
平素的衣衫,淡漠的表情完全難以掩不住她的絕美。
女子面目生得清冷,卻粉嫩紅唇,瓊鼻美目,一雙眸子中的淡然就好似天地間一汪碧海,排斥之余卻又吸引著無數海鷗趨之若鶩。
她一頭黑發如絕好綢緞散落在腰間,雙袖微微露出的柔荑白潔嫩潤,指如青蔥甲成尖。
望著這個絕美的女子,如春風一時間有些呆滯。
眼前小徒的眼神讓白喏然并未生氣,她眼中流轉著一抹春水,微微翹起嘴角,笑了笑道:“想來你初來乍到也有些不適應,我已與你師妹交談,接下來數日便讓她陪著你,在交流感情之際也熟悉一下我們這里的環境?!?p> 面前的絕美讓如春風一瞬間不敢再欣賞了,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可能。
初來乍到?!什么意思?難道她...都知道了嗎???
如春風心中猛然一驚,但更驚訝的還在后續之中。
“另外你可以把自己的本名告訴我們,當然,不說的話我們繼續喊你狗蛋也行?!?p> 面前的絕美女子還是那幅淺淺的笑容,但如春風卻明白了,對方恐怕已看穿了自己的背景。
既然已被知曉,那男子漢大丈夫又何必隱瞞什么?
“如春風,快樂星球過來的?!睋狭藫项^,被望眼欲穿的感覺讓如春風有點兒面色發紅。
白喏然還沒說什么,不知怎么姬向天一下子卻急了。
他道:“師父,既然他不是曾經的師弟!那我是不是今后可以??!”
大師兄姬向天此時滿臉焦急,仿佛自己就想要做些不可名狀的事情。
這跟自己到底有什么關系?
再次不解地撓了撓頭,如春天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看不透。
“你的事情嘛...”白宮主剛要回答,殿外一聲清脆的少女聲卻震耳而至,驀然打斷了對話交流聲。
“師父我回來啦!”
姬向天的臉色瞬間猶如老抽。
在一旁持續打著醬油的如春風此刻多了有點兒懷疑,難不成他們這一派的傳統莫非如此怪異嗎?
有話當面說不行,還非得振聾發聵提前打個招呼,那自己是不是以后也要順從著這規矩中的奇葩?
殿內空曠回音繞梁三寸,不待余音落下,一位身著緊身青衫的少女便已款款而入。
少女薄紗銜接的裙擺如絲般隨風飄舞,甚是飄逸。
少女同樣生得絕美,雖然年紀小,不顯什么,但其杏目櫻唇,小巧靈鼻卻是顯出了對方未來的絕艷。
如春風危險地瞇了瞇雙眼,若非他刑法心中存,紅色立人生,曾立誓堅決不愛蘿莉,恐怕早已眉目顯露出一抹子色胚的氣息了。
姬向天好奇地望了望小師弟。
自己師弟之前不是最怕師妹么?
還記得當年如春風只要一見到陸輕語,那落荒而逃奔個三里五里都不是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