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府里。
“你這問題啊,有些難度...”
三叔坐在亭里,嚼著杏仁。
“是啊是啊,所以才找三叔幫忙嘛?!?p> 三叔捋了捋胡須,若有所思的樣子,“嗯,我得想想...哎你手上別停,接著剝接著剝...”
林虔接著拿起杏仁來剝,一臉期待地看著三叔,“給你給你?!?p> “嗯...承翊嘛,我也算看著他長大,嗯...”
林虔迫切等著聽那呼之欲出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三叔。
“還真不知道他出去干嘛了。”
三叔說完癟了癟嘴,一臉嫌棄,“那您在這兒忽悠我這么久!”林虔氣得跳了起來,拍拍手就要走。
“哎呀,小六!聽我說嘛!”
林虔聽明白了三叔拿她尋開心,給他剝了這么久的杏仁,就說了些沒用的。
林虔頭也不回,跺著腳就走了,三叔看她這模樣笑彎了腰,“這小六,真是有趣兒!比承翊有意思多了!”
旁邊侍從也跟著笑了起來。
“哎,小六,別走啊,接著剝??!”
三叔朝著林虔的背影喊道,丟了一顆杏仁進嘴里。
“不告訴你,是為你好啊?!?p> 三叔心里默念著。
李承翊這幾天都常出府,林虔問他,也只說去校練場了,可林虔總覺著他不只是去操練了,林虔這才兜了一圈來問三叔,可三叔的不正經樣兒,也問不出什么來。
然而李承翊雖然不說,林虔卻有幾分猜著了。
到百里后,林虔偶爾自己在城守府待著,閑著無事,便也常常上街轉悠。
這幾日上街,聽街上人傳,梁國提出議和,朝廷正在商議派誰代表南朝前往。
放在以往,必是將軍府李伯伯帶一個諫院言官前往,何需像現在這般苦惱。
但現在李苛不知下落,李承翊離京在外,翻遍朝堂,竟找不出第二個氏族來。
說起李伯伯,此次李苛久久未歸,林虔見李承翊卻并沒有擔心得食不下咽,倒也覺得奇怪。
李承翊平時是個多孝順的,她都看在眼里,此次只派了人去尋,自己卻未去。
不免疑惑。
今日又是晚飯時,林虔才見李承翊回來。
林虔剛擺好了碗筷,李承翊剛出現在府門口。
“二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自從到了百里,你就很忙。”
李承翊邊走邊卸了護甲,露出一日久違的笑容,“閑著也是閑著嘛,去校練場幫三叔看看守軍操練?!?p> 林虔點了點頭,不去追問。
李承翊坐下拿起筷子,“吃飯吧。”
自那日聽到議和之事后,林虔心里便一直琢磨。
今日見他仍是有些悶悶不樂。
“二哥哥...要不我們回家吧?”
李承翊驟然停下了夾菜的動作,“怎么好端端的想起回家了?”
林虔便也放下了筷子,“也不是突然,我想,現下...也沒有什么不妥了,我們也沒必要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
林虔估摸著李承翊近日苦惱南朝無人前往南梁邊境商談議和事宜,便提出回京。
“也對,那過些日子便回去吧。”
李承翊思慮過后,如此答復,給她夾了一塊粉蒸肉。
林虔點點頭。
到百里的第三日,李承翊接到一紙傳書,寫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