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抹失落的神色剛好落在了梁景驍的眼中,他忙問道:“你不喜歡嗎?”
“沒有沒有,很好看,謝謝你,只不過我沒有什么需要打扮的地方,送給我可惜了。”江珩將花簪推向梁景驍,邊吃邊說道。
“你喜歡就行,總有用得到的一天的。”他又將其推了回去,知道江珩喜歡,無論用不用得上,都執意讓她收下。
“那好吧,那我就收下啦,謝謝你。”江珩將其收到了空空的首飾盒中。
“你無需對我如此客氣。”
“我習慣說謝謝了,”江珩說完后想了想,發現今天他說的話,總有哪里不對勁兒,接著又道,“你今天說話怎么這么矯情?”
“有嗎?”梁景驍問道。
“反正跟以前是不太一樣,”江珩隨口答道。
梁景驍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話突然變得多了起來。
其實他還想與江珩講很更多的話,卻不知道再說些什么,只覺得,不應該草草見面,再草草分別,畢竟這一去,也不知道多少時日。
“明日,我找個丫鬟來照顧你吧。”梁景驍思量了些許,說道。
江珩聽后吃了一驚:“我一個小草民,哪里需要這配置?放心好啦,我輕易不會生病的,我這不就已經好了?”
梁景驍了解她,知道多說也無用,嘴上便也不再堅持。
江珩吃完后發現自己今天在屋子里躺了一天,加上外面天氣不錯,便想出去遛遛彎。
“你先回家吧,我出去走走。”江珩起身道。
“我與你一同去吧。”她話音剛落,梁景驍便急忙起身說道,由于起的有些急,腿還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江珩見此情景略顯一絲驚詫,微微皺起眉頭。
他有些局促地撓撓頭說道:“我也正好想出去走走,再說天也已經暗了,你一個姑娘家,在外也不安全。”
“你今天怎么了啊?好奇怪。”江珩邊向外走邊疑惑道。
梁景驍走在她身側道:“沒有吧,沒有。”話罷干癟地笑了笑。
他怎么會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反常?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又怎么向她解釋呢?
江珩還是覺得很疑惑,卻也沒有再往下問。
“哇,今天天氣可太好了,果然啊,還是你們這空氣新鮮。”江珩走在街上伸著懶腰享受般大大地吸了一口氣。
梁景驍側目看著江珩,見她如此開心,自己的心情也不自覺跟著好了起來,揚起嘴角微微笑。
或許大家也都覺得今天舒適的好天氣不應該被辜負,街上漸漸熱鬧了起來。
江珩二人在各個小攤前看了又看,嬉笑玩鬧,梁景驍時不時被她說的笑話逗到笑得直不起腰來,她總是能講很多自己沒聽過的新鮮玩意兒。
同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同,江珩開心了只管放聲大笑,不刻意矜持,不呆板木訥,哪里顧得了那么多死板規矩。
他暫時把即將上戰場與江珩分別的苦惱拋到了腦后,只管陪她一同開心。
“四爺~您怎么這么久都沒來看人家~”二人正在一攤位前被江珩的笑話逗得狂笑不止,卻被一聲嬌嗔的責怪打斷了。
二人抬頭看去,只見喬蕓滿臉委屈,直直地朝梁景驍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掛到了他的身上。
梁景驍見狀立即急忙拽下她環繞在自己脖頸的雙臂,眸色慌亂地看向江珩。
而她眼神中竟有一絲歉意,好似因為打擾了二人的好事而感到不好意思,連連后退,正欲離開此地。
梁景驍見她是這個反應,不知為何心頭竟覺得有些悶悶的,無處宣泄。
“你是誰啊?怎么這么晚了還和四爺在一起?”沒等江珩挪出多遠,喬蕓便扭頭注意到了她,不滿地問道,隨即又轉頭看向梁景驍:“您消失了這么久,難道一直都跟她在一起嗎?”,連環的發問,似在等一個能讓她滿意的答復。
江珩與喬蕓二人對視了幾秒鐘,與從前的遠觀不同,近距離的接觸,江珩被眼前這個女子驚艷到了,吹彈可破的肌膚,一雙不大但嫵媚的恰到好處的丹鳳眼,薄唇輕啟……加上精致的妝容,江珩認為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并不過分。
這女的,肯定是誤會自己跟梁景驍有什么了,越不想扯上什么咋越來什么呢?江珩心想,同時抬頭看向梁景驍,被自己女朋友誤會了,這個時候他不是更應該抓緊解釋一下嗎?
梁景驍避開她的眼神扭過頭去,顯然是想聽聽江珩會說些什么。
她無奈撇了撇嘴,解釋道:“姑娘,你可別誤會,我倆就普通朋友,哈哈哈,你看你也來了,你倆接著逛,天兒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
她邊說著邊轉身準備離開。
誰料梁景驍聽她如此說,心里越發憋悶起來,抓起江珩的胳膊發問道:“你這是什么話?”
這邊江珩也是一頭霧水,以為梁景驍對她的解釋不夠滿意,心想:我說的沒問題啊,難道我界限劃的還不夠?
她伏首在梁景驍肩頭低聲說:“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早晚你得自己跟人家解釋啊,保重哈。”邊說著邊拿開梁景驍的手,飛也似地跑走了。
雖然江珩這么說,可喬蕓卻半信半疑,要知道,任她喬蕓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從未見梁景驍同她在一起時如此開心過,在見到這一幕之前她還都一直認為他只是性格使然,不喜情緒外露,以為自己對他來說已然足夠特別……
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喬蕓嘴角噙著不甘心,可這副神態哪里能讓梁景驍看到呢?
很快她收起不甘,嬌妖忸怩地轉身對梁景驍說道:“好啦,多余的人已經走啦,四爺,您陪我去脂粉店逛一逛吧。”
梁景驍看著喬蕓這張毫無瑕疵的臉,不自覺地想起數月前與她相識的過程,想起她有計劃地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刻意之舉……
如果不是想要利用她套出究竟是誰指使她接近自己,此人有何目的,這背后是否還有更大的陰謀,他斷然不會給她任何機會。
本想在出征前與江珩多說說話開心一下,誰料卻被喬蕓攪了局,奈何此時時機還未到,她是一顆重要的棋子,又不可與她撕破臉,他只得虛偽著將毫不走心的笑容堆在臉上,隱隱透著一股不耐煩:“我今日乏了,就先回去了,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