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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由新生

第九十一章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緣由新生 何者陶陶 3985 2021-07-23 17:34:16

    車子進入地下車庫,停好車,程英桀忽然跟我說:“元尹,其實我也挺想考研究生的。”

  如果不是因為李佐,程英桀當年大學畢業,就應該直接讀研了,因為那時,他的保研名額,都已經下來了。

  但他不想讓李佐等太久,于是放棄了。

  我揶揄他說:“除非你也跟滕蔓一樣,當全職太太。”

  程英桀撇了我一眼,說:“我認真的。”

  我看他確實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也很認真地問他:“那你舍得,把你那些生意都丟掉嗎?”

  他把手里的礦泉水瓶,隨手扔進電梯門口的垃圾箱,說:“真要決定了,沒什么好舍不得的。”

  其實,剛剛被滕蔓說的,我也有點心動,但上全日制的研究生就要辭職,就目前而言,我的工作,依然是我唯一的謀生手段,我不能失去它。

  但程英桀不一樣,他是富二代,并不缺錢,而且他有前科。

  5年前,因為李佐的離開,上海的咨詢公司,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這就決定了?”

  “沒有,我也就說說而已,年紀大了,沖動不起來。”他苦笑著說。

  所以,他是為年輕時的沖動,后悔了嗎?

  過了一會兒,他又感嘆道:“我只是,挺佩服蔓姐的。”

  嗯,我也是。

  滕蔓是一個執行力很強的人,說結婚就結婚,說辭職就辭職,說考研究生就去考了。

  程英桀說,他就是說說而已。

  而我,最多就只是想想而已。

  我們一下電梯,竟看到任然就站在我家門口,靠在門上,快睡著了,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

  程英桀過去搖醒他,動作很粗暴,并且粗暴地說:“你怎么又來了?你元老師現在沒生病吧,放學你不回家,站這干嘛?”

  程英桀這貨,這樣對一個小孩,也不怕嚇著小孩,我拉開他,問任然:“找我有事嗎?不是知道密碼嗎?怎么不進去等我?”

  然后程英桀就把我拉到一邊,興師問罪道:“他還知道密碼?你怎么能隨便把家里的密碼,告訴別人。”

  “他自己猜的。”我小聲回他。

  況且,他又不是別人,他是我學生,難道還能對我不利?

  “老程,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找他?”

  我兩一致驚愕,這么晚了,任然竟然,來找程英桀?

  我最近在看,小雅推薦我的,關于青少年情感觀的書,于是控制不住地在腦子里,漸漸浮現出一些詭異的畫面。

  那天,他在車上眉眼含情地對程英桀說:我就是希望你幸福。

  還有那天,他在我家忽然湊上程英桀說:那你想對我做什么?

  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程英桀,也嚇得躲到我身后,悻悻地問:“找我?什么事?”

  我盡量保持冷靜,表示我的理解和尊重,開門進去,請他兩進來:“進來說吧。”

  然后,任然從書包里拿出兩張票,其中一張給了程英桀,邀請道:“明晚,學校的十佳,你有空的話,就來。”另一張給了我。

  我掃了一眼票面,上面印的是:單海中學第23屆校園十佳歌手親友團票。

  時間過得好快,好像程英桀和李宥站在那個舞臺上,唱《下一站》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一轉眼,就12年了。

  任然參加比賽,我是知道的,一開始,江小白還嘲笑他,說他明明五音不全,還去參加什么唱歌比賽。

  但是,他竟然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還就真進了總決賽,同學們包括我,都覺得,評委們可能,看的是臉,而不是唱功。

  畢竟如果我是評委,光看這張臉,我也讓他進決賽。

  可是,親友團票,才兩張,他可以給繭繭,給江小白,或者給邢冰樂都行,他為什么要給我和程英桀,兩個“老年人”?

  我是他班主任,他請我看,還能理解,可是程英桀,又是憑什么?

  程英桀問他:“你就為這事兒?在這...等我這么久?”

  “嗯...也沒多久,我也剛放學。”

  程英桀愣了愣,說:“我就不去了,我回去給繭繭吧,她喜歡看你,我讓她去。”

  他攔住程英桀,急得質問他:“你為什么不去?”

  “我年紀大了...”

  “年紀大,怎么了?”

  我忽然覺得形勢很嚴峻,也更加擔心程英桀,看來,任然真的...喜歡年紀大的。

  “年紀...以后,只會越來越大。”他補充道。

  靠!所以,他還是在嫌棄,我們年紀大?

  我說:“任然,我到時候,把辦公室窗戶打開,你唱的時候,大點聲,我能聽見,把票留給你同學吧。”

  他忽然跟我說:“元老師,我想好了,我參加化學競賽。”

  我上次向他轉達了胡南實想讓他參加化學競賽的意思。

  他說,他想想看。

  我應允了。

  其實,對于任然來說,這么好的機會,確實應該牢牢抓住才是,以前程英桀是考慮到各學科的平衡,不想分散精力才放棄的。

  他的成績都這樣了,還需要考慮什么?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家伙竟然還學會,用這個來跟我談條件了。

  我知道,胡南實很惜才,為了我敬愛的老胡,我說:“行,我去。”

  程英桀看我妥協了,有點為難地說:“明天,我可能真的去不了,我有事。”

  我幫他跟任然解釋說:“老程生意忙,你理解一下。”

  程英桀卻毫不掩飾地坦白道:“不是生意,我...前女友回來了。”

  李佐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我正想問他,你不是說,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了嗎?又怎么知道,她回來了?

  任然竟然比我還激動,扶著他的肩膀問:“真的?”

  我以為按照他的性格,接下來他肯定會說:前女友回來了,關你屁事。

  但是他竟然欣喜若狂地說:“太好了!”

  程英桀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問他:“好在哪里?”

  “好在...你們,可以一起來看啊。”

  他是真的傻嗎?都說了是前女友了,還一起來看。

  程英桀竟然還心平氣和地提醒他:“票只有一張。”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你能帶她來,這個我來安排。”

  程英桀看向我,我知道,他應該和我想的一樣,任然似乎對李佐,有一種很不一般的感情。

  但明明,他連李佐的面,都沒見過,他為什么那么希望,李佐能來?

  我的那種感覺,再一次強烈起來,除非他是李宥,李佐是他姐姐,這一切才能解釋得通。

  “任然,你有姐姐嗎?”

  “有!”

  但是,我仔細看過他的檔案,他沒有。

  “我有...一個堂姐。”他補充道。

  我說:“你跟你姐姐的關系,應該很好吧。”

  他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程英桀把票揣進口袋,又開始催促著打發他:“那你趕緊走吧,明天還要上課。”

  他就望著我,卑微地問:“元老師,我可不可以,在你這,借宿一宿?”

  程英桀立馬替我拒絕:“不行!上次不是住過了嗎?怎么?還住出感情來了?”

  我以為他的臉皮和程英桀一樣厚,沒想到,但他竟然被程英桀說得臉紅起來:“不是...我找不到鑰匙了,家里進不去。”

  任然的父母,和程英桀的父母一樣,常年在外做生意,偶爾回家,上初中開始,他就是一個人住。

  這時,繭繭正好刷了指紋開門進來,看到任然嚇了一跳,趕緊跑回家,加了一件長外套回來。

  “任然,你...你怎么會在,我元尹姐姐家?”

  繭繭在家的時候,都喊我姐姐,只有在學校,她才會一本正經地叫我元老師,這也是程英桀要求的,兩個稱呼,我現在聽著都挺習慣。

  我說:“他找不到鑰匙了,今晚在這住一晚。”

  然后程英桀就揮揮手,打發繭繭說:“你回去,早點睡,我今晚,也住這。”

  繭繭偶爾也不聽程英桀的,直接往我房間跑:“那我也要住這。”

  所以,我和繭繭睡臥室,他兩依舊在客廳打地鋪,這兄妹兩,也真的是,這么大的房子不住,非得擠在我這個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

  繭繭躺在我身旁,輾轉反側,我知道,她一直沒睡著。

  其實我也睡不著,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痛苦自責的達子,還有梁江叔遠那兩句觸目驚心的話。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達子,應該知道點什么,他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不愿意告訴我。

  斯人已逝,確實不應該再去打擾她,但如果她真的遭受了什么,難道不應該還事件一個最起碼的真相嗎?

  “元尹姐姐。”

  “嗯?”

  “你睡了嗎?”

  “嗯。”

  我都說我睡了,但她還是執著地要求:“既然你沒睡,那我們聊聊吧。”

  “不行,你明天要上學,趕緊睡。”

  “那我就問,一個問題。”

  “非問不可?”

  “非問不可。”

  我妥協:“問吧。”

  “元尹姐姐,你真的,不覺得任然,變了嗎?”

  “繭繭。”

  “嗯?”

  “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世間萬事萬物,都是不斷運動變化的,任然也是。”

  “哦,好像有道理,那明天我查查,這個赫拉克利特。”過了一會兒,她又側過身來說,“可是,元尹姐姐,運動變化,也是有規律的,不是嗎?他的這個變化,是不是有點偏離規律了,不按規律辦事,這很危險。”

  我堅持原則,說:“說好一個問題的,這是第二個了。”

  “哼!”

  繭繭沒有得到答案,有點鬧脾氣,但很快就睡去了。

  其實,不是我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這個問題,我也沒有答案,我越是思考答案,就越睡不著,而且很無力,連呼吸也懶得數,干脆起來,想倒杯水喝。

  晚上的月光很亮,我怕開燈會吵醒已經睡著的繭繭,還有客廳里的程英桀和任然,就輕手輕腳地借著這柔和的月光扶著墻出來。

  然后朦朦朧朧地竟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客廳的那面落地鏡前面,一動不動。

  夜半照鏡子的那種鬼故事,在這種場景下,我能信手捏來,然后把自己嚇得半死。

  雖然,我信仰馬克思主義,也崇尚唯物主義,但是那個東西,實在太詭異了,黑暗里,我能想象,它七竅流血,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也許還有尖尖的獠牙...

  然后,“那個東西”忽然觸碰到我,把我一把拉過去,捂住我嘴巴,用低沉的聲音說:“別喊,是我。”

  這個聲音,怎么那么熟悉?我湊近一看,竟然是程英桀。

  我掙開他:“你干嘛,大半夜的,想嚇死誰?”

  他把我拉近浴室,關上門,又緊張又難以啟齒地,告訴我說:“我睡不著。”

  我忍不住笑了,原來,程英桀也會有睡不著的時候。

  “睡不著,照鏡子,就能睡著啊?”

  他看著我浴室里的鏡子,說:“能...也許我能把自己帥暈呢?”

  現在,我只想把他打暈。

  但無論他怎么掩飾,他睡不著的原因,我也能猜到一二。

  “程英桀,你明天真的要去見她嗎?”

  他口是心非地說:“誰說我要去?”

  那又是誰,剛剛拒絕了任然,說明天晚上有事,還抑制不住地欣喜,說自己前女友回來了。

  雖然,我討厭電視劇里那種,和前女友,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但程英桀這樣,就是莫名地讓人很心疼。

  他忽然背過身,靠在洗手臺上,垂下眼睛,說:“元尹,這么多年,我唯一堅持的事,就是喜歡她,可是...”

  可是當年,她拋棄了他。

  “想哭就哭吧,別端著。”

  他應該是想哭的,但是任然,忽然就在外面,急促地拍浴室門,程英桀一開門,紅著眼睛,怒視他:“干嘛?”

  “上...上廁所。”

  他撞開他,回客廳,任然追著他問:“你們兩,一起在廁所,是要干嘛?”

  程英桀想了想說:“議事!”

  “那我,是不是壞你們事了?”

  程英桀躺回地上,沒好氣地說:“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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