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神農架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也是我們先輩所在之處,不可大意。”
空曠的會議室,坐著寥寥幾人,有人拒絕著這次請求。
“我也是這么認為,這是國之根本,不要忘了我們能有今日,都是立足于此的,這,絕對不行。”
“我見他時,和去神農架的感覺,很像,我覺得可以一試。”蘇國士輕聲說道,“我們立足于神農架,但若是沒有絲毫價值體現,終究會被取代,這是我們,窺見神農之地秘密的最好的機會,也是體現價值的一次,更關鍵的是,神農架是不會在意的,我并不覺得他,或者我們現在有能力,去干涉神農之地。”
每當科研出現瓶頸,蘇國士便會帶著幾人前往,雖說只去過三次,但都解決了麻煩。
會議室一片寂靜都在思量著。
“我同意,老蘇你去的最多,你更了解,但是不要忘記,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根繩子的上的螞蚱。”一人說罷,切斷通訊投影。
隨著幾人的離去,昏暗的房間,蘇國士一聲低沉的嘆息蔓延。
腦掃描通道,安靖席地而坐。
“戰備庫靠門的那個微型戰機拿過來,我們需要在十分鐘之內趕到那邊。我蘇醒的時間,不能太多,這個是善意的提醒。”安靖出塵之意,仿若另一個世界的生物一般,給蘇國士的感覺,只有可望不可即。
“去拿過來。”蘇國士低聲說道。
“那個還未研制完成呢國士,”老頭低聲說道,那是最新發明,速度最為接近光速,但可惜的是主體都無法承受這樣的速度,試駕了一次便瀕臨解體,駕駛員至今都昏迷未醒,命懸一線,僅吊著一口氣。
“去拿。”蘇國士低聲說道。
“再給我一斗純水,要用青銅器裝,”說著安靖轉頭看向老頭,“不要小氣,就用你實驗室里的那個寶貝。”
老頭被看穿心事,連忙跑去拿水。
微型戰機只有兩個位置,主駕駛和副駕駛。通體采用的是深海一種魚類的線體,能在高壓之下,保持穩定和速度。這魚,得之不易,是美力堅潛艇潛行至我國偶遇到的,說來也巧,本來是潛行進行探測任務,放幾個十天聲吶,再取點深海樣本就走的,神不知鬼不覺,畢竟在深兩萬米的海下,能動彈的潛艇,及其稀少。
但正好碰上那怪魚出來覓食尋偶,雙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潛艇到這個深度,能動彈已經是不易了,是人家頂尖科技的頂尖,打炮是不可能的了,炮一出來,就會被水壓直接引爆報廢,曾蘇聯有潛艇,下行至三萬米的深度,被擠爆了,殘留的雷塊子飄到兩萬米的深度,被譽為領先全世界三百年的科技水平。
雙方你來我往,最終潛艇嘎嘣碎了,但怪魚,也被掛在鎖鉤上下不去,就被我國在一次實驗中發現,并且不勞而獲了。美利堅只是不斷的喊著,也不敢把布掀開來,畢竟普通民眾,只能知道那么多,你敢泄我底,我也敢泄你底,各自吹著牛皮。他說他探測到地下三萬米,他說他飛到太空到月球。隨著科技的發展,牛皮都被戳破,但也都做到了。
潛艇帶來的科技,相當之低,甚至比不上我國的第二檔科技,那怪魚,卻是締造了這全世界,最接近光速的戰機。雖然駕駛員還躺著吸氧。
戰機不重,一前一后兩名特戰隊員就能推過來。
青銅器裝著的純水也拿過來了,誰都不知道他要干嘛,也無法理解現在和后面的事情。
安靖手指輕敲青銅器,沒有聲音,但水面蕩起奇怪的波紋。
隨著九次敲擊,青銅器神韻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里面的液體,在振動下,竟然變成一團膠狀。
“老道士怕因,小道士怕果。小道士,想不想體驗一下這接近光的速度,你們很多神仙,都也就這個速度而已。”安靖無視黑發存存斷裂化為齏粉,對老頭笑道。
老頭在年輕的時候,曾是一名倒爺。倒爺,都是見不得光的,也大都古怪異常,畢竟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你收入遠超你現在的勞動,便有一大批人眼紅妒忌。
老頭在江西翻山越嶺,尋水覓地,終于在一個地方找到這個青銅器。他拿著青銅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小孩正在觀望兩鳥爭斗不休,一鳥被啄破腦袋掉在田埂,小孩只是望著掙扎的小鳥,沒有半點反應。
“小孩,你爸媽呢。”老頭還很年輕,走上前撿起掙扎的小鳥,一下便捏死了。
“老頭子我便體驗一下這神仙的速度。”老頭并未多思量,他的年齡,已經快到百年,可以說是活夠了,做他這行的,最是相信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了。他自幼體弱多病,他那個年代,沒錢是不敢生病的,老爹一咬牙,做了靠山人,沒多久,便遇到一老道給他指點,說他年少體弱,不可近人,但在古稀之年,必能成為人中重要人物,還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他老爹特意把打的野豬設宴款待,頭一次沒拿出去賣了換錢。
果然他大半輩子,只要記得他的人超過三個,他便時運不濟,要么是打工的工廠失火倒閉,要么就是搬磚的工地卷款跑路,只好一心一意做倒爺,還別說,雖然低調,但總算在古稀之年,別人找到他,然后就到了這個國家級別的研究所做古物研究,的確是重要人物。
而現在,一飛沖天的機會來了。
“那蘇國士不去嗎?”老頭看向蘇國士。
“他想去自然也能去,不是還有個彈藥倉么,掏一下,他坐的進去。”安靖臉色越發色蒼白,拿起一些膠狀物開始給身上涂抹。
“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因果連我都沒看透,想去的趕緊抹,只有三分鐘。”安靖坦然坐上駕駛艙。
“他到底什么來路。”蘇國士低聲問道。
“我真不知道啊。”老頭低聲回答。
兩人快速涂抹著膠狀物體,一邊低聲嘮起嗑。
老頭終歸是老頭,蘇國士抹完了,他才到一半。
“沒事,等他,不要緊。”安靖說著啟動戰機,“老頭,要去的話趕緊上來,不然這個小伙子就坐你位置了,彈藥倉可不舒服。”
老頭一咬牙,抓起青銅器就坐上副駕,一邊抹著一邊嘀咕:“一生就一次啊,就一次,反正沒幾天活頭了。”
戰機低鳴,隨著升降臺的升起,戰機瞬間不見蹤影,接近光的速度,恐怖如斯!更讓眾人恐怖的是它的啟動速度,那高速,直接融化了后方的金屬板,給眾人留下殘影。
“這就是神仙的速度嗎,”老頭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抱著起裂的青銅器,一頭栽倒,掉下戰機,摔的支離破碎。
“天道循環,汝等可找到答案!”安靖下了戰機,邊往里面走一邊大喊一聲。
沒有回答,風吹著樹林,沙沙作響。蘇國士看著那已然禿頭的蒼白少年,迷茫了起來。
神農架以風吹樹林,安靖以喉作聲。
“你終究,還是來了。”
“是的,我來了,我的答案,你們找到了嗎?”安靖回道。
“沒有。”
“是你們把我喚醒的,這個因果,你們沒辦法躲到下個紀元的。”安靖搖頭道。
“你一定要這樣嗎?”
“你們有你們的目標,我有我的目標,一道題,一種方法解不出來,就要換另一種方法,不是嗎?”
“你是因果,也會自食其果的。”
“你知道的,我期待那個果。”
“你要什么?”
“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為了活著。”
“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為了不辜負生命。”
“我感受不到你們的誠意。”安靖搖搖頭,轉身打算離開。
“我們尋到一方世界,你可以去那邊尋找你的答案。”
“都行。”安靖走出神農架,看了一眼天空,昏倒在地。
“真要讓他過去嗎?”
“我們不是一直想混過去么,那邊也想過來,這個不穩定的炸彈,放那邊去吧,順便還能看看那邊的情況。”
“我怕惹急了那邊那些人,萬一,兩敗俱傷,這個因果,我們估計連齏粉都剩不下。”
“五千年了,我們應該放手一搏,五千年來,萬千的道友,化為齏粉,一個紀元過了一半,外面那些人,雖然發展的很快速,但無不是竭澤而漁,姬昌承諾的很好,也的確按他說的做了,但顯而易見的是,這個紀元,崩壞的更快,我們的道路更窄了,短短幾十年,物種滅絕呈現幾何倍增,連我們布置的天帳都未曾走出,便就壞了大半的根基,人類,或許有那個潛力,但我已經看到他們的不足了,竭澤而漁,趕盡殺絕。”
神農架寂靜無聲,許久才一片微風輕撫,沙沙作響,鳥蟲聲此起披伏。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