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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桃花

第七章 軍營穩珠羅 醫館試桃妹

似月桃花 關外瑛年 5231 2025-03-21 14:34:35

  “進?!?p>  吱呀一聲,珠羅的房門被人推開,柔和的日光灑落進來,一道颯爽又挺拔的身影落在她面前的紙上。

  珠羅抬眼看去,剛剛從腳步聲中她大概已經判斷出來者的身份,看到此時門口站立的緣子,也并沒有訝然,“有事?”

  “自然,可以進去說嗎?”

  珠羅點點頭,但也沒有起身,更別說給她倒茶水了,“自便?!?p>  緣子也不和她計較這些,就算沒有之前在北境發生的事,珠羅對別人也就是這么個性格。

  “襄陽這邊的軍情這兩日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也知道皇上此時派我前來的用意,這城我定是會守好的,你放心?!?p>  “僅僅是守城?雖說打仗我不在行,但是你在對陣西夏的時候就可以連下幾城,為何在這不行?”

  “既然你如此說,我也便和你交個底。完顏賽不和張成兩人對陣了好幾年,非常熟悉彼此的戰術,我去了慶州能夠逼死張成很大程度上是占了出其不意,其二,慶州的將士們來路復雜,但其實他們并沒有統一的主心骨,我要收服人心并不太難,而此時襄陽城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完顏將軍多年來一直帶的兵,對我……我相信并不是特別信服,鄒副將看起來好說話,實際上更得軍心,讓我在短時間內指揮他們到如臂指使是不可能的,其三,我一到慶州便開始訓練軍士,但那時環州等城懈怠良久,我一個女將也并未有人放在心上,基于前兩點,張成不知我路數、沒把我放在眼里,將士們的士氣又被我調動起來,此時略施計謀便可輕松制敵,但現在的襄陽,將士們經過經常惡戰后并沒有休養過來,我要按照他們的節奏來調整計劃,對面的情況我相信也在嚴陣以待,吃了敗仗的定然想要贏回來,不能一擊即勝的情況下,我不會貿然出擊?!?p>  珠羅聽著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能被她迷惑,“無論你怎么說,你的一言一行,我都會如實報回汴梁?!?p>  緣子沒有不悅,而是道:“那是自然。”

  “除了跟你表態之外,我還想同你達成一些共識。”在珠羅疑惑的目光中,緣子坦率道:“在阿琮的事情上?!?p>  珠羅皺著眉,不知緣子要說什么。

  “我已從完顏瑰和寶嘉的口中知道他失憶的始末,作為他的福晉,我很難接受大家這樣安排,但是,作為一個愛他的人,我選擇接受,我相信,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p>  珠羅翻了個白眼,她能理解,但不代表她想理解,“你們之間的事我并不想參與?!?p>  緣子無視她的表情,繼續自己近日來的目的,“我不知道到你是如和看待戰爭的,這兩年來的經歷對我來說,是對我自己原來的許多想法有不小的沖擊。我原來對帶兵打仗有種不知名的向往,但真的經歷了殘酷的戰爭,我卻想早點遠離它、結束它,所以,無論是去慶州還是來襄陽,都并非我所愿,不過是皇命難違罷了?!?p>  緣子說的時候不忘瞄著珠羅的神色,看她沒有異樣,才繼續道:“阿琮和我為了陳州百姓都做出了犧牲,直到現在,我還要頂著莫名的楊將軍的身份,和自己的夫君不能相認,無時無刻不在做一場大戲?!?p>  珠羅的臉上終于有了不一樣的神色,緣子沒有細看,但也知道她聽到自己說的這幾句,內心定然不會毫無波瀾。

  緣子假裝哽咽難言,背過身去緩了一口氣,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不過我也認了,誰讓我嫁給了完顏琮,只要他平安無事,我就會替他旅履行做一個王爺的責任。”

  她轉過身看向寶嘉,“你來之前應該把這邊都交待好了吧,沒有人會打攪到阿琮吧。”

  珠羅知道緣子說的是有無知情者的事,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些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的軍務,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你也犯不著和我在這傷春悲秋?!?p>  “那便最好,”緣子也鄭重道,“那天你的一番言論不免讓我懷疑,你對在北境的事還懷恨在心,怕你會將事情都告訴阿琮……”

  珠羅聽了這話似有恍然之感,認為自己才算摸清了緣子的真正來意。

  她打斷道,“我們做不了朋友,但在對于效忠皇上一事上,我們也斷不會是敵人。”

  緣子心中冷笑?斷不會是敵人?早就已經是敵人了。

  她想起曾經的種種,恨不得在見到珠羅的時候就將她一劍殺了,但她不能這么做。

  珠羅不過是個工具,棋子沒了可以換,真正要對付的是背后的執棋者,她有更大的圖謀,就不能在此時打草驚蛇。

  反過來亦如是,不知道珠羅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后,好幾次自己對她根本不設防的情況下,她是怎么忍住沒有干掉自己的?

  不也是因為她們想利用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嘛,既然如此,那就互相利用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會盡心處理好襄陽的軍務,愿戰事早日結束,你可以安心返回汴梁,我們也能重獲自由、去做真正想做的事?!?p>  緣子說完便離開了房間,留下珠羅一個人若有所思。

  緣子最后的話,她們真正想做的事,珠羅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可能是四處義診、可能是隱居山林。

  她對于這種想法不做評判,而是突然叩問起自己,如果沒有被培養成為現在這樣的人,那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她想不出來答案,也不知道誰能給她答案。

  與此同時,房縣。

  桃妹將今日剛收治的病人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后向這位病人的幾位家眷又囑咐了些要注意的事。

  說來也怪,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家眷,這幾人不像兄妹也不像夫妻情侶,雖然打扮成流民模樣,但無論是談吐還是付診金時候的大方,都顯然不是流民的身份。

  他們必然隱藏著什么秘密。

  難道是一群走江湖的?被人追殺到這里,迫不得已隱姓埋名?

  可這房縣也不是什么有武林高手和門派的地方,很少有江湖人。

  若是其他事情,她想不通便不去想,收了銀子就行,可若是自己因為收留這些人惹來殺人之禍可怎么辦。

  她派伙計將醫館周圍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一定要留意有沒有可疑的人。

  自己又開始琢磨,怎么才能趕緊把人治好給送走。

  “還好索大哥的傷勢穩定了,要不然,我真不知該怎么面對你們……”靜純看著床榻上包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索潼仍然昏迷著,愧疚地低下了頭。

  世間之事就是如此巧合,桃妹回到家鄉后向自己的養父母坦然了身世的困擾,她們也支持她來尋親,又擔心她一個人不安全,便叫她哥哥陪她一同出發。

  當年的線索漸漸斷了,桃妹便也沒再執著,現在有疼愛自己的養父母和哥哥,自己做什么事情他們都如此支持,還要求什么呢。

  恰好他們在經過房縣的時候有家醫館在出兌,不是生意不好,而是掌柜的一家每天都在擔心戰火的蔓延,想去南面安定一些的地方落腳。

  在哥哥的支持下,桃妹和養父母說清緣由,拿出自己的積蓄,又和家里借了些銀子,也算是低價兌下了這家醫館。

  這才三個月不到,她就已經將欠家里的銀子都還了回去。

  桃妹本就是比較出色的醫女,不然也不會被云貞道長選中,有了這一年在各地治療瘟癥的經歷后,她的醫術比原來又不知精進了多少,反正在房縣的這段時間,還沒有難得住她的病患。

  但今日的這位,確實是傷的比較嚴重的,桃妹認為如果不是送來的及時,她可能是無力回天了。

  誰也沒有想到,她救的這人,會和曾與她有過一段糾葛的鄆王福晉有牽扯,正是靜純這一行人中的索潼。

  蝶漪看著靜純頗為痛苦的樣子,心里也有些動容。

  她本來對旁人是沒有什么感情的,就算是這里面和她更為熟識的靜純,她也覺得只是尋找緣子路上的合作伙伴而已。

  她們剛進入金國境內時還是比較順利的,但是前幾天荊彬就提醒大家,好像是有人在追蹤他們。

  會是誰?目的又是什么?

  蝶漪都不得而知,只要不影響她找到緣子,其他都無所謂。

  但是沒想到這些人在今天出手了,而且一看就都是沖著奪命來的,盡管除了她和靈芝以外的四個人都是高手,卻也架不住十幾個人的圍攻。

  這也是為什么最初荊彬選擇帶他們退而不是迎敵。

  蝶漪為了自保,早就隨身帶了毒粉,沒想到對方也是有備而來,她的毒粉并沒有奏效太多,全憑靜純護在身前才得以保全。

  索潼,也正是見靜純忙著保護蝶漪時無暇顧及身后,替她擋了一刀。

  三倍的敵人最終都被斬殺,蝶漪用最快的速度幫索潼止了血,簡單處理了傷口,但是想要完全救治,還是要更好的藥材和專業的處理。

  好在縣城離的已經不遠,幾人找到的這個醫館沒有過多問詢便收留了她們,否則……

  索潼應該撐不了幾天的,若是他死了,蝶漪覺得,自己還是會痛心的。

  荊彬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剛好聽到靜純說的話,他走到靜純身邊,“我們每個人來之前都知道即將面臨什么,也都是自愿來的,你不必如此。”

  夢言也開口道:“沒錯,血凈里的人,每天都是刀尖舔血,這是我們的宿命,況且,索潼強勁的很,他不會有事的?!?p>  見靜純沒再言語,似乎緩和了些,夢言繼續道:“我覺得現在首要的,還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暗算我們?!?p>  她說著便提起了自己的劍,“我去那再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p>  荊彬擋在她身前,“太危險了,我好不容易制造了四散離去的假象,你現在去很有可能自投羅網?!?p>  夢言也知道荊彬說的有道理,只能側過頭去嘆氣,一臉憤恨不平。

  “剛剛我在這醫館四周轉了一圈,沒什么事。那個女郎中也很警覺,已經讓伙計留意周圍的動靜了。目前看這里暫時安全。至于最近跟著我們的這群人,他們的路數沒有見過,雖然蒙著面,但看體型應當是金人無疑,就是不知曉他們背后的人是誰?!鼻G彬冷靜地分析。

  “出手對付我們的人肯定知道我們的目的,他不想我們找到緣子,不想我們相認。是誰,最不想呢?”靜純突然抬起頭,表情是罕見的嚴肅。

  “臨安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不希望緣子回去的?”蝶漪也幫著分析,她望向眾人、

  其他四人都一臉迷茫,緣子在宋國是否得罪了誰或者有沒有政敵她們其實不甚了解,但緣子還活著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很少,幾乎不可能是臨安的人。

  看幾人這神情,蝶漪也猜了個大概,“那我們就暫時認定,是金國的人派的自己人來?!?p>  “那個什么完顏琮,一定是他!”靜純咬牙切齒道,“最不想緣子與過往有糾葛的,還能有誰!”

  其實她最開始提出疑問的時候心里就有了這個猜測,在蝶漪排除了一個選擇后她就更加確信了。

  “凡事不要下定論太早,不是我不信你,而是過往的經驗告訴我,情緒容易讓我們錯過真相。不要被固有的思維迷惑?!?p>  荊彬的語氣十分柔和,靜純沒脾氣地點點頭。

  “今晚你們好好休息,我來守夜。明天你們再來接班?!?p>  “好?!眽粞缘谝粋€出聲回應,他們之間從不客氣。

  “這幾日你們也不要寫信回臨安,等到安全的地方再寄信回去,我擔心‘惡狼’會聞著味來?!鼻G彬又向靜純幾人囑咐道。

  靜純幾人都應下了,客氣了兩句便一同離開。

  一夜無事。

  “他的傷勢已基本穩定了,外傷慢慢等著愈合就行,內里還需要好好調養一番。之后每隔兩個時辰我會讓伙計送一副湯藥來,讓他服下就行。”

  桃妹一邊收著搭在索潼手腕上的布巾一邊向靜純說道。

  靜純點頭一一記下,荊彬早上將事情交給夢言后便去補覺了,靈芝買吃食去了,夢言也出去觀察周圍的動靜,屋里留著她和蝶漪兩個人,靜純都不用看蝶漪,這位好像也不比自己會照顧人。

  桃妹正要離開,就聽得一句清冷的女聲傳來,“把你的藥方給我看看?!?p>  桃妹回頭見到是昨日就讓自己有些詫異的那個女子,不為別的,就是震驚于世上竟真有如同天仙般的人物。

  她曾認為自己容貌秀麗,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比下去就是見到鄆王福晉,不是說漓月的五官比她出眾在哪,而是周身的氣度,讓自己望塵莫及。

  而昨日見到這一行人時,她一眼就看出他們身份并非流民,破舊的衣衫和污泥都掩蓋不住其中兩位女子的美貌,尤其是這個每次都站的遠遠的姑娘,她似乎是很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桃妹卻怎么也忽視不掉她的存在。

  連她一個女子都挪不開眼的美人,她甚至都不知該用什么詞去形容她,仿佛任何美好的詞匯在她面前都顯得有幾分俗氣。

  “怎么?是秘方?”蝶漪又開口。

  其實她并沒有詰難的意思,但是她向來說話不會婉轉,就連曾經總是直愣愣地靜純都捏了把汗,這可不是臨安,這是金國的地盤,他們還剛剛經歷被追殺,危險也沒有解除呢。

  靜純上前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碰撞,笑著說:“您別誤會,她對醫術一直很沉迷,原來在老家的時候也曾跟人學過幾天,這不看見您醫術精湛,也想學習學習?!?p>  桃妹回過神來,也趕緊解釋道:“沒事的,我剛剛只是看見姑娘想到了別的事,這方子普通得很,沒什么稀奇的,只不過,幾位是漢人吧?”

  靜純和蝶漪頓時將心提了起來,桃妹也覺得氣氛突然變得緊張,馬上反應過來,“雖然金宋兩國交戰,但這靠近邊境的城鎮哪個不是漢人居多,女真話南蠻話都得會說,你們的口音……多少還是能聽出來不同的。我寫的方子是女真文,怕你們看不懂?!?p>  蝶漪和靜純對視一眼,然后罕見的笑了,“您多慮了,我看得懂?!?p>  不僅蝶漪懂,這一行人中,除了靜純和靈芝,其余三人也都懂,不然,怎么敢來這里呢。

  靈芝買了早點回來,桃妹也差伙計拿了藥方過來。

  “看什么呢?連飯都不吃?”靈芝小聲在緣子耳邊嘀咕著。

  “藥方。”靜純咬了一口干糧后說道。

  “那是該看看,萬一她……”靈芝瞅著桃妹,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但靜純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覺得蝶漪應當也是這樣想的。

  桃妹的字并不好看,但是容易辨認,蝶漪沒多一會就看完了,然后點頭道:“方子很適用,劑量也剛好?!?p>  桃妹本來就不信靜純的話,但是她沒有心虛的地方,所以將藥方大方的拿了出來。

  果然如她所料,這一行人都是有本事的,她們也十分提防著自己。

  看來要趕緊把人治好送走,不能為了錢而惹上不必要的是非。

  靜純本來聽到她說“南蠻”的時候就不太高興,想想處境也是忍了,還以為她扯什么女真文是真的有貓膩呢,沒想到蝶漪最后竟然給了如此中肯的評價。

  桃妹接過藥方,向幾人點點頭,便想離去,沒想到蝶漪又出言攔住了她。

  “這方子應當不是這邊的,看起來像是……江南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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